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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误了一点时间。” 她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吻了下他的脸颊,以表歉意。 他很是受用: “走吧,我带你见见司长。” 司长虽已年近半百,依旧魅力不减。 她微微笑,端起酒杯,向傅屿川致意: “听说我女儿最近总约你出去,她还不懂事,承蒙傅总关照。” “哪里的话。” 他从旁拿起杯酒,举杯回敬。 “这位是你女友?”她笑得慈祥,目光上下打量,眼底盛着少许惊诧。 傅屿川笑了笑,态度模棱两可的。 “还是第一次见你带女伴出来,”司长没再深究,重新举起酒杯,转向简颂,“这杯我敬你。” 司长的面子不能不给,简颂笑笑,也要取酒回敬,却被傅屿川抬手挡下:“她对酒精过敏,这杯我代喝。” 两杯酒下去,司长身旁的中年男人插话进来: “老实说,这个项目之前一直考虑让CMT来做,没想到零和也会感兴趣。” “零和的技术远远领先业内,也该多尝试新领域。”他脸色从容,耸肩道,“当然,生意能谈成,还要感谢黄司长信任。”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 “不管怎么说,我们合作愉快。” 又是一番寒暄。 司长走后,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上前和傅屿川攀谈。简颂有些累了,找借口闪身离开,走到桌边取食物。 各式丰盛佳肴摆开一排,食材选用皆是新鲜空运到港。面对顶级餐厅都难得一见的菜式,她却全然没有食欲。 犹豫半天,最后她只拿了一点寿司。 宴会继续进行,傅屿川身边的人越围越多。 半小时过去,盘中的寿司几乎没减多少,她将餐盘放到一边,任由侍者收走。 她实在吃不下去。 傅屿川应酬的同时,留意到她,推掉后面的客人,走过来。 “不饿吗?”他低头,在她耳边问。 简颂轻轻摇头,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他任由她夺去自己手里的酒杯:“想吃什么?我让人安排。” 她只说: “我想回去了。” 他皱眉: “至少吃点东西再走。” …… “可不可以不要送她?” 她突然问。 傅屿川愣了愣:“什么?” “Julia,可不可以不要送她?” 她又重复了一遍,同时抬起眼眸,凝神注视。 那双眼睛温柔漂亮,几乎是毫无保留的,与他对视。 此刻,却又像是藏匿起复杂的情绪,深埋无数未曾说出口的话。 她几乎没有要求过他什么。这是很长时间以来唯一的一次。 明明他有那么多赛马可以送人,为什么一定要是那一匹? 他明知道她有多喜欢它。 她亲自挑选,训练,照料,共同在草地上驰骋,亲眼看着它逐渐长大。 她给那匹马起名叫“Julia”,因为那一年她收到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录取函。 她放弃了那份offer,只为能和他待在一个城市。现在,连Julia她也不再有资格拥有。 而她又得到了什么? 午宴还未结束,简颂提前离开了。 周峥说要送她回去,她只说晚上还有事情,让他不必劳烦。 傅屿川依旧留在宴会,一时半会难以脱身。这是零和近半年来签下的最大一单合约,还有太多事情需要他操心。 杯中红酒又见了底,他在等侍应倒酒,身后突然有人喊他: “Surprise!” 原来上午开完记者会没待多久便离开的黄雅韫又折了回来。 她兴致勃勃,冲到他身前,叉腰质问: “外面的狗仔果然都不见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傅屿川没理会,抿一口酒说:“失陪了。” 他转身要离开,她不气馁地紧步追上,跟在他身侧: “谢谢你把茱莉亚卖给我。我老妈说了,要我请你吃饭!” “放心,我找了最安全的空运手续,等接到香港,你随时都可以来看它。” 傅屿川走在前面,被他无视依然打扰不了黄雅韫的好心情。她撒娇似的感叹: “Allen,你今天这身西装真好看!什么时候也带我去挑衣服?你的眼光真不错!” “颜色这么温和,是为你的那位女伴特意搭的吗?” “我刚刚过来,还看到她了,她好像很不高兴诶。快说,你怎么会惹到那么漂亮的姐姐?” 他的脚步突然停顿。 她兴冲冲地,察觉到不对劲,声音戛然而止。 傅屿川侧身,自上而下睥睨,那双黑眸渗着深入骨髓的寒意,阴沉得骇人。 他似笑非笑的: “说够了吗?” 黄雅韫怔住,表情写满猝不及防。 他已经甩身离开。 维多利亚港,今夜波平海静,圆月高悬,正值佳景。 赵明靳对着镜子,慢条斯理整理衣冠。 衬衣西裤已经悉数穿好,就剩一条领带。 领带怎么打都不对。躁意渐起,他干脆停下动作,踱步到桌前,拾起上面摆着的首饰盒,打开。 拨开那张写着“For Song Jian”的小卡,丝绒布上躺着一条精致的项链。 他按住背面的锁扣,将长度调节至最短,再将它掌握在手心。 几乎勒紧的程度,足以给脆弱的脖颈留下红痕。 最好再配上写他名字的铭牌。 他合上眼,细致地想象。 一分钟过去,项链被重新收进盒子里。 气息稍平复,他重新回到镜子前,笑容无可挑剔,自言自语地,打着领带边问:“好不好看?” 房间里悄无声息。 他毫不在意,继续调整领结: “我们第二次约会,礼物还喜欢吗?” 领带终于系好,他看着镜中的人影,掸去衣领的灰尘,总算满意。 房门咚咚被人敲响。 “进来。” 秘书从门后走进来,微低下头颅,不敢看他: “赵总,港口那边来电话,要求我们今晚停航。” 他的动作滞住。 “电话给我。” 须臾,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秘书急忙拨通港口调度指挥,将电话递过去。 赵明靳从秘书手里接过电话,走到一旁沙发坐下。 房间内空气有些暗沉,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人去开窗。 “喂。”那边终于接通,他率先开口,音色很沉,透着丝不耐烦。 秘书走到隔壁起居室,把窗户全部打开,隔得太远,听不清他在讲什么,声音隐隐约约。 没交涉几句,遽然听见客厅“哗啦”一声巨响,茶几直接被踢翻。 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