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 - 玄幻小说 - 不可妄言在线阅读 - 第79章

第79章

    他打算就这么等到外头那人离开,可是好半天,都没听见有离开的脚步声。

    只有洗手台前的哗哗流水声。

    这人怎么回事?洗个手需要这么久吗?

    “嗨。”

    突然,外头有人说话了。

    是个男人的声音,不过应该说是男生更为贴切,因为他的声线放得很轻,既不低沉,也不沙哑,反而像是存心示弱似的,有点娘。

    路礼猜,这人应该是在故意夹着嗓子说话。

    他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他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一个男生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好奇心迫使他轻轻拉开隔间门,只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隙偷偷往外看。

    从他这个方向,只能看到洗手台前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男人穿着一身西装,只有背影,路礼瞧不见他的脸。

    不过看身材,应该也知道他长得不差。

    而男人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男生的头发有点长,他抬手撩起一缕发夹到耳后,软声道:“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路礼就汗毛倒竖。

    究竟是怎么用嗓子发出这种声音的?

    他耐着性子继续看。

    男人转过身,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男生,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问:“你有什么事吗?”

    男生见他一脸和颜悦色,胆子也大了些。

    他走上前,在男人面前半步远的地方站定,他仰着头,右手轻轻搭在男人胸口处,充满暗示性地邀约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去房间里慢慢讲。”

    男人低头看了眼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掌,问:“房间?去房间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男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他知道有些人就喜欢玩这一手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把戏,他理所当然地认为面前的人也在心照不宣地和他调情,微微踮起脚凑近他,低声道:“进了房间,我会让你认识我的。”

    这要是还看不懂男生的暗示就是傻子了。

    路礼捂住嘴,惊讶这两人的大胆,连夜爬上崆峒山。

    那两个人现在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路礼也得以看到男人的侧脸。

    他一怔。怎么……

    有点眼熟?

    男人就在这时动了,他挑起了男生的下巴,男生脸一红,闭上了眼睛。

    路礼以为自己接下来就要看到一场少儿不宜的事情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男生被推开了。

    对方用的力气很大,男生猝不及防被推开,踉跄着后退,好半天才狼狈地站稳。

    “你……”

    “我没兴趣,你走吧。”

    男人打开了水龙头,冲着自己的手指,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男生脸色不太好看,说:“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吗?”

    “我对男的没兴趣。”

    可能是男人一直在回应他,他也没有气馁,又缠了上去:“我能比女人更让你舒服,你真的,不打算试试吗?”

    男人没再理他。

    他不死心,试探地靠了过去,几乎是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背上。

    因着这个姿势,他得以看到男人右手小臂上有一个浅浅的牙印,他瞄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周杭,你可以叫我小周……”

    就在这个叫周杭的男生准备环住他的腰时,男人动了,他掐住了他的手,力道大的周杭觉得自己的手腕要被他生生折断了。

    他痛出了冷汗。

    男人倏地开口问道:“是我给你什么错觉了吗?”

    他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像忽然换了个人,刚才的温柔假象顷刻间荡然无存。

    周杭没反应过来,怔了怔:“什么?”

    他又问:“你觉得,我是什么好人吗?”

    不知怎的,周杭突然有点发怵,但仍然强撑着道:“不是吗?”“我是男生,又不用你负责,大家度过愉快的一晚,互相爽一爽,有什么错吗?”

    “你长得很对我胃口,我很喜欢。我相信,你对我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你刚才看见我的第一眼,不是有些微地愣住了吗?你也……”

    男人就在这时突然变了脸,他抬起手狠狠揪住周杭后脑勺的头发,将他的脸直接按进了盛满水的池子里。

    这一下又重又快,周杭鼻腔进水,瞬间猛烈挣扎起来,水溅的到处都是,可他的力气和男人根本没法比,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就在他快要因为缺氧昏死过去时,他又被大力拉了起来。

    他满脸满身的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得之不易的空气,咳得惊天动地。

    男人脸上早已不见一丝笑意,而是一片阴戾凶狠,看他的眼神如同在鄙视一只臭虫,他道:“我也什么?你是想说,仅凭我看你的那一眼,你就确定我喜欢你,确定你合我的胃口?”

    “你好大的脸。”

    “你让我叫你什么?你也配?”

    男人说到这里,不等周杭说话,又把他的头淹进水池里,看他挣扎几分钟,再抓着他的头发,把窒息欲死的他扯出来,欣赏一番他的惨样,随后又把他的脑袋埋进去,来来回回数次,乐此不疲地折磨良久。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只是笑意未及眼底,像是在玩弄一只不自量力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