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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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两边真打起来时，源自战场的血腥味、战场不停倒下的人类士兵、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各种糟糕的景象让科尼顿这个从未经历过战争的人害怕了。 特别是雷森的虚弱光圈出现在科尼顿的头顶以后。 数不清的异鬼被光圈吸引，它们不要命的朝着科尼顿的方向冲击，异鬼就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又被身边的高阶魔法师们不断的杀死。 科尼顿当时就有些撑不住了。 他没敢说出来，只是硬撑着没倒下罢了。 战局时时刻刻变化着。 就在人类这边马上就能撑过第一阶段的冲击时，高阶异鬼出现了，它们在雷森的指挥里冲向科尼顿。 这让四阶的科尼顿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一次，又一次。 这些异鬼就像疯了一样，为了能杀死科尼顿竟然开始相互吞噬。 只见一群不可描述的怪物马上就要冲到城门，科尼顿彻底坚持不下去了，害怕、恐惧、退缩……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跪在了异鬼融合体的面前，答应了许多只有懦夫才会允诺的条件。 惊讶、愤怒、恨意…… 周围人的眼神让科尼顿感到惶恐。 这一瞬间，高高在上的城主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这份失望需要付出太多太多的代价，从他们的眼神里科尼顿可以看出，许多人都恨不得自己像人类士兵一样死在外面，而不是站在城门向异鬼臣服。 科尼顿逃回了属于尼尔森家族的城堡。 他回到城堡的第一反应就是派遣最忠诚的下属抓了梅纳德，试图把所有黑锅都甩到儿子身上，继续用巧妙的话术敷衍马萨凯奇的居民。 结果梅纳德是抓住了，他做的事情也被马萨凯奇的居民们知道了。 科尼顿很崩溃。 他猜到自己做的蠢事有可能会被传出去，却没想到这一切发生的这么快，快的有些离谱了。 这是不合常理的。 贵族们？能力者？还是梅纳德？ 科尼顿隐隐感觉到有人在针对自己，而且他们确实成功了，他科尼顿成为了马萨凯奇的罪人，尼尔森家族百年来的权威也在今天毁于一旦。 要接受这个结果吗？ 科尼顿不敢想象尼尔森家族毁灭的未来。 他不再躲藏，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并非常强硬的吩咐骑士们驱赶外面的人。同时，他借由魔法召唤了城内忠于尼尔森家族的所有能力者，命令守候在外的指挥官确认士兵们的忠诚。 面对驱赶，人们一直不愿意离开。 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多太多，科尼顿不得不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要相信外面的传言，那些都是欺骗你们的谎言。一群见不得人的老鼠试图毁灭整个马萨凯奇，才会故意散播这些荒谬可笑的谎言。” “失败？是的，我承认异鬼的实力远比预期的更为强大，这次反攻计划确实失败了。坦白说，这次失败全都是因为梅纳德，他错估了双方的实力差距，造成了……” “闭嘴，全都安静下来。你们这些人不要被失败两个字迷惑，你们现在应该庆幸的是异鬼没有攻进马萨凯奇，我们都得到了活下去的机会。” “希望在场的所有人能记住，一次失败不算什么，只要人类延续下去，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马萨凯奇的人类总有一天可以真正的战胜异鬼！” 科尼顿发表了足够激情的演讲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里。 这一次，骑士们驱赶的动作不再温柔。 他们一边重复着科尼顿的话，一边态度强硬的把人赶走，不愿意走的还举起了手里的武器划伤了不少人的胳膊。 除此之外，周围还聚集了一些紫鸢家族培养的魔法师。 他们漂浮在空中监视着人群，时不时还放一两个魔法以示警告，在此期间重伤了十多个抗议情绪强烈的居民。 迫于死亡的压力大家不敢继续聚集，逐渐散开选择了回家。 对于科尼顿的解释，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却碍于他城主的身份权势不得不接受这个说法。夕阳西下，洒在离开的人群身上形成了一道长长的阴影。 ——绝望。 这一天的马萨凯奇彻底陷入了沉寂之中。 每个人的眼里都失去了希望，做饭、洗衣、照顾病人……他们一个个就像是被操纵的木偶一样麻木的做着工作。 许多人连晚饭都没吃，僵硬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屋外，紫鸢家族派来的扈从敲锣打鼓，高声喊着：“你们该感谢科尼顿城主，如果不是他对时局的把握，马萨凯奇早就被外面的异鬼彻底毁了。作为米德大陆上唯一的人类领土，科尼顿城主承担了多少压力？你们知道吗？你们能平安成长全靠科尼顿城主，尼尔森家族的恩赐……” 这些话就像咒语一样进入人们的耳朵里。 没有人反驳，因为这一直都是他们的日常，一直生活在这种环境里的他们甚至反省自己，认为他们不该抱有这么高的期待。 ——我们应该感激尼尔森家族的庇护。 这是所有马萨凯奇人的刻在骨子里的魔咒。 他们不敢反抗尼尔森家族，只能自己消化各种负面情绪，然后继续生活下去。 这次也一样……应该？ “……紫鸢家族怎么好意思说这些话？如果不是他们的话，帝国也不会覆灭，人类也不用生活在异鬼的阴影下，我们更不用龟缩在小小的马萨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