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主角[穿书]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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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回来生了一晚上的气。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梳理打扮一番的陶澜出现在王府门口。 江怀黎掀开车帘,刚要下车,陶澜就着他掀开的车帘钻进了马车里。 “本王一点也不想跟你结婚,皇上不同意。我跟你说,这种婚前约会,本王只允许发生这一……怎么还有个人,你是?”澜王盯着车里的江鸿问。 江鸿尴尬地笑了,“王爷,我是江鸿,是江怀黎的堂兄。” 喜形于色的澜王,肉眼可见地脸冷了,和传闻一致。 三个身形已长成的人坐在一起,马车显得拥挤了不少。 有一瞬间,江鸿觉得这是坐了世上最尴尬的三个人。 他只好找自己的系统说话,来缓解尴尬和莫名的不适,【见到澜王了,江怀黎在他们面前的主角光环也能转移到我身上了吧?】 要精准地抢夺主角光环,让一个人对主角的喜欢转移到自己身上,从而厌恶主角,需要见到这个人。 系统很快给了答复:【没问题。】 刚听到系统的答复,他就听到澜王开口了,他对江怀黎说:“你竟敢戏耍本王。” 江鸿心里一喜,当一个人开始厌恶主角时,除了明显的厌恶,还会连带有偏见、误解等行为。 这就是明显的,因为对江怀黎有成见而产生的误解。 江怀黎:“我怎么戏耍王爷了?” 澜王:“你来见我,却不跟我说话。” 江鸿:“?” 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江鸿:【这个澜王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和书中写的不太一样?书中澜王残暴又疯癫,如果有人戏耍他,他不把那人大卸八块,至少也得把那人踹出马车吧?】 书中的澜王可真的是个疯批,时常发疯发怒,酷爱折磨人,只有在皇上面前会稍微收敛一些。 系统:【不确定,再看看。】 江怀黎看向澜王,看到澜王也在注视着他,眼神和昨晚那一眼的对视很像,狠是狠……江怀黎说不清,只觉得似乎不该是这样,不该是传闻中那个澜王看他的眼神。 “我确实有些话想跟澜王说,只不过……” “懂了。”江怀黎还没说完,澜王就懂了,他说:“三个人的马车竟如此拥挤。” 江鸿正觉得澜王说到他心里了,又觉得这句话莫名有些熟悉,胸口忽然传来一阵钝痛。 马车跑了。 江鸿愣愣地坐在地上,白色衣服上一个鲜明的脚印,撑在地上的两只手被磨得火辣辣的疼。 “草!” 江鸿:【他果然是个疯子!】 系统:【嗯,很符合他的人设,他确实把人踹出了马车。】 “……”江鸿差点被气死,【你不能升级一下情商吗!】 马车平稳地路上行驶,少了一个人后,车里确实不那么拥挤了,舒服了不少。 江怀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澜王,把人踹下去的澜王拢着一身槿紫襕袍,宗彝和华虫章纹遍布其上,病弱地倚坐在软垫上,面容姣好,肤色苍白。 传言他长得像他母妃,那个皇上从小喜欢,一直念念不忘的京城第一美人。 这样不说话,不动作时,确实几分京城第一美人的影子。 只是这样的人狠起来,比长相丑陋的人还要恐怖。 陶澜也在看着他,这视线并不令人生厌,江怀黎因而没觉得多久。 马车平稳,车厢安静,两人没对视只互看好一会儿,是陶澜先移开视线,转头看向别处,“不是说有话跟本王说吗?” 江怀黎回神,又疑惑地看了陶澜一眼。传言澜王喜怒无常,很多人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他,也有人摸索出了一点经验,说在澜王面前,一要谨言,二不能盯着他看。 刚才他看了他,他似乎没生气? 他和传言中有些不一样,又想到刚才他一脚把江鸿踹出去,江怀黎收回这个想法。 他刚才是说有话跟澜王说,实际上他跟他真没什么话说,他随意说:“王爷想去哪里?” 刚才澜王把江鸿踹下去后就让车夫走,车夫可能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你约我出来,竟然没想好去哪里?”陶澜似乎不敢置信。 他没约他出来。 江怀黎清冷的一双眼看向他,刚要开口,陶澜又说:“去望京阁吧。” 望京阁是京城最有名的茶楼,也是京城最高的茶楼,澜王要来,自然是最好的雅间。 本来是没有雅间的,澜王脸上顿时涌上阴鸷之气。 茶楼里不知哪个府上的人认出了他,下意识惊喊:“是、是澜王!” 最好的雅间马上就有了。 果然,是那个澜王。 雅间单独位于最高楼,是京城除了皇宫的观星亭之外,最佳观景处。 正值中午,从窗口望出去,金轮之下,可见京城以皇宫为中心,王侯府邸、商铺排挡鳞次栉比,城门如兽,道路通达,人潮如织,一派辉煌热闹的景象。 陶澜趴在窗口看了好久了,江怀黎喝完一杯茶了他还在看。 他像是第一次在这个位置看京城,眼里有新奇和感慨,还有些其他江怀黎看不透的东西。 注意到江怀黎在看他,他指向外面的繁华,“怀黎啊,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 第10章 一阵可怕的沉默。 江怀黎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 他知道澜王疯癫,但没想到他疯成这样。 这句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传到皇上那里,他和澜王可能都活不成了,难道皇上溺爱他到能容忍他自称“朕”? 江怀黎冷下脸,“王爷慎言。” 澜王意味不明地抬头看他一眼,双手背在身后,看向窗外的繁华京城,“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我说的对。” 他果然有疯病。 江怀黎没见过澜王疯疯癫癫打人的样子,但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就听了不少他的疯言疯语。 不再浪费时间,江怀黎开门想把江安喊进来。 他们坐马车来望京阁,澜王府的人自然也有跟来,不过都守在外面,只有江安一个人站在门口。 江怀黎打开门时,看到江安正低头怔怔看着自己的手腕,他自己刻字那个手腕。 听到开门声,他抬头喃喃喊了声:“少爷。” 江怀黎“嗯”了一声,打量了一眼江安,江安偷偷拽了一下江怀黎的衣服,又小声喊了一声“少爷”。 江怀黎顺着他的动作向外走了两步,江安用小得旁人听不见的声音说:“少爷,澜王可怕,你一定要小心,我刚才隐约听到少爷声音很冷,他要打你怎么办。” 说着,他的眼睛有些红了。 赐婚圣旨刚到江府那天,他也是这样的。 江安爱听八卦,京城很多名人的事都是江安说给他听的,比他更了解澜王事迹。接到圣旨后,他也是这样急得眼眶发红,怕他和澜王成亲后,和那些人一样被澜王虐待折磨。 他去皇宫之前他是这样,他从宫里回来,他还是这样,只是那天晚上他就变了。 江怀黎抿了下唇,压下过多的期待,平静地说:“确实要小心,他性情无常,在车里竟毫无理由地一脚把江鸿踹下马车。” 江安点头又停下,“不过,他把鸿少爷踹下车,是想单独跟少爷说话吧?我在外面听到了。” 异常的江安应该立即维护江鸿,一起低声说澜王的不是。 江怀黎又看他一眼,继续说:“是,我和王爷见面,江鸿跟着来。王爷进马车了,我有话和王爷说,他还没眼色地待在里面,那一脚他活该。” 这话多少有点过分,江安想了一下,竟向着他点头了,“少爷,他是有什么坏心眼吗?” 江怀黎深呼了口气,江安真的变了。 在去澜王府的马车上,他就试探过江安,那时他还一心维护江鸿,此时澜王在这里,他就变了,正常了。 和昨天晚上的皇上一样。 昨晚皇上和父亲的变化,竟真是因为澜王。 江怀黎心情复杂地回头看望澜王,澜王正坐在窗口看“他给他打下的江山”。 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人,竟可以让他身边的人恢复正常。 一时间,千头万绪,难以言说。 这一年来,他的经历和困境,翻遍万卷书找不到前者,奔波千里找不到答案,他连梦中都在寻找解决方法,其中滋味,只能自行体会。 他撑着一身硬骨走到这里,还是被一道给他和澜王赐婚的圣旨逼到了绝境。 谁知,澜王竟就是他的“枯木逢春”。 澜王回过头,见他站在门口正看自己,抬脚向他走来。 他一出来,楼下安静了一瞬,没有明目张胆,不少人都注视着这边。 江安向江怀黎身后缩了缩,也在偷偷看他。 面对众多注视,澜王顿了一下,身上的气势一点点变得阴沉可怕,声音又怒又冷,还带着阴恻恻的笑,“吓怕了?想跑?本王告诉你,今天就算上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嘭!——” 最高的那扇门被用力关上,隔绝了所有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