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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列说:“全身淋湿也至少比被烧焦翅膀好吧。” 法奈尔说:“我现在明白为什么选这座神殿为地点了。四面通风,排水也快。” 就在这时,所有天使同时看到了,在那纷纷扬扬的朦胧水雾尽头,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 尤忒蜜挽了挽秀发,激动地说:“执行官大人要出来了!” 被爆发的水柱所波及的天使都各有各的狼狈,精心挑选的衣服、用心梳理保养的羽毛都湿漉漉地黏在了身上。这凶猛的水泽在能驾驭它们的天使面前,却变得温顺了起来,像摩西分海一样,朝两边涌去,让渡出了一条路。 水银剑感知到了主人的来临,在剑座里震颤了起来。 “锵——”水雾里,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握住剑柄,蓦地一拔。嗡鸣声震得天使们耳膜发疼。 法奈尔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眼睛微微一眯,忽然觉得那道剪影有点不对劲。 加百列怎么好像……比进去之前还高了? 受威力影响,地面劈裂出了数道裂缝,“噼咔噼咔”几声,以剑座为起点,延伸至了各个方向,越来越大,形成了裂沟。 在万众瞩目中,水雾渐渐消散。他们终于看到了那站在高处的天使。 那道身影,沐浴在晨曦里。头戴沾着晶莹露水的百合花环,水银剑剑尖斜斜指地,金发垂地,光耀美丽。然后,他慢慢地抬起了头。 欢呼声骤然终止了,像是按了暂停键。 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的弥赛亚,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除他以外,所有天使的表情都是一片茫然的空白。有的天使甚至忘了管理形象,眼睛和嘴巴张得老大。 死寂。 足足十秒的死寂。 在此过后,震惊的、不可置信的吼声混杂着尖叫,轰地一声,在原始天炸开了。 …… 送走魔灵后,俞鹿看看自己,左右已经是无事一身轻、再无顾忌的状态,心情也很平静,是随时都能离开的节奏。 俞鹿:“本魔,三界第一心态强者。” 系统:“……” 在加百列加冕当日,俞鹿莫名地感到心神不宁,眼皮还一直在轻微地跳动着,仿佛有某种不祥的征兆在突突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好在到了下界地狱的早上——按时间差推算,天界现在是中午,进度条涨到了95%。 下界地狱这边风平浪静,那只能说明是加百列的加冕仪式顺利结束了。 最后的5%,如无意外就是巴提尔的复活日。 之前频繁离开城堡,带着功利性。麻痹乌索的警惕心后,她也的确成功送出了花瓣解药和魔灵。因为注意力都在这些目的上,她根本没有好好地放松,去欣赏外界的风景。而现在,没有了要做的事,总是跟她插科打诨的魔灵也走了,俞鹿倒真的渴望出去走走了,这次是为了她自己。 所以,这天中午起来后,俞鹿换了一身衣服,就出了房间,打算去找乌索带她出城堡。 这个时间,乌索多半在中庭巡逻。 这座哥特式古堡的中庭是难得能看到天空的地方。中间有个雕刻着恶魔羊头的喷泉,早已干涸。两旁栽满了玫瑰,红的,白的,极致的美艳和纯洁交织在一起。 远远看去,俞鹿在玫瑰花从后看到了乌索的背影。他似乎在和花丛里的一个人说话。俞鹿轻手轻脚下了楼梯,走到附近,才意外地发现他和里头的家伙不是在聊天,而是在……吵架。而且,还闹得颇不愉快。 从柱子后,俞鹿只能看到乌索的侧脸,表情阴沉得可怕。 站在他跟前的是一个青色皮肤的恶魔,俞鹿认得这家伙,他叫别西卜,是巴提尔复权派里的活跃分子。 别西卜摊了摊手,说:“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可没保证过一定能成功,再说不管成没成功,计划还是要照常进行的。谁也想不到它会失窃啊。” 乌索冷笑了一声:“你是想告诉我,我花了那么多功夫准备好的东西,会那么巧合,在仪式之前被偷走?” 别西卜说:“就算没失窃又怎么样,你用一个月时间给那只魅魔准备的躯壳是人为塑造的,跟巴提尔陛下那种肉胎里长出来养大的备用身体相比,差得老远了。本来成功的几率就很低。那只魅魔要么是在仪式中途死去,要么是在你将她放进躯壳后消亡,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 话音刚落,一道黑魔法撞在了别西卜的心口,乌索将他狠狠地掼到了围墙上。警告道:“不要在我面前说那个字。” “你现在迁怒我也没用,这个计划也有你的参与。”别西卜摇摇晃晃地站稳了,抓住了乌索的手,忽然间,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我还以为你会是我们里面冷血、最像恶魔、最不把过家家的感情当真的一个,原来你是真的爱……” “闭嘴!”乌索咆哮。 咚—— 别西卜被扔到了远处,他迅速伸出了蝠翼,飞着后退了数步,做了个挑衅的表情,整了整衣襟,就转头离去了。 只留下了乌索一个站在中庭里,喘着气。 俞鹿安静地站在了柱子后,屏着气,没有做声。虽然只听到了片段,可她已经猜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当初在第二天希塔城的博物馆,那个不怀好意的恶灵巫师读了她的心,哄骗她过去。原来那番天真的幻想,还会有成真的一天——乌索真的后悔了,所以,他想塑一个身体装载她的灵魂。 但,乌索估计是真的错怪了别西卜。 因为在剧情里,俞鹿注定要死在这一遭。所以,剧情不可能让乌索的计划成真。一定会制造各种意外来阻止他,譬如现在的“失窃”。 假如那具身体没有被偷走,那么,之后在装载灵魂时,也肯定会失败。反正怎么也不可能让他愿望成真。 可惜,这后悔来得太晚,俞鹿的心脏,除了微微一下触动,就没有什么滋味了。 俞鹿在柱子后面望着天,默默地站了片刻,才佯装刚到的样子,弄出了一点脚步声来。 乌索听见了动静,蓦地回过头来,眼睛隐隐泛着猩红。瞧见了是她,他一愣,硬是将难看的表情收起,尽可能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鹿鹿,你找我吗?” 俞鹿点头,提出了要出去走走的要求。 城堡外的森林有一种荒芜寂静的美,本着看一眼少一眼的心态,俞鹿这次去得远了点,蹦蹦跳跳地在草地上走着,乌索没阻拦她,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不知不觉,他们就来到了城堡后面的一个瀑布前。这里和对岸都开了很多蓝紫色的不知名的花朵,俞鹿蹲在了水边的石头上,好奇地摘了一朵,放在鼻子下一闻,脸就扭曲了一下。 这些花长得那么不起眼,听都没听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