流言蜚语

    八点送关墨渝出门，男人揽住她来了个法式深吻，云漪羞得推他，“赶紧去吧，陈洋和徐磊在下面等你呢！”

    送走他云漪回到浴室洗漱，换好衣服吃早餐赶在九点抵达公司。

    刷卡过闸机，等了会儿电梯。刚进入电梯内，云漪隐约看着到两个同事在她眼皮子底下使着眼，怕她察觉似的，眼神游离向其他地方，一个望向地板，一个又不经意地扫过电梯按钮。

    自那次说开心意后，感情迅速升温。云漪不太想大张旗鼓公开恋情，将自己推到聚光灯下接受每个人无声的评价。

    事与愿违，关墨渝听了她的话当白听，就没打算遮掩，我行我素惯了。

    秘书处的同事们眼睛都不瞎，从关墨渝一反常态，主动献媚的行为点滴推测出他和云漪的感情状态。

    大家更多是惊讶，感觉两人八竿子都打不着一起，在这之前从未见过他俩有暧昧越界的行为，莫名其妙就在一起了。

    她也焦虑，最开始那几天安慰自己就算大家知道也不会怎样——你谁呀，谁一天没事盯着你俩，你以为别人想注意你吗？别自作多情了。

    随口无心意问几句后就忘了，大部分人忙自己的事情根本不关注，只是有个别同事一直盯着她看，偷偷议论，极少数会莫名其妙对她有敌意。

    更多的是好奇八卦，一些好奇心重的其他部门同事还私下跑来问她是不是真的。

    “叮咚”电梯门开，云漪到了她那层，提着包走出电梯。

    “哎，看见长头发的女的吗？他们说是正在跟关总交往。”电梯内一个背着书包的男人对着他的同伴低语道。

    “最近我也听到了，怕不是那种关系吧？”戴着黑色眼镜的中年男人随口回应。

    “谁知道呢？”话题提出者耸了耸肩。

    ……

    放下包，打开电脑登进关墨渝的邮箱浏览新邮件，掏出水杯去茶水间接水。

    刚想拧开水龙头清洗水杯，岛台旁抽取纸巾擦手的同事偷瞄她两眼，虽然没说什么，但云漪嗅到那股不友善的气息，待人走后她叹了口气。

    先进关墨渝的办公室巡视一圈，整理书桌，察看有无需要打扫的地方，确认无误后提着杯子回自己的工位。

    王一雅和齐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王姐、齐姐早。”，云漪照例打招呼。

    王一雅时常面上挂着笑，点头应道，“早。”

    齐诺没回声，面无表情，将包丢在在工位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去，然后自顾自地打开电脑。

    云漪尴尬到自己每一声呼吸都听得见，王一雅缓和气氛，“哎，我们中午去吃火锅鸡那个窗口吧。”

    “不去，我最近减肥。”齐诺右手撑着下颌对着电脑，头都每没抬径直拒绝。

    办公室的同事们陆陆续续进入，如往常般开始一天的工作，云漪泄气地神游几分钟，还不是得乖溜溜地开始工作。

    今日任务还有点多。核对新的材料订购合同，签字盖章，跟客户通电话追踪情况，还要催促部门线上审批流程，下午预约两个部门系统会议……

    一上午很快过去，云漪伸了个烂腰，将紧急事项和处理事宜编辑好在手机上汇报给关墨渝。

    算着时间他差不多落地那边了，电子产业布局在高新技术产业群密布和环境较好的S市

    关墨渝十一点的时候发了三条消息，她这会儿才看见。

    一张飞机落地的照片，两条信息。

    【您有30000待接收】

    【吃饭了吗？】

    云漪收款，麻溜回道:【谢关总资金支持，待会儿吃，吃大碗的】

    从表情包里选张臭屁的可爱萌眼小猫发送过去。

    关墨渝坐在休息室内盯着手机屏幕，云漪私下爱用五彩斑斓的表情包。

    他之前无感很少用，手指长按图片添加为表情包收藏起来，他要学会改变。

    特意点开输入法里的表情，他仔细选了张微笑的系统表情发过去，他问:【你不想问我午餐吃的什么吗？】

    看见对话里的死亡微笑表情，云漪笑出了声，他为什么要用这个。

    云漪高傲回他:【这有什么可问的？】

    屏幕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情侣间都要这样做，每天每时每刻知道对方的情况。】

    云漪扶额，这是什么品种的黏人精，【关总，请问你今天中午吃了什么？】

    【随便吃了点沙拉，这家不太符合胃口。】

    他吃饭精致，嘴还挑得很。订饭店要找一个既符合甲方的食物喜好，又符合他的食物喜好，两个秘书没少头大。

    【哦，好吃吗？】

    云漪联想到一张餐桌上摆满精致的花纹餐盘或者白瓷盘，盘里盛着一丁点蔬菜沙拉，几块儿三文鱼刺身、烤鸡胸、虾仁这样的优质蛋白，一吃一口草。

    关墨渝爱吃，她瞬间没胃口。

    “没你好吃。”

    ……

    王一雅起身隔着过道问云漪：“去吃饭吗？”

    “要，我收拾下，马上就好。”云漪熄灭屏幕，很快将文件理好放回原处。

    郑代益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拿过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穿好，半开玩笑道：“小云，刚才在跟关总聊天呢，笑得嘴角都裂开了。”

    他比云漪大十几岁，也在公司待了好多年，毕竟是长辈，云漪礼貌的打哈哈道：“郑哥说笑了。”

    郑代益表现出一副你虽然说不是，但是我懂的样子，扶了扶镜框语气轻松道：“吃饭咯！”

    王一雅对她扬了扬下颌，“走吧。”

    正直用餐时间，各个档口的工作人员忙碌着，空气里食物香气飘飘，使劲往人鼻子里转，馋得咽了咽口水，云漪常吃的肥牛家炙手可热。

    关氏在餐食，下午茶，夜宵方面从来不会亏待他们，餐补很高。除了食堂，还研发了专门的外卖平台，与各大知名品牌快餐店合作专供公司的员工使用。

    她们排队点了微辣火锅鸡，端着盛满滚烫汤汁的小锅的餐盘走向餐桌。

    走至一半时，几个人端着餐盘说说笑笑，从她们面前擦边挤过，险些撞在一起。

    幸好两人脚底猛然刹车，要是小锅里被撞翻，咕噜咕噜的汤汁倾倒在衣服上烫出大泡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云漪抬头一望，中间最前那位穿着白色风衣的女人利索侧退几步，眼珠上下动了动，看她们眼神仿佛施舍般珍贵，那鄙夷的神态就差说你不长眼睛，看见我不知道退让吗？

    王一雅的暴脾气就来了，“没长眼睛啊？”

    “切，你们才是。”许珺莉不屑一顾，目光瞥向一旁的云漪，“云秘书？”

    她微微转身看着拥在身后的几人，似笑非笑道：“别说，人不可貌相。”

    “云秘书长得文雅贤惠，没看出来法子还挺多能让关总入眼，我们这些正经工作的赶不上很正常。”

    身后那几人目露鄙睨，云漪又气又难受，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太过难堪。

    但人来人往，凭什么她受气，她露出一丝不耐烦，睇了她眼，“你大庭广众发什么疯，想男人想疯了？”

    许珺莉脸色微变，没想到她的话语居然这么粗俗，“呵呵，关总是怎么看上你这没素质的人，登不上大雅之堂，丢他的脸。”

    “神经病，你高雅你来扯头花挑事？”王一雅随口骂道，云漪碰了碰王一雅的肩膀示意她们走，不想纠缠。

    两人回到餐位坐下，云漪看着撒着香菜的色泽味俱全的食物没有胃口，拿着筷子夹了几口。脸上布满忧云。

    王一雅吃得不亦乐乎，瞄见云漪的小锅里食物几乎没怎么动，知她胃口不好。

    “还在为刚才的事情难过？”王一雅问。

    云漪诚实地点点头，放下筷子，“我觉得刚才的反击不够有力。似乎我总是这样，等事后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站理，可气势却弱了一大截。”

    “这就是你功力还不够。”王一雅自顾自道，端过小碗紫菜汤饮了口，“等过几年你像我这样，哎，别人要是敢惹我，不仅能笑着应他，还能同时一张尖嘴就刺他回去憋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