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尧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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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峰就像是借酒消愁那般,酒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喝自己的还不够,每当有人准备与乔知吟碰杯的时候他都会第一时间拎着酒杯凑过来,代替她喝酒。 并且非常男子汉的叮嘱一句:“知吟姐你别喝,我替你喝,你一个女生喝多了不安全。” 乔知吟:“……要不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胡峰这人其实还不错,挺实诚的小伙子,就是酒量不好还爱逞能,酒品也不行,没喝几杯就东倒西歪,并且倾诉起来。 “我吧,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这也没什么,只要不讨厌我那就没问题。” “但是知吟姐,你为什么会编出那么离谱的理由,说你结婚了?谁信?你甚至连敷衍都不敷衍我。” 他嘴巴撅得老高,说得委屈,连小黛也没看下去,安慰胡峰:“没事,说开了就好了,让知吟姐下次编个像样点的理由就行。” “……” 胡峰更难受了。 最后醉的也只有胡峰一人,几个人扛着他合伙将他带走,在前往停车场的一路上他都在哼哼唧唧诉说些什么,大家都是能敷衍则敷衍。 小黛悄悄在乔知吟耳侧道:“知吟姐,胡峰好像真的很难受。” 乔知吟只能解释:“长痛不如短痛。” 说话间,两人都没注意到一个黑影往乔知吟身上倒,反应过来的时候胡峰已经死死抱住乔知吟的手不肯撒,缠在她身上。 本算不上越界的接触,可乔知吟身体陡然僵住,一股冰封感从腿部延伸到头部。 在这个时候,她第一反应是这件事会被苏祁尧安排的人看见,从而向他汇报,他或许会生气,会像是一匹凶狠的猛兽那样发怒,朝她扑来,如之前那样,失了控。 后背有麻刺感穿过,她能感受到那双眼睛朝她投来的锋芒,锋利到能直接延着她的骨骼划下,将被胡峰抱着的这只手臂与她整个人分开。 声音不可遏制变得沙哑:“你别碰我。” 但胡峰显然醉到不省人事,他甚至可能连自己抱着的是谁都不知道,力道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大。 气压已经越来越低,来不及过多考虑,乔知吟赶忙推着他,并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失去了支撑的胡峰一下子没了重心,直接往地上摔。 这一摔并不轻,乔知吟也被吓到,想伸手扶他,可背后那双眼睛又不断在警告她,禁锢住她的行为。 见胡峰被其他人扶起,她也赶紧后退一步,拉开与所有异性的距离。 动作仓皇,失了分寸,眼里只剩下错愕。 这个夜晚乌云密布,无雨,空气中的不安分子沸腾,更像是在蓄谋一场战役。 乔知吟独自漫步在回家的路上,步伐沉重缓慢,只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从后怕到麻木,慢慢的心情反倒是平静下来了。 这几日来,这种情绪已经重复太多回了,她做什么事情都会受到束缚,想到的只会是苏祁尧能不能满意她的行踪。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她看不见尽头,只捕捉到一片黑雾。 在这个泥沼中,她没法自救,唯有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控制,越挣扎陷得越深。 回到家,在意料之中,迎接她的是一双幽深的眸,比黑夜要暗,比泥沼更危险。 苏祁尧散漫坐在沙发,表面漫不经心品茶,对于她的出现仅仅侧眸轻眺。 他左手边把玩一本书,右手轻握茶杯,桌面手机屏幕亮着,上边是一张图片。 乔知吟没能看清楚,但她已经能猜到那是她与胡峰肢体接触的画面。 放下茶杯,苏祁尧动作还是矜傲优雅。 似是随意的一句话:“苏太太最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了。” 作者有话说: 苏总迟早有一天真的要把老婆吓跑。 第6章 知尧 ◎“这就是苏太太求人的态度?”◎ 苏祁尧的声音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着瞬间让空气冻结的能力,乔知吟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手下意识撑在身后柜子上,收紧。 她硬着头皮对上苏祁尧的眸,他分明身处在一个温馨的环境中,头顶吊灯孜孜不倦为他打着柔和的光线,身后纯白窗帘细微飘荡,连他身后的那张结婚照上的他眸里也泛着喜悦。 但此刻的他才不是这样的,应该说,此刻在乔知吟心里的他与这个环境截然不同。 “苏总。”乔知吟清淡的声音落在气流之上,点成丝丝颤抖向外扩。 那头苏祁尧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因她这两个字,他那神态中仅存的半点温情也灰飞烟灭。 他在她面前的情绪一向表达得很明显,就像此刻——他不满于她对他的称呼。 不动声色收回与她对视的眸,他的嗓音带着收敛,听起来心平气和:“又喝酒了?” 乔知吟抿唇,烦乱心情使她泛起冷嘲笑意,语气并不柔和:“我做了什么事,苏总不是最清楚么?” “我没有偷窥的嗜好。”苏祁尧略微拧眉,余光落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 那是乔知吟的照片,在她回来前他无意间点开相册瞥见的她的生活照,上边的她站在樱花树下笑得开朗,美得灵动,让和煦的阳光都成了她的配饰。 这张图是他刚加上她的微信好友时从她的朋友圈中保存的,她很喜欢拍照分享生活,朋友圈中满是活力。 可惜很快后她便将他拉入朋友圈黑名单中,他没有权利再接触到她的生活。 这张图也成了他唯二有的她的照片,另一张是他们的结婚照。 有很多时刻,苏祁尧都很难将照片上眼里闪着光的人与面前这个眼里只剩下厌恶的人联系起来。 而这个人此时话里带刺,愤懑到极致:“苏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难道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意思?”苏祁尧并不难接收到她溢出胸腔的意见,起身问个究竟。 但映入眼帘的是因他这一动作而被吓到往后缩的乔知吟,他知道他的存在总会给她压力,便没再往前。 没等到乔知吟的回应,她方才脸上那撑出来的强硬转瞬即逝,又是熟悉的胆怯恐慌。 苏祁尧继续问:“那么委屈?” 乔知吟还是没吭声。 她已经后悔了,忘了苏祁尧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敢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 在他面前,她永远只有忍耐的机会。 “又不说话了?”苏祁尧冰眸睨着她,多给了她几秒钟反应,但回应他的还是只有窗外萧瑟的风。 俨然不打算自讨没趣,行若无事侧过身打算离开有她存在的空间。 乔知吟握着拳,盯着他的动作,胸口处惴惴不安。 她原以为回来后会被质问为什么跟异性出去喝酒,或者会被暗讽她跟异性的肢体接触,但这些都没有发生,平静到像是他压根不知道这些事情。 包括她都用了那么差的语气同他说话,而他情绪还是冷静到夸张,与她预料中截然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种宽和态度给了她勇气,让她有了得寸进尺的想法。 试探性张了张口,还是闭上,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出声:“你打算安排那些人跟着我跟到什么时候?” 苏祁尧的脚步停顿,再次转过身的时候又是一副漫不经心模样,眸里也浮着些饶有兴致的笑意。 想了想,他答:“看你表现。” “什么表现?” 思绪各异,苏祁尧没有正面答她,乔知吟垂下眸,盯着洁净大理石瓷钻上隐隐月色的倒影。 恍惚间才明白,苏祁尧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在逼她,逼她主动找他,逼她向他示弱,逼她将他们的关系修复到是一对正常的夫妻之间的关系。 短短几步距离消耗了她大量精力,直到愈发靠近苏祁尧,他身上一股乌木味道争先恐后涌入鼻息,又像是在她面前形成一道屏障,阻挡着她继续靠近。 她没看苏祁尧,伸出略有凉意的手捏住苏祁尧的衬衫一角,她的手颤抖得厉害,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稍微踮起脚尖,她想凑上前去吻住他,但这段距离似乎特别遥远,她只能努力着愈发靠近他。 ——这就是她的表现,她最大的筹码只有自己。 有那么短暂区间内,她的意识已经空白了,只隐约间感受到自己的手腕反被握住,再被清沉乌木味拽着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苏祁尧反压在墙角。 酥软的腰间被一只更为冰凉的掌心握住,冷潮顺着那处区域肆意窜至浑身各处角落,令她更不自觉打寒战。意识回笼那一刻她清楚瞥见苏祁尧压得特别近的唇。 习惯性的反应还是害怕,全身僵直,所有细胞吹响紧急备战的号角,控制着自己不去拒绝他。 沸腾着的一切终是适可而止。 头顶上传来苏祁尧的轻笑:“这就是苏太太求人的态度?” 乔知吟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是在求他了,但在这些事情上,她一向没有话语权,也没有其他谈判的资本。 此时经历过狂风骤雨后,那 丝可怜的理智愈发岌岌可危。 苏祁尧的下句还在继续:“我想还是等到你准备好以后我们再继续。” “苏总。”乔知吟再次叫住他,两人再次对视时她的眸里俨然全是泪水,不停打转但愣是强撑着不溢出眼眶。 她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巨大的压力使她再顾不上其他,带着哭腔道:“我是说过我想要离开京城,但真的只是随口的一句话,我已经没想过离婚了。” 苏祁尧没回答,她也看不清楚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她很想将心里话全部说出来,底气却还是越来越弱。 “被跟踪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我不喜欢被监视,我是个人,我不该做什么都被人盯着,也不该被控制,我……” 乔知吟没敢往下说,因为她猜不透苏祁尧的反应,她怕他会一言否决她自由的权利,更怕他会生气。 万籁俱静,表面无声,唯有心声冗杂。 许久没能得到回复,希望也在一点点消失,乔知吟阂上失落的眸。 她真的不应该对苏祁尧抱有任何期待。 他怎么可能会明白她的情绪呢。 但正当她准备放弃时,才听见他说:“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从明天开始,不会再有人跟着你。”苏祁尧强调一遍,给了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