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何念困得不行,打着哈欠:“我才出差回来又忙着当伴娘,熬不住了,一会儿我就直接倒头就睡。” 她今晚跟贺兰馨睡一间房。 贺兰馨闻言,轻哼一声:“你最好是洗完澡就睡了,而不是拉着我聊到天亮。” “哎呀,怎么会呢?”何念拉着贺兰馨的手臂,很心虚地笑着。 秦恣止住脚步:“我到门口了,晚安。” 贺兰馨又叮嘱她:“早点睡!阿恣!” “嗯嗯。” 何念随口一问:“阿恣一般几点睡?” “凌晨四五点?有时候天亮。” “嚯!”何念咂舌,“我只有十几岁的时候敢这么熬,后来惜命。” 秦恣耸肩:“没办法,要真突然间死了,那也是我的命。” 其实工作的时候还没这么夸张,但现在放松了,就朝着难以管控的方向走了。 “呸呸呸!”贺兰馨听她这么说连呸三声,“说什么胡话呢?” 秦恣弯弯眼,浑不在意:“我进去了。” “晚安。” 秦恣抬腿迈进房间,合上门。 万籁俱寂。 她开了灯,这间房现在到处都是她生活的痕迹。 角落里放着的28寸行李箱,茶几上用过的水杯,没有折叠的被子…… 一周前她还在云城的出租屋里。 秦恣在沙发上坐下,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起身去床头柜拿来褪黑素吃掉,哪怕这个对她而言现在没什么效果,但起码也有点心理作用。 等洗完澡吹了头发,时间已经跨过了0点,来到了25号。 她靠着床头,看着日历给她推送的“夏至”要吃绿豆汤和苦瓜等食物的消息,思绪一下转到了盛行意的身上。 所以她明天是不用再给盛行意背后面的节气了吧? 既然盛行意自己背完了的话。 晚上照例失眠,褪黑素果然没起半点作用,再加上她一下午睡了七个小时,今晚能睡着才奇怪了。 她的神智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明明困得眼睛都不舒服地流泪了。 但就是睡不着。 黑夜渐渐褪去,天边开始泛白,勾成了淡青色。 秦恣认命地起床,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到了阳台。 阳台是开放式凸阳台,嵌入了玻璃安全栏,前左右都很通透,是看日出的好地方。 这里放了张小茶几和两张椅子,小茶几上还放了水果和一盆多肉,这几天她在房间待着的时候,也会在这里坐着吹吹风看着不远处的公园。 上班的时候会焦虑上班,现在裸辞了,又会焦虑未来怎么办。 秦恣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玩下去的,又不是家里有矿。 于是她这几天都在翻着网上的一些工作的相关内容。 但没有看见一个合适的或者心动的。 一晚上没睡,阳台这里有点凉,她握着鼠标翻着网站,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七点。 太阳冒了个头,云海都透成了一层浅红色。 不知道是不是秦恣的错觉,她听见右边有推拉门打开的声响。 她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挪开,抬眸望过去。 不是错觉。 是盛行意醒来了。 盛行意穿着贺兰馨昨晚给她拿过来的睡衣裤,一头秀发扎成了丸子头,面对着朝阳,她在做热身运动,活动着手脚腕膝关节这些地方。 活动腰的时候,她转着身,看见了秦恣,动作都滞了滞。 两间房挨得近,阳台也近。 没人率先开口。 盛行意继续运动,秦恣看了几眼就收回视线,好心情地欣赏起来了今天的日出,甚至还拍了照片发给了金殷女士。 金殷女士作息规律,七点半醒,看见她的消息,直接戳穿:【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秦恣没回了。 而盛行意已经运动结束,出了一层细汗,她轻抿着唇,迟疑了一瞬,又将脑袋侧过去,再次看向了秦恣。 秦恣掀眼,清了下嗓子,笑意却止不住从喉间溢出来。 她问:“需要我现在继续背夏至后面的节气吗?盛小姐。” 第7章 秦恣之前见过不少醉鬼,大部分都说自己没醉,晃晃悠悠地连路都走不直。 她也喝多过,并且她的酒后状态没有盛行意这样稳定,她会呜哇乱叫还对着垃圾桶说话,或者抱着路边的一棵树流眼泪,简单来说就是精神状态真的堪忧。 而这她也没让自己的那些同事领导客户看见过,她只有在云城跟别的朋友喝酒才会这样。 说是喝酒,其实也是发泄。 谁当初能想到长大以后当大人了真的会活得这么苦。 工作明明是为了生,却又让人想死。 而在见过昨晚的盛行意以后,她真的有些困惑—— 怎么有人喝醉酒了以后会是这副模样? 看上去明明很清醒,何念却又说她什么都不会记得。 因此她才有这样的疑问。 当然了,可能也藏有一些调动气氛的因素,她还以为这样的早晨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想到盛行意能醒这么早。 而她跟盛行意,昨天才认识,昨晚才接触。 而盛行意听她这么问以后,对着她歉然一笑:“抱歉,我不太记得了。” 盛行意又小心翼翼地问:“是我强迫秦小姐做什么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