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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急切地看着江烟。却又因为江烟身边这身着雪缎的男子气势迫人不敢靠近。只怯怯道:“小烟,我们很担心你。” 秦三扑了个空,愣了一下,也注意到牵着江烟的大祭司,道:“这位是?” “……是我唯一的亲人。”江烟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急促。 大祭司没有说话,只淡淡对着一行人略微点头。 若是此时有天卜宫的人在旁看着,定会惊掉下巴。天卜宫大祭司何时费心应酬过这些凡人? 可惜大祭司早遣退了侍人,江烟也略垂着眼睫不肯抬头,是以除了秦三等人,并没有天卜宫之人有幸见到。 秦三拱手,让了一句“兄台”,疑惑道:“我想了两天没弄明白,前日我们分明劫的是陈府,怎么会是被神宫的人捉来?捉来又不处置,关了两天又叫我们相见,实在诡异得很……小烟,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江烟不答,只劝道:“小三哥,陈府倒了,山家村的情况也得到改善。你和小豆姐,还有小黑小瓜小山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秦三惊疑道:“陈府倒了?”联想道那日抓他们的那些人打着的大旗,觉得越发诡异:“神宫一向超脱事外,不会轻易管红尘俗世,这次怎么……” 秦三身后,豆花却忍不住唤了他一声:“小烟,你不跟我们回去了?你不是说不想过原来的生活,想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吗?” 江烟平静道:“小豆姐,我骗了你们。我是天卜宫宫主,下山一个月只为试炼,现在期限已到,自然就要回来。一时任性说了那些话……我很抱歉。” 秦三心神猛震,豆花等人也苍白了脸色,不敢相信的看着江烟。 这才发现往日同他们玩闹无异的少年此时衣饰清贵,一身傲然天成的气质如仙缥缈,全然不是凡尘之中能养出来的。 江烟以手覆眼,再睁开时目中似有无尽的混沌漩涡,秦三等人本来就吃惊之下心神剧震,很快便落入少年的蛊惑之术中,神色迷茫。 大祭司在小孩刚祭出蛊惑之目时便知道小孩接下去要做什么,没等小孩求他,便画了个咒符,将小孩身上的禁制解了一半。小孩原本全靠着毅力,以内力修为逼出的蛊惑之目,不能坚持多久,能用术法便轻松了许多,从容道: “两天前小……秦三劫陈府成功,后陈府遭毁于天谴,山家村处境改善。……江烟本是与家人赌气出走,昨日亲人来寻,江烟与亲人一同归去。此后秦三与豆花照顾三个弟弟,定居山家村下。” 经术法洗涤过的声音如同梵音,带着某种不容质疑的威信,贯穿秦三等人的记忆。 原本的记忆被击碎,取而代之的,是江烟口述的一切。 做完这些,江烟有些脱力,腿一软,几乎跪下去。 大祭司揽着自家小孩的腰,把人扶起来。 “他们已经没有对天卜宫的记忆……可以放过他们了吗?” 凡进过天卜宫的凡人,无一不是要抽离天卜宫的记忆才能放回尘世。这种记忆抽离之术与蛊惑之目不同,蛊惑之目是天赋,对被施放者无害;而记忆抽离是霸道的术法,一个不慎受术之人就会变成痴呆。江烟正是因为了解,才不放心交由别人来做,冒着惹大祭司不高兴的风险,也要自己动手。 大祭司脸色果然不怎么美妙,“宫主,下不为例。” 江烟“嗯”了一声,心虚地靠在大祭司胸口,小小撒娇:“祭司不要生气,阿烟以后再不敢这样……” 大祭司扶着小孩坐到内殿榻上,擦去小孩额头的汗湿,语气温柔:“若还有下次,我干脆废了宫主的术法修为。省得宫主一身修为都拿去作践自己的身子。” 江烟身子虚弱又强行动用术法,着实疲累得很,意识有些飘忽,身下一着软榻便眯了眼,似睡未睡,就着抚摸自己的手掌蹭了蹭,呢喃了一句什么,便没了声儿。 ☆、真相 江烟再睡醒时就发现,自己的法力内力都被禁锢了,严严实实,一点空子都不留。他现在,是完全的普通人了。 他手里还抱着别人的胳膊,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的。一歪头,就看到躺在自己身边,早已睡醒的人。 江烟愣了愣,慢慢放开大祭司的手臂。 “宫主睡得可好?” 江烟脸微烫,道:“很好。” 大祭司坐起来,击掌,立刻有人自进来,侍候两人更衣。 随后几天江烟觉得他要被大祭司养废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就是对着大祭司发呆,不许看书不许练功不许累着,捏捏脸上虚胖起来的一层软肉肉,江烟感觉到淡淡的忧伤…… ……这种养肥了吃肉的诡异感觉是怎么回事? 大祭司每天拖着个小尾巴,赘在身后一步的距离,不远不近,随他走走停停,不言不语,乖巧得很,也喜感得很。 为了找点让自己不那么无聊的事情做,江烟开始花越来越多的时间观察大祭司。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久之,他发现还真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 比如说,大祭司虽然修得一身不动喜怒又不怒自威的气势,但还是能从细微处看出这个人的心情的。 这人思考时,或者杀过人后,会习惯性捻动食指,那时候千万不要轻易打扰他,不然容易被迁怒;这人高兴时会显得比平时慵懒,丹凤眸子半阖格外妖娆,像只惬意打盹儿的狮子,一般的跳梁小丑不屑于去理;心情阴郁时瞳色会变深;生气时会眯眼,还有……无论何时都热衷于欺负他……欺负完了再哄,哄好了又欺负,这算怎么一回事? 江烟被自己的发现震懵了。 他发现,这次自己回来以后,大祭司的趣味恶劣了许多,他就算不去惹事,也会不断被这人欺负…… 不不不,错觉,一定是错觉……大祭司向来公正严明,怎么会故意找他的茬儿呢…… 为了转移注意力,江烟又开始注意天卜宫事务。这才惊觉,天卜宫一个月前人员变动很大,中等以上统治阶层几乎更换了三分之一,大祭司在布置一些他不懂的东西,看上去比较专注,于是江烟招来右护法,问道:“一个月前,本宫离宫后发生过什么大事?” 右护法经左护法换任一事对宫主和大祭司的关系有了更深的认识,自然不会表现出什么不满,见大祭司没有表态,便道:“一个月前,祭星教攻打天卜宫,由祭星教小圣女自神鹫山内部引路,避开护山大阵,直入天卜宫。” 江烟一僵,他明白侍奉女官说的“背叛”是什么意思了。 一个多月前,祭星教小圣女扮作他的侍奉女官,在江烟情绪不稳之际几次无意提起,自己过几日要下山去探亲。适逢他被大祭司按在床上已经半个月未下床,情绪十分极端,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