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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绘子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的书房门,整个人从麻木、绝望到惊喜,心情起伏的厉害。 好在上天垂怜,给她离开的机会,这一次她一定好好听父亲的话,再也不会乱跑了。 夜晚悄悄落下帷幕,房间内的栗绘子却守着黎明彻夜未眠。 次日清晨。 洛伊娜听说了栗绘子要离开的消息,早早便爬了起来。她非常舍不得这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她很喜欢栗绘子。 桌上摆了精致的早餐,洛伊娜呆在厨房埋头不知正做什么。栗绘子走近厨房看到人一副丧气样,心里也泛起涟漪,“怎么躲在这里?” 洛伊娜听到声音,神色低落,“我以为你会呆得久一点。” 栗绘子笑了笑,把脖子上的钻石项链解了下来给她戴上,“就算我不在这里了,我们依然是朋友,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来东京找我。” 洛伊娜擦了擦眼角的泪,眼眶红红,“真的吗?” 栗绘子点头微笑,女孩儿低头,“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栗绘子阻止了她要解下项链的手,“我们是朋友,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感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洛伊娜忍不住抱住了她,一抽一抽地哭泣,“我会想念你的,栗绘子。” 厨房里的告别也吸引了外面的人目光,贺聿生拿刀叉的手顿住,听着里面小声的抽泣与谈话声,不屑地轻嗤一声,这才认识几天?当真是没有一点防备心。 段九察觉到里面的动静,又看了看贺聿生,男人慢条斯理擦着手,用餐完毕后离开了席位。 * 东京的天空乌云密布,与机舱内的气压相比更显阴郁。 飞机滑进跑道,直到落地后栗绘子这才感觉到踏实,重新回来的感觉让她踏实,女孩的眼神里遮不住的开心。 东京,亚洲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亚热带季风海洋性气候,四季分明,是日本内阁首府,也是经济中心,从高处俯瞰整个城市,高楼耸立,商业街四处可见,楼层中挂满了大写的广告牌昭示着其繁荣科技程度,比起大阪和神户,这里更具有现代化的繁华都市气息。 为什么会选择将她送到东京,栗绘子心中很是不解。 下了飞机后,贺聿生并没有放她走,而是同她一起驱车前往东京湾。 门口硕大的招牌以示张扬,门口一群身穿黑色西服的大汉候着,电梯缓缓升至60层。 这里是东京ベイコート倶楽部,叮地一声,电梯门开,栗绘子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这一层楼已经被清空包下,侍生手里搭着一块白巾布将人领到了最大的房间。 一开门,栗绘子见到了父亲。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栗绘藤看到自己这么多天心心念念的女儿回来时,身体噔时站起朝她走去,身后的加彦真站在他侧边。 栗绘藤扶着她左瞧右瞧,心疼得不行,总觉得消瘦了不少,“不怕,不怕,爸爸在这里。” 栗绘子听到这句话,忍了一路的眼泪再也崩不出,也不管丢人不丢人,整个身体埋在父亲怀里哭得哽咽。 贺聿声冷眼瞧着这副父慈女孝的场面有些不屑,早上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这眼泪当真是不值钱。 栗绘子躲在父亲身后,一副看豺狼的眼神警惕着他,跟先前的乖巧顺从判若两人,贺聿生忍不住冷笑一声,真是个小没良心的,这两天好喝地供着,养条狗都该有感情了吧?合着之前都是装出来的。 栗绘藤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随后命人将栗绘子带了下去。 离开之际,栗绘子担忧地看了一眼父亲,她害怕这个男人伤害自己的家人,直到栗绘藤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她才放心。这里是日本,不是那个可怕的魔窟,没有到处拿着枪杀人的坏人,况且这里有很多保镖和警察,还有加彦真在这。 说到这,她抬眸看了眼加彦真,他的脸色好了很多,额前的碎发差一点遮住了那双深色的眸,整个人有些郁气。看到他眉间的伤,栗绘子很内疚,这段时间他一定过得很不好。 女孩走出去后,栗绘藤的脸色冷下来,客厅内的气氛紧张,“坐吧。” 贺聿生没客气,直接坐下,真皮质的沙发很软,他看了眼面前的茶没动,任由茶香四溢。 “我应该称呼你为Samael,或者贺老板。” 男人双腿交迭,手放在靠背上,慵懒得像来度假,“多少年前的名字了,难为你还记得。” 一来一回,栗绘藤在试探他。 他和六年前不同了,那股子冲天的戾气现在都隐了下来,油头滑脑的人最不好对付,他是个很聪明的人。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知道我要什么。”贺聿生先点破这局。 贺聿生这人生性警惕,地点定在东京是因为这里是其的地盘,离了东南亚他的枪杆子就要顾忌一下。 好几年前贺聿生曾经在冲绳追杀一个对家,爆发了一场恶劣枪战,还登上了恐怖分子的刊位,所以他暂时不会选择动手。 毕竟即使这里不是神户,以山口组的势力蔓延也能在短时间内支援过来。 说起那件事,也幸亏他被限制入境才能让他安生这些年,否则就他这样睚眦必报的性格,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栗绘藤沉了沉气道:“你想要的我都已经给你了,这事情能不能既往不咎,给大家顾忌一个脸面,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我也会协助你。” 贺聿生点头,“好说,只要能拿到我想要的我可以既往不咎。” 栗绘藤松了一口气,为表诚意他示意加彦真把那一打详细的调查资料附加给他。 男人伸手拿起,栗绘藤又道:“他在美国还有一对妻儿。” 明晃晃的暗示,贺聿生笑了,“好歹你也是有女儿的人,怎么对人这么狠?” 栗绘藤手上的青筋暴起,想张口说话,但又沉默了。他只在意栗绘子,其他的人是生是死跟他有什么关系? 面前这个人看似佛口蛇心,手段却卑劣。 他做的杀戮缺德事干得不比谁少,即使不用他给资料,他自己也会顺藤摸瓜找到那对母子。 “听说你最近要洗白产业?还开店铺,这日子还挺潇洒。”贺聿生突然调转话头,一时间栗绘藤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栗绘藤没否认,他确实准备洗白,为了栗绘子也为了自己。 “怎么,造的孽多了,现在想从良?”贺聿生不怀好意地话头,让身后的段九和加彦真神情紧绷,手伸向后腰,随时随地准备拔枪。 栗绘藤见惯了大场面,压根没和他计较,“没什么事情的话,那就这样吧,各取所需,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贺聿生轻笑一声,吐出的字一个比一个冷,“你最好祈祷我心情一直都能这么好,否则我可就要跟你翻翻烂账了,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栗绘藤的脑门青筋崩起,手抓住茶盏的力道极重,隐忍着情绪道:“容我考虑一下。” 他无非就是想要自己为他所用,可贺聿生做的都是卖命的活,不是他怕,是他想为栗绘子谋一个安定的日子,所以才要洗白。栗绘子在贺聿生这,永远都是一个可以威胁的把柄,他不敢赌。 贺聿生答应给他一些时间考虑,但别太久,他没耐心,说完走到加彦真面前,打量了一番,最后拍拍他的肩膀,“身体素质不错。” 加彦真面色微变,放在身后握住枪的手没松,面对这赤裸裸的挑衅与嘲讽,他压下杀气与怒意,直到男人离开了房间才松懈下来。 踏出房门后,贺聿生并没有离开,而是让人准备了浴洗,段九不解,老大怎么这个时候了还要洗澡,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随时随地都有危险。 看出他的顾虑,贺聿生出言,“急什么,来都来了,不享受一下怎么行?”还贴心给他单独也准备了一间包房。 段九拿着房卡刷开,雾气缭绕,里面还有几个正在准备给他放香料的女人,单薄的衣衫半解,他回避地偏过头去,“你们走吧。” 女人们很是纳闷,却又听不懂他的话,不过知道他这是下令逐客,很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而另一头,贺聿生好心情地开了房门,一瞬间雾气缭绕,房间里充满了一股莫名的沐浴香,淡淡地闻着上头,他还以为这是什么情调,走到客厅换上浴袍,倒了一杯红酒,抿了几口便走到落地窗边。 抬眼看去,沐浴池挨在全景窗边,脚下踩的是整个东京湾的夜色,隔着虹桥东京塔近在眼前,高楼大厦的灯光摇曳,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 不过比起夜景更吸引他的是室内的场景,在雾色弥漫间,浴池内隐隐约约浮现出一抹身影。 那身影背对着他,灯光下显得白嫩细腻,手撩拨着水花,水浮在她的肩头,滴落在光洁的背上,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喷张的香艳场景,贺聿生微微眯眼。 身下不自觉起了反应,他从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所以他将浴袍解开,端着红酒一饮而尽。这段时间忙上头了,没有开荤。 水面原本平静,随着一个人的踏进而泛起涟漪,离那片雾色越来越近。 还挺懂情调,不过这确实取悦了他。 他有些情不自禁地想要拨开迷雾,窥探这副春色。 终于他到了女人身后,手指抚上她的后背,果真如他所想,腰肢纤软,一掐就能出水,他的眼底情欲浮现,迫不及待吻上后颈。细细密密地吻落下,肩前,脖子,每一处都留下轻而暧昧的痕迹。 他掰过女人的身子,不容抗拒的吻袭来,那片唇瓣软的不像话,手不自觉探去。 女人终于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