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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意见?” 李弦原本是不打算做出头鸟的,他来到晋江书院教书,也是看中了这里清静的环境,又有许多水灵的学子给他灵感,然而书院接连发生凶杀案,搅得他也无法静下心研讨艺术。 被顾怀清这么揪出来问,李弦明白自己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他低咳一声,说道:“世子的话恐怕有不尽不实之处,我曾经亲眼目睹你在雪香园的假山里与孔寒松欢好。” 萧珏微微皱眉:“李夫子会不会认错了人?” 像是为了证实李弦的话,顾怀清将一卷画轴抛出,平摊在地上,赫然就是萧珏和孔寒松在月下缠绵的春宫画,画上萧珏虽然只露侧脸,但看容貌毫无疑问是他。 萧珏瞠目结舌,俊脸涨得通红,连声道:“这……这不可能!我根本没有跟孔寒松欢好过!李夫子,您为何要无中生有的编造这种画,坏我名声?” 李弦怫然不悦:“我李弦虽然只是一介草民,但在书画界也小有名声,谁不知道我从来都只作写实画?况且,这等风流韵事,世子做都做了,为何不敢承认?” 萧珏羞恼成怒,勃然道:“我堂堂安王世子,有什么事是敢做不敢当的?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再说一遍,我跟孔寒松清清白白,什么关系都没有!” 萧珏愤然转过脸,盯着顾怀清说道:“顾大人,仅凭李夫子的一面之词,和这么一张乱七八糟的画,你就怀疑我么?” 顾怀清摆摆手,说道:“世子稍安勿躁。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今日你穿的可是白色深衣?” 萧珏按捺住怒气,点了点头道:“是,那又怎么样?” “白色深衣的确是没有特别之处,但是在场的人当中,唯有你,今日穿了这样的衣服。” 顾怀清走到孔寒松的尸体前面,抬起他的右手,从他紧紧攥着的手心里取出一小片白色布片:“世子请看,是不是跟你的衣服是同样的颜色和布料?” “此间学生都穿的深衣,这并无特别之处。”萧珏争辩道。 顾怀清拍了拍手,便有手下捧着一件白色深衣走进来。 顾怀清拎着深衣的领口,轻轻抖开衣服,只见那衣角处撕裂了一小片,正好与孔寒松手里握着的布片可以拼上。 顾怀清解释道:“我刚刚命人去世子的房间,这件破了角的深衣就挂在世子的房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萧珏身上,震惊、质问、指责、鄙夷,不一而足。 冰心用无比沉痛的语气问道:“世子,真的是你?” “不,不是我!”萧珏被众人尖锐的目光所谴责,一时间也慌乱起来,“我真的没有杀人,那件袍子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敢诅咒发誓,真的不是我!”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萧珏身上,顾怀清却不动声色的看着萧珏的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微微低下头,只为掩去嘴角一丝得意的笑容。 萧珏猛地扯住顾怀清的袖子,惨然道:“顾大人,若这一切是上头的意思,一定要我萧珏的命,我也无话可说。” 顾怀清抽出胳膊,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子,说道:“哎呀,世子何必这么惊惶,我并没有说你是杀人凶手。” “呃……”萧珏一肚子的愤懑怨气骤然落空,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呆呆的望着顾怀清。 众人也被顾怀清弄糊涂了,明明人证物证都指向萧珏,怎么又说不是他? 顾怀清转向林秋,突然问道:“林舍监,我记得你养了一条大黄狗,对么?” 林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怎么顾怀清思维那么跳跃,一下子从凶手跳到他养的狗身上,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对,养了四年多了,用来看门的。” “我记得上次搜房的时候,看到你的狗冲着秦夫子叫,甚至想扑上去咬他,我还记得你说,这狗对熟人从来不叫的,只是最近突然变了,每次见到秦夫子都狂吠不止。” “是,大人记得没错。” “那你记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狗见了秦夫子会吠叫的?” 林秋努力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是很确定,但好像是从两个月前,秦夫子从西域游历回来以后。” “这跟此案有什么关系吗?”林秋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有的,大家都知道,人是靠双眼来辨识对象,但动物却不同,比如狗,它们是依靠嗅觉来辨识的。一旦它们发现气味不对,就会认定为陌生人,继而发起攻击。” 动物透过嗅觉做判断的道理,顾怀清还是被虎妞的例子启发的。虎妞刚捉回来时,因为思念猫妈而深夜嚎叫不已,段明臣给它拿来猫窝里的垫布,虎妞嗅到熟悉的气味,就立马安心下来。猫咪如此,狗也是类似。 顾怀清盯着秦御的脸,继续道:“其实,人的眼睛有时会被表象所蒙蔽,高明的易容术可以以假乱真,通过外貌的改变,掩去原来的面容,伪装成另一个人。但是,一个人的外貌可以千变万化,气味是不会变的,因此狗的判断,反而比我们的眼睛更可靠。” 秦御毫无表情,依然板着一张面瘫脸,仿佛说的不是他。 众人不禁都多看了秦御几眼,在大家的印象中,秦御向来都是阴沉着脸,沉默寡言,跟别人少有交往,正因为他这种独来独往的特质,大伙儿还真的难以分辨其真假。 顾怀清不慌不忙的继续说:“之前听蒹葭说起,秦御喜欢四处游历,让我们做一个大胆的假设。两个多月前,书院放春假的时候,秦夫子去西域游历,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一个心怀叵测的人。那人探听到秦御在晋江书院当夫子,便动了歹毒的心思,用阴毒的手段害死秦御,然后易容改扮成他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回到中原,摇身一变,成了晋江书院的夫子。” “此人的易容术非常高明,足以骗过不熟悉秦御的人,但他再怎么擅长伪装,也骗不过跟秦御的结发妻子,于是他就再度施展毒计,害死了秦夫人。这也就是为何秦御的夫人会在两个月前暴毙。秦夫人过世后,膝下只有一子一女,但年纪都很幼小,平时应该是由乳母抚养,秦御的父母早已过世,自此,秦府便不会有人识破他是冒充的。” “至于书院,秦夫子一向沉默寡言,独来独往,跟人少有交流,在书院也没有特别亲密的朋友。而他的武功也十分高强,在书院当个骑射教头游刃有余。除了黄狗发现他气味变化之外,其他人都想不到秦夫子是西贝货,早已换了个芯子了。” 冰心突然插嘴道:“等等,容我打断一下,此人假冒秦御,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难道就是为了来我们书院杀人的吗?” “不,杀人只是他为达目的而采取的手段,他并非为了杀人而来,甚至也不全是为了美色,而是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