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晨昏线 第12节
塑料夫妻,聘礼和嫁妆可一点都不塑料。 温书渝扯了扯江淮序的衣袖,“江淮序,你这么破费干嘛?” 江淮序转过头,墨黑的瞳孔直视她,眉峰轻挑,“因为我的老婆值得最好的。” 言辞太真切,像山涧流动的泉水,化开心间的阴霾。 温书渝心说,回头怎么分,谁家的谁保存吧。 订婚宴开始,舞台上展开婚书,从右向左、从上往下,一笔一划用行书书写。 遒劲有力,皆出自江淮序之手。 喜今红纸墨书,赤绳系定; 恭请日月为证,天地共鉴; 望四季春秋,冷暖有相知; 盼苍山泱水,喜乐有分享; 同量天地宽,共度日月长; 淮请愿酒暖茶香与书朝朝暮暮; 序请愿平安顺遂与渝岁岁年年。 温书渝在左下角郑重签下自己的名字。 从今天开始,江淮序便是她的未婚夫了。 江淮序的大手包裹住温书渝的手掌,偏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好,未婚妻。” 他等这一刻等了多少年,而这仅仅是开始。 突如其来的动作,温书渝僵住了,心脏略微一颤,酥酥麻麻的电流之感传遍半个身子,下意识想挣开。 身侧的江淮序察觉她细微的动作,越握越紧,甚至用修长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虎口。 “乖一点,未婚妻。” 揉搓的动作不轻不重,温书渝感受到他指腹的摩擦,痒痒的、麻麻的。 她就知道,江淮序一点也不正经,温书渝小声警告,“江淮序,你松手。” 掌心在冒汗,再这样下去会暴露她的紧张。 男女力气差距过大,凭温书渝的力量,挣脱不了。 作为主角,全场的焦点,她不敢太用力。 “不松。”江淮序勾了下唇角,“未婚妻,称呼记得改一下。” 称呼,未婚夫。 温书渝睇了他一眼,微笑咬牙一字一顿地说:“你就做梦吧,江、淮、序。” 比起他们,最开心的莫过于双方父母,“兜兜转转,还是做成亲家了。” 话落入温书渝耳中,兜兜转转,她还是和江淮序结婚了。 小时玩过家家,设想过结婚的场景,没想到,有一天成了真。 订婚宴结束,两人踏上拍摄婚纱照的旅程,前往南印度洋的著名海岛——罗曼海岛。 如寻常情侣一般,一步一步循规蹈矩,完成结婚的手续。 10个小时的飞机,落地普罗曼酒店。 离开了父母的视线,温书渝恢复爱答不理的状态。 下飞机,江淮序十分自然地拿起温书渝的一切物品。 温书渝撩下头发,戴上墨镜,“戏过了,江淮序。” 江淮序挑挑眉毛,“给未婚妻拎包,很正常。” 免费的劳动力,温书渝乐得自在。 沿着环海公路一路向东,潮湿的海风携带咸咸的味道。 清澈碧蓝的玻璃海,渡上了一层金色的余晖,白色海鸥低低飞过。 温书渝推开工作人员定的海景房,转了一圈,偌大的套房内,就一张床。 江淮序在沙发坐下,“我睡沙发就行。” “你想睡床也没有。”温书渝拿起洗漱包走进浴室。 舟车劳顿,她只想补眠。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躲着人群,铺成大海的鳞。”温书渝边洗澡边哼歌,好不惬意。 路过镜柜时,温书渝吓了一跳。 来海边拍摄,只带了吊带睡衣,完全没想过,和江淮序住一起。 温书渝手指勾起睡衣的肩带,超低的v领胸.口,裙摆堪堪遮住大腿。 比情.趣内衣好一点点而已。 没办法,温书渝硬着头皮对外面喊,“江淮序,你闭上眼睛,我喊你睁开你才能睁开。” 江淮序回头瞥一眼卫生间,“好。” 温书渝悄悄开了一个门缝,江淮序正在低头玩手机呢,迅速跑到床上,身体全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好了,不准往这边看。” 江淮序用余光扫了一眼,嘴角勾起,在防谁呢? 趁江淮序洗澡之际,温书渝去桌子上拿水喝。 闷死了,热死了。 慢悠悠喝了一杯水,温书渝听到开门的声音,大声喊:“江淮序,闭上眼,不该看的别看。” 江淮序一边擦头发,一边不疾不徐走到床边,双手撑在温书渝两侧,居高临下地注视她,眼里点点笑意,“未婚妻,你在防谁呢?” 眼前的男人裹挟着温热的潮气,发梢滴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滴在温书渝白皙的锁骨上。 猛然一凉,温书渝双手攥紧被子,闪烁其词,“防谁你心里清楚。” 面前的男人嘴角弯起,喉结缓缓滚动,倏然俯下身,贴着她的耳朵, “未婚妻,你觉得我要想做什么,你能防住吗?” 第8章 脸红 江淮序呼吸的气息熨红温书渝的耳朵,红晕一寸一寸蔓延至脸颊。 只一步之遥,两人的脸颊若有若无要贴上。 温书渝一颗悬着的心七上八下,偏过头紧瞪江淮序,“你敢?” “你觉得我敢不敢?”随着话音,江淮序缓缓转头,嘴角擒着笑意。 温书渝的目光猝不及防与他对视,共呼吸一片空气,甚至能够看清眼前男人鼻尖处的细细薄汗。 原本觉得是不敢的,江淮序这样问,离她那么近,稍稍偏一毫,就能碰到她的鼻头。 他眼里的笑意不明,温书渝拿不准江淮序的想法,“江淮序,你不可以强迫我,而且这是违法的。” 温书渝的手指紧紧抓住被子,往脖颈处拉,身体慢慢向另一侧挪动。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啊。” 江淮序被她的小动作可爱到,直起身子不逗她了,修长的手指掀开被子一角,“怕你闷死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哦,我就说嘛,你肯定不会。”温书渝手动给自己扇风,试图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热带地区,夜晚气温居高不下,与国内相比,酒店中央空调的制冷效果堪忧。 “你脸好红。”江淮序轻飘飘丢下一句话。 “太热了。”温书渝绝对不会承认,脸烫是被他盯着看害羞了。 江淮序去柜子里找被子,酒店会常备一床薄被子,以备不时之需。 灯光尽数熄灭,迎着窗外的海浪声,两人合上眼睛。 亲友互相残害的事情,温书渝见得太多太多,始终紧绷着一根神经,保持浅眠。 终是败给了瞌睡虫,温书渝没听到沙发处的叹息声,“傻鱼鱼。” 晨曦微露,海平面现出鱼肚白,晦暗的房间内,沙发处空无一人。 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磨砂玻璃门洒落一地,卫生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江淮序正在洗漱。 分贝放到最小,生怕吵醒了床上的人。 待到江淮序从卫生间出来,天已大亮,温书渝仍在睡梦中。 被子掉下来大半,笔直纤细的长腿裸露在外,春光乍泄,沟壑起起伏伏,全然不见睡前的防备。 江淮序轻手轻脚走过去,视线刻意避开床上的女人,轻轻拾起被子,替温书渝掖好。 日出前后,温度最低 ,担心她着凉。 连续睡了12个小时,温书渝醒来时房间没人,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 一整夜相安无事,江淮序确实是正人君子。 听到卧室内的动静,江淮序摆好叉子,“鱼鱼,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