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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让他病来如山倒。 嵇允生病的时候,面色比平日更苍白。额头滚烫,眼睑下浮出了一圈淡淡的青色。都这样了,他还要照顾俞鹿,去溪边打水,清洗草药。 俞鹿看不下去了,再加上她也被拘了几天,蠢蠢欲动,就按住了他的肩膀,表示自己可以去干活:“哎呀,你都这样了,就别动了,休息一下吧。我已经能走能跳了,也知道小溪在哪里,不就是洗一洗嘛,还能难倒我?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你多坐坐恢复一下精神。” 嵇允拗不过她,只得同意了,坐回了火堆后。 俞鹿来到了溪边,先在上游装了些水。随后,就将那些暗青色的草药,放进了水里泡了泡。不过,捡起来时,她一个不小心,手没拿稳,把它们都全洒在了地上。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光线很暗,俞鹿不想让嵇允觉得自己干什么事都不行,手忙脚乱地捡了起来,觉得够数了,就露出笑容,往山洞跑去。 没料到,还是闯了祸。 用这些草药煮了治风寒的汤药,嵇允喝了两碗,表情就渐渐变得很是奇怪。他不自然地曲起了腿,转头恶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哑声道:“你……在水里放了什么东西?” 俞鹿正在给火堆扇风,莫名其妙地回过头:“啊?怎么了,就是你给的那些药啊?” 她话还没说完,嵇允就腾地站了起来,朝着山洞外的溪边,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第53章 第三个黑化男主11 好端端的, 他这是怎么了? 俞鹿费解地在原地坐着,眼看他消失在了夜色中,还是很莫名其妙。 不管怎么看, 他那样子都很反常。她终究有点担心,就随手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木柴, 也跟出去了。 这一带的原始山峰, 荒无人烟。有数不清的涓涓细流绵延而下, 汇成溪河。天已经黑了,四处都蒙上了一层暗蓝的薄雾。湿漉漉的草搔着她的脚趾。 追到了溪边, 她就看见水中站了一个人影。 白天的时候,俞鹿来过这条小溪, 知道水底下铺满了长了青苔的碎石。溪水清澈见底, 约有大半个人深。白天有阳光时,还可以清凉来形容。入夜后, 水温就是刺骨了。 岸边, 堆了几块黑黝黝的巨大的嶙峋怪石,还生了茂密的水葱,以及许多她叫不出名字的、扰乱视线的乱草。 夜风来了, 就絮絮地压倒了一片。风停,又会重新弹直。 光线愈发昏黑, 在晚风中,俞鹿伸手拨开了那些草, 迟疑了一下,问道:“嵇允,你怎么了?是吃坏肚子了吗?你风寒还没好, 下水当心会加重病情……” 下一瞬, 她就被一道喑哑的、含着压抑与警告的嗓音喝止了:“离我远点!” 俞鹿从没听过他这么凶的语气。 她一下子就停住了, 没有再往前一步。虽然他看起来真的怪怪的。 犹豫了一下,她决定还是在这儿等他。万一出了事,比方他晕倒了,还能有人将他从水里拉起来。 俞鹿找了一块溪边的石头坐了下来,周身环绕着乱草,被晚风吹拂着,杂草搔着她的后背。坐了好一会儿,后方除了一点水声,竟听不见任何动静。 嵇允在干什么? 一点声音也没有,可不要晕了。 俞鹿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地回过身,拨开了草,偷偷看去。 蔽月的乌云恰好在此时散开了,一片银光洒下,照亮了溪水。 在看清楚跟前的画面后,俞鹿的耳边,就“嗡”地一声,什么都不剩了。 嵇允坐在了水中的一块石头上,背靠着岸,两条矫健的长腿分开了。那身雪白衣袍被浸湿,衣摆随着水波,在微微地飘荡着。 他双眼紧闭,头朝后仰着,苍白的脖颈,汗水泠泠,漫出了胭脂桃花般的情潮。颈侧有一道青筋。痛苦,压抑,和一丝丝隐忍的沉醉,让他看起来,有一种脆弱而不堪一击的美感。 但若是视线往下扫,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他的手臂,绽出了青筋,正在水下近乎于粗暴地动作着。 水声规律地响动着。透明的水花,都因快而重的波动而飞溅了起来。 俞鹿浑身僵硬,被这一幕震成了浆糊的脑海里,模模糊糊中,只浮现出了以前的先生教的一个词。 ——活、色、生、香。 再不懂人事,也该明白,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场景了。 她回过神来,心跳如擂鼓,油然升起了一股刺激的罪恶感,血液仿佛都涌到了面上,口干舌燥,再也不敢细看,只想赶紧离开。 同时脑海里浑浑噩噩地想——好奇怪,明明早几个时辰,他还很无欲无求的,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刚才,他跑出山洞之前,还很生气地质问她在药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可她明明只是按他的要求,将草药洗了弄回来,什么也没做啊。 难不成……难不成是她把草药弄掉在地上的那一下,再捡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把别的草药也混进去了,所以才出了问题? 系统:“宿主,你可算聪明一回了。” 俞鹿:“不是吧?他究竟吃了啥?” 系统:“你误摘的是此山中的一种功效与淫羊藿类似、性状更烈十倍的草药,也和淫羊藿一样,长在水边的阴湿地方。而且,你摘的还不止一两片,是差不多混了一大捧进去。” 俞鹿:“……” 卧槽,不会吧? 系统:“别说是人类用来助兴的药了,就算是牛、羊之类的家畜,也用不到这么大的剂量。不及时解决,极有可能会废掉。然后,剧情就会崩坏到变态难度版本里哦,希望宿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及时补救。” 俞鹿:“…………” 她听得慌了。就在这时,仿佛是为了推她一把,她脚下踩着的那一块石头,底下的泥土不巧地松动了一下。 俞鹿的一声惊叫还卡在了喉咙里,身体已经失了平衡,栽入了水中。 冰冷的溪水浸得她浑身都打了一个激灵,仿佛又回到了刚堕江几乎溺亡的那一刻,俞鹿的手在水中胡乱地动着,冷不丁地触到了一块石头,撑着它,才站稳了脚,爬了起来,狼狈地吐出了一口冷水,才发现自己抓住的“石头”,是嵇允在水下的膝盖。 隔着粼粼的昏暗的水波,隐约能看见某种凶悍的轮廓。俞鹿看呆了,腰被箍着,感觉有张唇从前方印了下来。 …… 嵇允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什么,估计是某种有虎狼之性的草药。折磨得他不上不下,浸在冷水里去压制,周身还是有热汗一层层地涌出,仿佛冷水也成了火上浇油的滚油。 整个身体除了某一处,都几乎麻了,丧失了知觉。眼前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