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伯母刚嫁过来没多久,不过三十出头,年纪不大。

    这会她穿着一身红裙,黑发大波浪,笑起来那双眼睛像是勾人人,捏着嗓子道,“郑也是吧?常听我老公提起你,说你年轻有为青年才俊,今天一见果真如此。”

    “累了吧?快进来快进来。”

    二伯母接过郑也手里的护肤品套盒,多看了几眼。

    居然是dii,这可是顶奢护肤品啊,紫盒套装更是顶奢中的顶奢,限量销售,有钱都买不到的。

    二伯母声音又嗲了几分:“别客气,当自己家~”

    说着还要伸手拉郑也。

    【不是,这哪来的死夹子!发癫吧!】

    宁时乐侧步上前,挡在郑也面前,不满地瞥了二伯母一眼,随后拉着郑也衣袖,“走吧也哥。”

    郑也看着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沉默半晌,反手握住宁时乐的手。

    诶?

    宁时乐眼神微动,盯着郑也紧握着自己的手。

    郑也感受到他的视线,下意识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宁时乐呼吸一滞,连身子都不自觉僵硬。

    【怎么,握上了?】

    郑也不明白宁时乐为什么这么吃惊,不是他说要秀恩爱的吗?牵手这个只是入门级。

    郑也现在很有底气,他昨晚特意去洋柿子网站上恶补了几篇霸总小说,已经将经典段落,以及名言警语都摘抄了下来反复背诵过了。现在脑袋里面干货满满,秀恩爱绝对没问题!

    想到这,郑也身板都又挺直了几分。

    “回来了?”宁母看着郑也握着自家儿子的手,先是一愣,随后像是舒心般露出笑容,“来,坐吧,小也别客气,当自己家。”

    “恩。”郑也点点头。

    “坐吧也哥。”宁时乐指指沙发。

    “好。”郑也放开宁时乐的手,坐下。

    这边刚坐下,二伯跟二伯母就和狗皮膏药似的,粘着郑也。

    他们宁家平日里哪有机会能跟郑家说上话的?也就是今天,才能跟郑也面对面,当然要抓住这个好机会了。

    宁时乐看见他俩那谄媚样子就无语:【一口一个小郑一口一个小郑,要不然,你们俩嫁给郑也呢?】

    郑也:“......”

    那倒不必。

    二伯母坐在郑也身边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垂着眼睛,不敢正视郑也:“小郑这次来也有心了,我看他还给弟妹买了护肤品,我记得只是爽肤水就得大几千了吧?这一套得几万块啊。”

    二伯母那眼睛一直在那套盒上:“我可是想要了很久啊,一直舍不得买。”

    “这弟妹可真是好福气,”二伯母说,“我看她也不怎么化妆,说起来也是,她只用在家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什么的,我们家阿姨好像也不化妆。”

    这话什么意思?

    拐着弯说宁母是阿姨?

    宁时乐有些生气了。

    说别的可以,但是说妈妈,在任何时候都是不行的!

    宁父也听出来二伯母话里话外的意思了,难得蹙了蹙眉,他“啧”了一声,开口:“话不能这么说......”

    “二伯母说的对呀,”宁时乐接过话茬,笑着开口:“我老妈确实好福气,有这么乖的儿子和这么和谐的家庭,哪怕不化妆都有这么好的护肤品用。”

    “这么比起来,二伯母确实命苦,”宁时乐摆出惋惜的模样,“什么都没有,连护肤品都没得用。”

    说完,宁时乐特别真诚地问了句,“二伯,你们家真的没那个钱吗?”

    二伯母闻声脸色就变了,瞪着宁时乐,攥紧拳头。

    她是二婚嫁进来的,因为早年经常堕胎,子宫内壁过薄所以无法生孕,所以他们家就一直没有再要。她只有一个继子,是二伯前妻的孩子,自己虽然对继子尽心尽力,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甚至都不愿意叫她一声“妈”。

    二伯母拉了拉二伯的衣袖,二伯立刻朝宁时乐开口:“我只是不会把钱用在没有用的地方。”

    说完,二伯看了看那个护肤品套盒,大方做主,“反正弟妹也不用,那什么套盒放着不浪费吗?一会等咱走的时候,拿回去!”

    说完,二伯又看向宁父,熟络地搬出那句:“老弟,给你嫂子盒护肤品,你没意见吧?”

    “啊?”宁父坐在对面,迟疑了片刻。

    【啊什么啊?也哥给我妈买的,她凭什么拿走?】

    宁时乐抓心挠肝,盯着自家老爹。

    【老爸你说句话啊!】

    【说不行!拒绝他们!狠狠地拒绝他们!】

    “啊......哈哈,没意见没意见,”宁父抹了把脸,笑呵呵地开口,“都是一家人,看中什么拿就行了。”

    对于二伯家的为人,宁时乐是毫无期待,但听到宁父这般开口,宁时乐瞬间就不开心了,他拧眉:“这是也哥特意拿来孝敬你的,你就这样对待吗?”

    二伯“啧”了一声,正准备怼宁时乐,就听宁父低声呵斥:“大人说话,别没大没小。”

    【我没大没小?好好好,反正是给你的酒,你愿意给谁就给谁。】

    【我不管了!】

    宁时乐忽然拔高的音量吓了郑也一跳。

    一回头,就见宁时乐像只炸毛的小仓鼠似的,盯着宁父,鼓着嘴表达不满。

    而宁父则是当没看见,心虚地避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