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 - 玄幻小说 - 当审计成为皇帝后在线阅读 - 第121章

第121章

    “是,牵机之毒需要每年服用解药,先帝将解药交给了臣,先帝和宋离所约十年,以十年为限,十年之后,陛下亲政,臣便会将最后一颗解药给宋离,同时拿出圣旨为周家翻案。”

    “解毒之后人会如何?”

    “会比寻常人的身体差一些,但是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李崇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真是帝王权谋,无情至斯,光帝昏聩无能,不思朝政,迷恋丹药,周合礼顶着帝王之怒上书乃是忠良之义,这样的清贵之流在光帝一朝被满门抄斩,而王和保那等权臣倒是风生水起,真是讽刺至极。

    先帝是想杀王和保碍于他势大,或许先帝再多活一些年,便能真的清除光帝一党,偏偏他做了三年的皇帝就驾崩了,留下了个十岁的太子,不得不扶持直廷司让朝中各方势力平衡,挨到小皇帝亲政。

    他这番筹谋为了儿子,也为了朝堂,但是宋离做错了什么?年少家变,满门抄斩,周家一门污命加身,想要为家族翻案,就只能受先帝的摆布,成为万人唾骂的权宦。

    明明以那人的才华,谋略,本能科举及第,入朝为官,有着无比光明的前途的。

    “王和保这么急着动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阎毅谦点头:

    “是,宋离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追查当年那封和周合礼的字迹如出一辙的书信,他查到了就是他父亲的门生之一,前户部侍郎刘庆元将他父亲的笔记偷偷拿给了王和保,只是刘庆元只知道伪造书信的人是个和尚,宋离追查到了那个和尚的寺庙,王和保坐不住了。”

    李崇大概明白了整件事的经过,如今他本就想要除掉王和保,王和保在朝中的势力再不比先帝时期,这件事儿一旦暴露整个王家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王和保联合太后才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这个将要亲政的皇帝杀了,由太后扶立新君,最好再挑个年纪小的,这样他依旧是首辅。

    而他甚至可以反污宋离是当年抄家灭族的余孽,只要太后和小皇帝坚持站在他一方,他就不会败,真是好算计,李崇看向眼前的人,将整件事都理清楚了:

    “所以宋离早就料准了王和保会反,昨晚才会出现在宫内,而王爷能这么及时地从宫外赶回来应该也是其中一环吧?北牧来袭的消息也是假的。”

    阎毅谦拱手请罪:

    “我们也并无十分的把握,此事关系重大,没有十足的证据也不好和陛下禀报。”

    李崇并没有说什么,毕竟谋反不是小事儿,王和保只要按兵不动,这就成了口水官司,搞不好宋离的身份也要被揭出来,他闭了一下眼睛,再开口的时候眼底已经寒凉一片:

    “将王和保全家压进大理寺,就由王爷亲自审问,三司协审,无论牵连到什么人,都不必顾忌。”

    “臣遵旨。”

    李崇问了问昨天华清宫宫人的情况和昨夜禁军的死伤情况,对死者一一着人登记造册,按着三倍的抚恤银子发给家属:

    “昨晚朕听到张冲的声音了,他怎么样?”

    张冲也算是他到这里相处最多的人,开始的时候他一直以为他是太后安排在他身边的人,但是昨天他才发觉这人恐怕是宋离的人:

    “陛下,张总管昨夜被禁军救了出去,受了些伤,不过性命已无碍。”

    “没事儿就好,让他好好养伤,好了再回来。”

    “是。”

    宫变之后,王和保一家被下狱,朝中大乱,外面的朝臣纷纷想进宫,华清宫被烧,李崇便在正阳宫见了几波朝臣,一堆的事儿压的他焦头烂额,就在此事隔壁的小太监忽然来禀报:

    “陛下,宋督主醒了。”

    李崇瞬间起身,撇下了一堆的朝臣快步出了正殿,隔壁的温度要比正殿高很多,屋内的血腥气已经褪去了不少,只余下了浓重了药味儿,层层帷幔内传出了一阵阵的咳声,只是那咳声都显得虚乏无力,疲弱至极。

    这宫中的小太监都是临时调过来的,见到李崇纷纷行礼,李崇摆了摆手,掀开了帷幔,就见榻上的人已经醒了,他侧着身子,手中握了一张帕子压在唇边,咳的缓不过气来,而那张帕子上没一会儿便染上了血红。

    白色血花让李崇看着眼晕,他立刻到了榻边坐下:

    “宋离,太医呢?顾亭?”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宋离勉强压下些咳嗽,想要抬眼,只是微微一动便晕眩不止,眼前一片一片地发黑,什么也瞧不清楚,他蹙紧了眉,还是望向了方才李崇说话的方向。

    在外面准备药的顾亭立刻进来,身后的小太监端了刚刚熬好的药:

    “给陛下请安。”

    “别请了,快来看看,他咳血了。”

    咳血在顾亭的眼里已经不稀奇了,他握着宋离的手腕仔细把了脉,语速都比之前快了不少:

    “陛下,督主的毒有些压不住了,但是他现在的身子经不住行针,臣只能加大药量,再配合药浴,先压住毒发,再提以后。”

    李崇想起之前几次宋离不舒服的时候顾亭都是给他行针,还和他说是他心脉不好,行针是压制心脉的,所以那几次根本不是什么心脉不舒服,而是宋离的毒发了,那行针的作用是为了压制他体内的毒。

    他看到过两次宋离行针时痛苦的模样,现在这人恐怕再也经不住那样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