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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物质生活非常优厚。

    “城主府要这些婴孩做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城主府照顾孩子的妇人说，孩子长到周岁就带去别的地方，不会再回宁安城。”

    过了午时，陆续有客人进店，小二一甩搌布，站起身去迎客人，独留裴素棉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该怎么打听消息呢

    裴素棉在厅堂里从中午坐到了下午，午饭时，掌柜让小二给她上一桌子店里的招牌菜，小二殷勤地问她要不要喝酒，被她连连摇手拒绝了，小二还一脸遗憾地说着他家的酒全城闻名，不尝尝可惜了，裴素棉被小二弄得啼笑皆非。

    虽然是客栈，饭菜做的非常不错，美食下肚，裴素棉的心情也好了一些，紧绷的情绪平缓了下来，吃完饭就用手托着腮继续想着心事。

    过了午饭的时辰，下午的人就少了很多，偶尔有一两个住店的客人进进出出，小二擦着桌子热情地跟客人打招呼，掌柜的用算盘清点中午的账目。

    裴素棉不想回房间，趁着天色还亮，她准备多打听一下城中的情况。

    看周围没什么人，掌柜和小二也不太忙，裴素棉就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把她来宁安城的目的，和上午去衙门赎人不成的结果都告诉了二人，二人听到她说还要留下来找母姐时，互相看了一眼，最终也没说什么。

    裴素棉仔细想过了，宁安城的风俗虽然让她不适应，但是除了眼睛时不时受些刺激，她觉得宁安城是她住的最安心的一个地方，既然如此，她晚上不出门，白天上街不乱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裴素棉越聊越轻松，本想着在大厅吃完晚饭再回房，结果没有一炷香的时间，裴素棉就屁滚尿流地爬回了房间，晚饭还是小二送进房里的。

    只因为晚饭前有一对男女，好像连体婴一样从街面上滚到了店里，男人一边舔着奶子插着穴，一边扔出一锭银子要了一间客房，客栈掌柜笑容满面收了银子，小二点头哈腰把二人领到了“籍”字号的小楼里，连体婴出去的时候还撞到了裴素棉隔壁的桌子，吓得她差点把茶杯扔了，裴素棉从心里由衷地佩服掌柜和小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淡定，等两人进了“籍”字号小楼，她低头狂奔回了自己的客房。

    裴素棉现在确认了，隔壁的小楼果然是她猜想的那样，难怪同样的客房小楼，掌柜并排盖两座，这是两门生意的钱都赚啊。

    吃过晚饭，裴素棉端着餐盘下楼，想给小二送过去，顺便打听一下在城里该怎么找人，刚才跑的太快，消息都还没打听完呢。

    宁安城不同于其他地方，消息最灵通的乞丐聚集地和青楼妓女都没有，想招人得先找到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宁安城的消息集散地在哪儿呢？

    推开客房小楼的门，四面八方的浅唱低吟铺天盖地传来，裴素棉瞬间就想拔腿跑回房，但是在找到母姐之前，她还要度过无数个这样的日夜，要么离开要么适应，裴素棉深吸口气，把精神集中在托盘上，努力屏蔽周遭的声音，迈出楼门。

    一路安稳的抵达了大堂，小二正在擦桌子，看见裴素棉赶紧接过托盘：“一会儿我去拿，怎么好劳烦裴姑娘自己送下来。”

    小二接过托盘转身送到后厨去了，掌柜在柜台后面算着今天的账目，算盘拨弄得劈啪作响。

    绍隆银楼

    偷眼四下看了一圈，还好大堂里没有滚做一团的男女，裴素棉松了口气。

    小二进了后厨就没出来，裴素棉等了一会儿，看掌柜也忙完了账，裴素棉决定不等小二哥，直接去问掌柜的。

    掌柜刚整理好账本，把柜台上了锁，准备喊伙计去关店门，抬头就看见裴素棉站在柜台前，一脸我有话要说的表情。

    “裴姑娘可是有事情要说？”掌柜很上道的拿过茶壶，走出柜台坐到一张桌子前，倒上两杯茶。

    “我想打听我娘和姐姐的消息，只是我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该如何入手，想请教掌柜的，哪里能有可靠的渠道。”裴素棉坐在掌柜对面，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入口微烫，比平时店里客供的茶香很多，裴素棉又喝了一口，真香，好茶。

    掌柜的沉吟半晌，喝了两口茶以后，才慢悠悠地开口：“宁安城商业发达，最大的商户要数绍隆商行，所开的商铺种类很多，宁安城最大的银楼是绍隆银楼，在前面两条街上，里面的首饰是宁安城最好的，城里妇人和姑娘们定期都会去打个首饰买点儿头面，也许你能在那里找到人。”

    裴素棉起身对着掌柜行了一礼，她诚心向掌柜的道谢，掌柜却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我知道你寻亲心切，只是已经入了籍的人是不能离开宁安范围，你寻到了她们又能如何呢？”

    裴素棉不知道找到人以后的选择，她们不能走，那就只能她留下来，可是……

    “除非你入城籍，或者嫁人，否则宁安城不是你该留的地方。”掌柜抬眼看向裴素棉。

    “宁安城是物质富足的地方，却有着不一样的生存规则，这里只适合走入黑暗的没有希望的人，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如果听我一句劝，回去家乡或者去外面闯闯，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再回来。”说完，掌柜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嫁人，宁安城里当然可以嫁人，还有两口子一起在宁安城里开店做生意的，在宁安城嫁人和别的地方没有区别，也不受宁安城的城规限制，只是她千里迢迢跑到宁安城不是为了嫁人的，再说嫁人何其复杂，人选哪里找？嫁妆在哪儿？宁安城里连官媒都没有，嫁人是比找人更难解的题。

    伙计开始关门上门板，更夫的梆子声也从远处传来，一切的信号都告诉裴素棉，黑夜来临了。

    她不敢自己单独呆在大厅，一路小跑努力屏蔽周围的声音回到客房，虽然中途路过隔壁小楼，被紧闭着但是却吱吱呀呀晃个不停的木门吓了一跳，还好没有再跑出个醉汉什么的，她在心里想，不知道掌柜一年要换多少家具，才能禁得住这些人的折腾。

    踉踉跄跄跑回客房，看着清冷的房间，裴素棉颓然地倒在床上，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她知道掌柜说的是实话，可是萦绕在她心里十几年的愿望，不试一试怎么可能甘心。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裴素棉推开窗子，下弦月的光异常明亮，照射在地上，把每件物品都镀上了一层银白色，谁能想到这样的美景下面，传来的都是嗯嗯啊啊的声音。

    百无聊赖地看了大半夜的月色，裴素棉才回到床上睡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开始寻人之旅

    早晨的空气还是清凉的，走在干净的街道上，两侧商铺都忙着打开门板，摆出货品，偶尔招呼下客人。

    在商铺前和街角处，邻近村庄的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