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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手段,我等自愧不如。” “……” 赵立年眉头微皱,正要出声,却听方辰道:“先生教导:长者问,对勿欺;长者令,行勿迟;长者赐,不敢辞。我与立年从未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话,都是几位大人问过了才开口,至于这宝玉,亦是齐大人主动相赠,何来手段之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回家帮姐姐收拾店铺,先行告辞了。” 说完,方辰行了一礼,同赵立年一道离开。 一众举人们没料到出声反驳他们的居然是平日里斯文秀气的方辰,而且态度咄咄逼人,隐约有几分训斥的意味,短短几句话竟将他们驳斥得哑口无言,等回过神来时,那两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 等到走远了,赵立年才低笑两声,道:“想不到你竟也会教训人了,不错,你如今是解元,就该有解元的气势!” 方辰抿了抿唇角,伸手摸了摸身上的暖玉:“我不喜欢他们说我们耍手段。” 赵立年看着他的动作,道:“说起来,这陈大人和齐大人有点奇怪,怎么好好的对我们这么客气?特别是齐大人,还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贴身带的玉佩送给你,这下子麻烦大了!” 方辰很想反驳,可又觉得赵立年说的也不无道理,想了想,他问道:“我与齐大人真的很相似吗?” 赵立年想也不想嘀咕道:“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职,说的话哪里是能全信的?他说与你相似觉得有缘就送你玉佩,太牵强了,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么,大家都很相似好不好!” 这话才叫牵强呢!方辰在心里默默地想,却也明白赵立年这番话的用意,无非是不想让他对齐大人产生过多的好感,以至于被利用了去。想了想,方辰才道:“其实,从见齐大人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很眼熟,无关乎他的身份,就是觉得很亲近。” 听到这话,赵立年为难了,他当然相信方辰是真的只是觉得齐大人这个人亲近,而不是看他的官位亲近,可正因为这样,才更不好办,方辰居然见到齐大人的第一眼就觉得亲近了!果然是因为两人长得太像,所以看对方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缘故吗?这可怎么办! …… 另一边,齐大人从鹿鸣宴出来之后,并没有随众人一道回去,而是在半路上就与他们告辞,转而去了另外的街道,那个方向,正是通往左府的。 “劳烦通传一声,学生齐墨白,拜见左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关心,昨晚才到家,调整了一天,今天才来更新 舅爷爷是肺癌第三期了,没法儿动手术,只能化疗,情况不是很好 168错失 见到左穆,齐墨敛容,端端正正行了三个大礼,而后才道:“此礼乃学生代齐家上下向先生的感激,先生大恩,齐家上下莫不敢忘!” 左穆神态从容,似乎早有所料,安然受了齐墨的三拜:“齐大人太客气了,能收到辰辰这样的学生,也不枉费我回乡一趟。” 齐墨站起身,理了理衣摆,道:“三年不见,先生的气色似乎比在京城还要好上几分,果然还是家乡的水土更滋养人。” 左穆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京城毕竟天子脚下,哪有这里过的自在逍遥。” 齐墨笑道:“先生风采,天下何处不逍遥?” “三年不见,你这奉承人的本事见长啊。”左柳从门口转进来,似笑非笑,眼底却是明亮亮的笑意。 齐墨显然跟左柳也是相熟的,当即反击:“三年未见,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样下去,先生何时才能抱到长孙?” 左柳的笑容一僵,偷偷看了眼左穆,这才佯怒道:“一来就揭人伤疤,实非君子所为!”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忠言总是逆耳的。” “你这算是哪门子的忠言?” 两人嘴上斗得欢唱,面上的笑容却愈来愈大,到底是三年未见的好友,哪有不记挂的?左穆慢悠悠地品着茶,笑眯眯地看着面前两人斗嘴闹趣儿。 闹了一阵之后,三人开始闲话家常,左柳开门见山:“你是主考官,今儿又是鹿鸣宴,想必是见过辰辰了吧?” 齐墨顿了一顿,下意识看了眼大开的窗户和门外,这才略微一颔首:“见过几次了。” “才见过几次,就忍不住将贴身的玉佩当众赠与他了,你何时是这般沉不住气的人?” 齐墨放在膝上的手摩挲着布料上的暗纹,幽幽道:“他的名字是我起的,十余年来,我却连他的模样都不知,若换了你是我,怕是第一回见面就要忍不住了。” 左柳默然,设身处地想一想,他确实是忍不住的。片刻后,突然道:“若换了我,当年也不会让他们诈死离京,德亲王不过是个闲散王爷,他那儿子更是出了名的纨绔浪荡,不成气候。若是你家和侯爷府不肯退让,皇上也不可能当真为了那纨绔子强拆了你们的姻亲,你们又何苦要做得这么绝?” 齐墨苦笑着摇头,曾几何时,他也是如左柳这般念头,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可如今,他却已经明了,一切早就注定,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一直沉默的左穆突然道:“事情并非如你所想那般简单,他牵扯到的是上一辈的皇家恩怨。当年太子薨,德亲王和当今圣上是同年同月所出,能力又不相伯仲,为夺太子之位,兄弟相残,满朝文武几乎都被牵涉其中,党派之争愈演愈烈。最终,太上皇以德亲王没有子嗣为由,立当今圣上为太子。” “圣上登基之后,德亲王修身养性,一心只当闲散王爷,与圣上的兄弟之情日渐深厚。在德亲王不惑之年,终于喜得麟儿,圣上比德亲王更加高兴,对此子宠爱有加,所以才养成他那样的性子。若只是那小王爷自己开口,圣上或许还会犹豫一二,可连那德亲王都出了面,此事便已经没多少转圜的余地了,之所以不是直接下圣旨,恐怕也还是顾忌了皇室的颜面,想要让齐大人和侯爷自己退了亲。” 这段陈年旧事是左柳所不知的,此刻听左穆说来,虽只是只言片语,却也能猜到其中一二,那位德亲王当年无子,其中恐怕少不得当今圣上的手段,所以才会在登基之后,看着甘愿放弃手中权势又膝下无儿的德亲王,心生愧疚,终于念起了皇家血脉里稀薄罕见的至亲之情,对德亲王各种关怀。 齐墨叹了口气:“我当年亦不知情,如今想来,当真是无奈苍凉。” 左穆道:“当年若非你父亲果敢决断,毅然辞官,让圣上满腔恼怒被失去良臣的遗憾愧疚所替代,恐怕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