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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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打到现在,主将的心都已经乱了,这仗已经没发再打了。 魏良言知道,现在的金陵城已经没法再守了,因为根本就守不住。 城头上的炮击还在持续着,爆炸声从来都没有停下来过。 城头上的士兵也开始崩溃,他们拼尽全力,大喊大叫着从金陵城的城头上逃了下来。 城头上的守军被炸死不少,凌乱的废墟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加载在里面的尸体。 金陵城上面的守军能动弹的基本上全都逃了下来。 金陵城上面的守军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在这种程度的轰炸之下,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敢抵抗的心思。 第一批兵马已经渡过了长江,在长江的对面开始构筑港口。 当时间来到中午的时候,第二批士兵已经渡过了长江,在长江岸边开始集结。 火炮的轰炸也停了下来,连着轰炸了一个早上,城墙上的守军早已经溃不成军,已经没有轰炸的必要了。 炮火停了下来,城墙上的硝烟也已经散尽。 残缺不已的城墙出现在士兵的面前。 城墙上的包砖被炸的四分五裂,里面的夯土露了出来,上面满是大大小小的弹坑。 一些城墙甚至被炸的倒塌,露出了下面的地基。 第二批的士兵和第一批的士兵集结着,朝着金陵城冲去。 四五里远的距离,这些士兵没要多长时间就冲到了金陵城城下。 这些士兵在到达金陵城的城墙下后,从倒塌的城墙上冲了过来。 当赵大牛和宋虎的兵马出现在金陵城的街道上时,金陵城彻底乱了。 “何家成,你率领你不部人马往东,田三狗,你率领你不兵马往西。我率领剩余兵马走中间,给我清理那些逃下城墙的守军。”第一批次的领兵将领冲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属下大喊着。 第二批次的领兵将领也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第一批次和第二批次的兵马如同潮水一样,往金陵城中冲去。 脚步声在金陵城中响彻不停,金陵城中的所有人听着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心惊胆颤。 徐文爵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那个玩意,带着随从往魏国公府跑去。 金陵城中开始有逃难的人出现,这些人拖家带口,带着自己的家产,往城南跑去。 金陵城中有很多士绅稳住了气,并没有逃跑。 那是因为他们觉得,只不过是换一个皇帝而已,只要赵文不危害到他们的利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魏国公回到了魏国公府,让府中的所有人开始收拾东西。他同时派出人手,开始收拢溃逃下来的溃兵。 魏国公并不打算死守魏国公府,因为魏国公府无险可守。 现在的他准备退守皇城,看着皇城城墙抵抗进城的兵马。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了金陵城的街道上,这些人将金陵城的大街小巷拥挤的水泄不通。 各种吆喝声,各种喝骂声,各种惊叫声在金陵城上空飘荡着。 金陵城中的百姓已经失去了那份悠闲,他们只想尽快出城。 混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在惊慌之下,踩踏事件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可就算有踩踏事情的发生,依旧挡不住百姓们逃命的心。 在逃难的百姓当中,还有着数量不少的溃兵以及青皮流氓。 这些人在人群中混水摸鱼,随意抢夺百姓的财务。 秦淮河中飘荡的画舫也已经靠岸,上面的那些优伶佳人们也顾不上体面,纷纷冲下了画舫。 金陵自古繁华烟花地,可是现在的金陵城,除过混乱还是混乱。 “快快收拾东西!”徐弘基回到魏国公府,站在前厅的他扯着嗓子大声的吼叫着。 站在前厅的管家急忙跑了下去。 魏国公府也开始混乱起来,一时之间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徐弘基带着亲卫来到了后院,他在后院中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徐文爵。 “兔崽子哪去了?兔崽子哪去了?”徐弘基站在后院当中,大声喊叫着。 管家急匆匆的跑到徐弘基的面前,“国公爷,世子爷今天早上就出门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应该是去了秦淮河那边了。” 徐弘基一听这话,差点没将他气死。 “孽障,真是孽障啊。城墙上正在打仗,赵贼兵马兵临城下,他还有心思去秦淮河?真是畜牲,猪狗不如的畜牲!”徐弘基指天大骂,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生了一个这么玩意。 不多时,徐弘基回到了魏国公府。 刚刚来到魏国公府,他就看到了乱做一团的下人们。 他冲了进去,拉住几个正在往外面搬东西的人,质问道:“我爹在哪里?我爹回来了?” “国公爷正在后院!”一个下人放下手中的东西,指了指后院。 徐文爵急忙往后院跑去。 徐弘基正在破口大骂着,徐文爵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爹,爹爹,现在怎么样了?贼兵进城了吗?”徐文爵站在徐弘基的面前,扯着嗓子问道。 “孽障!”徐弘基喝骂一声,抡起胳膊,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徐文爵的脸上。 徐文爵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孽畜,城墙上的守军正在拼死抵抗,而你却在城中饮酒作乐,真是孽障!”徐弘基指着徐文爵的鼻子,大妈不已。 “爹,贼兵真的进城了吗?”徐文爵看着杂乱不已的后院,顾不上脸上的疼痛,急忙追问。 “你说呢?”徐弘基瞪了一眼徐文爵,随后冲着正在院子里面忙作一团的人喊道:“将府中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带不走的东西全都放弃。 现在,能走的都跟我走,一起去皇宫。” 徐文爵一听徐弘基这话,有些闹不明白,“爹,城都破了,咱们还去皇宫干什么?赶紧逃命吧!” “哼,逃命?能逃的出去?”徐弘基冷哼一声,在亲卫的保护下往外面跑去。 徐文爵见此,也急忙追了上去。 赵大牛和宋虎的兵马顺着金陵城的街道往前冲去。 街道上逃难的百姓们看到这些兵马,又化作鸟兽散,四散而逃。 冲进城的这些兵马暂时没有管他们,而是往皇宫方向逼近。 时间来到了下午,随着第三批兵马的进城,金陵城中已经有了两万兵马。 这两万兵马在金陵城中不停的穿梭着,占领着各个重要的街道和地方。 可是金陵城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一时之间,这些兵马还没有将金陵城全部占据下来。 第二天中午,金陵城里面已经有了四万兵马。 有了这四万兵马,城中那些到处溃逃的溃兵很快被抓捕或者被击毙。 城中那些乘火打劫的青皮流氓,也很快被进城的兵马收拾。 魏国公府一家子以及城中留守的六部尚书以及各部官员大体上也退守到了皇城,魏国公也收拢了差不多八千左右的士兵以及青壮。 在皇宫的宫墙上,魏国公一脸苦涩的看着乱做一团的外面。 “金陵城一天都没有守住,这该如何是好?”魏国公徐弘基不停的叹着气。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很多。 金陵城中留守的那些官员站在魏国公徐弘基的旁边,脸上满是胆战心惊。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现在还如何是好?” 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头哭丧着一张脸,随时都能哭出来。 这些人在和平年代,乃是高高在上的六部高官。 虽然金陵只是大明的陪都,他们这些官员也基本上都是一些水货,可是他们的职位在那里摆着,最起码也是六部尚书。 比不上京城里面的六部尚书,但是比其他地方的官员可要好上不少。 平日里他们威风凛凛,走在街道上都生风。 可是现在的他们却是那样的不堪,害怕自己的脑袋被杀进城中的兵马割了去。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们从昨天退守皇宫之后,就一直叨叨,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徐弘基看着这些人,语气激动。 皇宫外面开始有赵大牛和宋虎的兵马出现,这些兵马出现在皇宫外面之后,并没有急着往里面冲,而是选择先将皇宫包围起来。 金陵城的皇宫中虽然没有皇帝,但是其象征意义是巨大的。 在出兵的时候,赵大牛和宋虎就告诉了麾下的士兵,让他们别轻易对皇宫发起攻击,要在最大的程度上保持皇宫的完整性。 徐弘基看着皇宫外面出现的兵马,脸色难看,身体发抖。 徐文爵更是不堪,如果不是徐弘基的亲卫搀扶着他,恐怕他连站都站不稳。 虽然赵大牛和宋虎不让手下的兵马轻易进攻皇宫,可是却没有说他们不能在皇宫外面示威。 一个士兵站在皇宫外面的空地上,手中拿着56冲,对着天空开了几枪。 还有一些士兵取出手榴弹,就往前面扔去。 这一幕被宫墙上的徐弘基等人看的一清二楚。 “爹爹爹爹,咱们们们们投降吧吧吧!!!”徐文爵被一个侍卫搀扶着,身体不停的颤抖,结结巴巴的对着徐弘基说道。 徐弘基的身体也在颤抖,他咽了一口唾沫,扶着宫墙上面的垛口,道:“投投投降?我决不投降,我家世受国恩,怎么能轻易投降?” 徐弘基打消了徐文爵想要投降的念头。 徐文爵也顾不上什么,绝望的冲着徐弘基咆哮起来,“不投降咱们都要死,咱们都要死,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是真的不想死啊!!!” 徐文爵鼻涕眼泪不停的流着,哪里还有平日里贵公子的模样? “国公爷,咱们还是听世子爷的吧。金陵城已经失守了,宫墙也拦不住赵贼的兵马,咱们还是投降吧!”一个六部高官看着徐弘基,开口劝说道。 战事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他们也丧失了信心。 “我大明立国将近三百年,国朝养士三百年,仗义死节就在今日,诸君,不可投降,我先去了!” 就在这时,一道激烈的声音响了起来。 徐弘基循声看去,只见一道黑影站在了城墙的边缘上。 还没等徐弘基反应过来,这个黑影就跳下了城墙。 “噗通!” 重物坠落的声音响了起来,鲜红的血迹出现在宫墙的地步。 “跳下去的是谁?”徐弘基急忙大声喊道。 “好像是礼部侍郎齐偃昱!” “齐兄,且慢行,吾来矣!” 又是一道慷慨激昂的声音响了起来,又是一道黑影跳了出去宫墙。 “诸君且慢行,吾来矣!” 又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又有一道黑影飞出宫墙。 “国公爷,金陵城守不住,罪不在你。此战非战之罪也,国朝养士三百年,我文不能提笔安天下,武不能上马定乾坤。如今朝廷有难,只有一死以报我朝!” 刑部尚书站了出来,他看着徐弘基,一脸悲壮,慷慨激昂。 “国公爷投降赵贼,我不反对,但是莫要忘了我皇是如何优待你家的。国公爷,告辞了!” 说罢,刑部尚书纵身跳下宫墙。 “噗通!” 刑部尚书趴在地上,鲜血从他的身上流了出来。 身体抽搐了几下,随后失去了生机。 虽然大明已经烂到了骨子里,虽然满朝官员大都是资质平庸之辈,但是不可否认,有很多官员还是非常忠心的。 就算距离京城很远的金陵城,依旧有不少的官员对朝廷忠心耿耿。 包围皇宫的守军看着这些跳下宫墙的官员,停下了示威的行为。 “壮士,壮士啊!”一个千户看着跳下来的官员,一脸感慨的夸赞着。 不管什么时候,对于这些慷慨赴死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会保留一分尊敬,这些士兵也毫不例外。 “将他们的尸身带回来,等金陵战事结束之后,好生安葬!”千户指着那些自杀的官员,开口说道。 在金陵城的一座宅院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坐在正厅里。 他穿着干净整齐的圆领衫,头上带着天下大同冠。 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根麻绳,麻绳旁边是一个装着不明液体的碗。 这个中年人看着桌子上的这些东西,不停的叹息,不停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