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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红包出来发了,一人怀里都抱着两个大红包,一个个笑得可开心了,瞅着天都已经快黑了,几个小的却精神抖擞,那小眼睛亮晶晶的,一齐眼巴巴地望着齐墨。 齐墨笑呵呵:“吃过饭要休息半个时辰才好,等半个时辰后,我们再放烟花。”方怡这才明白他们为的什么,也想起来前几天齐墨突然带着几个小的去街上转悠了一圈儿,似乎买了不少东西回来,看来那些东西都是给这些个小家伙们买的。 眼看着几个小的都围着齐墨打转,赵立夏和赵立秋手脚麻利地把碗筷都收了,又烧了个大炭盆准备晚上守夜,另外又往里头埋了些洋芋红薯玉米之类的,准备晚上守夜的时候当个零嘴儿吃。弄完这些,两人又去水井那边把大家换下来的脏衣服给搓洗了,这些断没有留到新的一年的道理。 方怡今天是彻底累着了,短短一个多时辰的睡眠根本不足以让她舒缓过来,这会儿也没逞强去找活儿干,靠在椅子上,微微眯着眼,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闹腾,手指伸进衣袖里,摩挲着那条细细的手绳,心里想念着远方的赵立冬,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做什么,有没有吃到好吃的,这是他第一次在外头过年,不知道有没有想家想到哭鼻子,那个孩子,虽然看着英勇,却是个极心细的,这家里头,除了方辰,就属他哭得最多了。想着想着,方怡的眼角也有些发红,隐约有些明白“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心情了。 正想着,突然砰地一声,方怡被吓了一跳,随即看到在半空绽放的烟花,微微一愣,耳边听着各种稚嫩的嗓音在嬉笑惊叹,心里那点伤感哀愁也渐渐被取代,随即想想,赵立冬并不是一个人在外,军中还有那么多的将士,前几天回来的家书里,不也说他在那边交了不少好兄弟么?而且这一个多月的功夫,他又跟偶像方侯爷见了几次,想必日子不会那么差。 齐墨带着几个小的,一直放了一个多时辰的烟花,直到赵立夏和赵立秋忙完了过来催促才依依不舍地停了下来,赵立秋故意板起脸,训斥道:“师兄是客人,你们居然都不知道收敛些,一点都不乖。” 几个小的缩了缩脖子,垂着脑袋,果然乖乖地不再闹腾了,方怡瞧着好笑,拿着火钳子从火堆里扒了几个红薯洋芋出来,那几个小的看到了,不由舔了舔嘴唇,却不敢出声讨要,那小模样可逗人了。 齐墨不由失笑:“不过是放几个烟花,又不是多辛苦的事,今儿是除夕,热闹热闹也是应该的,立秋你也不要太严厉了。” 赵立秋本就是半真半假地一句玩笑话,既然齐墨都开口了,他自然也松了口,瞧见几个小的顿时就松了口气的模样,心里也觉得好笑,拿了那红薯洋芋,替他们剥了皮,让他们捧着慢慢吃。 吃了东西没多久,几个小的就开始犯困了,赵立夏把他们都送去睡觉,连带着把方怡也送回了房:“你今儿累了一天,歇着吧,明儿还有的折腾呢,守夜我和立秋来就行。”方怡点点头,挨着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到最后,炭盆边上还剩下三个人,赵立夏、方辰,还有齐墨,赵立秋和赵立年被赶去睡觉了,准备后半夜来换人,方辰这些年来一直都坚持守夜,尽管他跟着方怡住在赵家,但是还是觉得身为方家唯一的男丁,他有守夜的职责,虽然他从来没有坚持到天明过。至于齐墨,他说不困谁还能说什么呢? 三人围在炭盆边上,听着齐墨说古往今来的野史秘闻,倒也有趣得紧,在中途休息了一会儿吃了些宵夜之后,齐墨再度说起了另一个野史:“其实古往今来,或是圣贤明君,或是昏庸暴君,那都只是少数,绝大多数的皇帝,都只能称一句,庸君。何为庸君?便是一生无大建树亦无大过,平平庸庸一辈子,国家亦安安顺顺几十年。在前朝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位庸君,他无疑是幸运的,在他继位之前,老皇帝已经帮他都铺垫好了,朝中文武百官,各司其职,文有宰相,武有镇国大将军,这位庸君也是一位性子较为平和的皇帝,听得进大臣劝诫,也不曾懈怠国事,他在位期间,边疆并不算太安定,但是有镇国大将军在,外敌也无从入侵,直到有一年,帝国大兵压境,最终惨败而归,自那以后,边疆便趋于稳定,而那镇国大将军也回到了帝都。” 说到这里,齐墨停了一下,看了眼方辰,才又继续道:“镇国大将军镇守边界二十年,其子其孙都是在边疆长大,那年随他回京的却只有他的孙子,那孩子虽然还未及弱冠,却是个文武双全的良材,刚一入京便风光无限,众人见他尚未定亲,纷纷上门求亲,然而却都被拒,没多久,那位大将军就替自己的孙儿求了一门亲事,而对方,就是当朝宰相之女。” 方辰听得兴致勃勃,忍不住追问:“后来呢?” 齐墨笑了笑,笑容有些复杂:“那位宰相倒是同意这门亲事,只是觉得两家孩子尚且年幼,想要等两年再行三媒六聘之事。大将军一口答应,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了。然而,两年后,待他们打算结亲之时,皇帝却突然宣召,说要为那宰相之女指婚。” 听到这时,方辰“啊”了一声,问道:“难道皇帝不知道他们已经结了亲吗?不是早就有传闻了吗?那皇帝不是庸君吗?应该不会做此昏庸之事吧?” “皇帝当然知道,所以才是宣召而不是直接下旨,皇帝指婚的对象也是一位大臣之子,不过那为大臣之子比之大将军之孙子就差的太远了。宰相自然是不肯,苦苦向皇帝求情,奈何皇帝一意孤行,最后甚至还不顾宰相的意愿,直接下了圣旨。” 方辰皱着脸,满心地同情,一对好姻缘就要这么被拆散了,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后来呢?” 齐墨叹了口气:“那位宰相之女是个性格刚烈之人,在新婚之夜,拜了堂成了亲之后便服毒自尽,那大将军之孙子听闻之后,悲痛欲绝,一病不起,没多久便也去了。” 方辰张着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连一旁的赵立夏也皱起眉,心中颇觉惋惜。 过了一会儿,齐墨又问道:“可知那皇帝为何要强拆人姻缘?” 方辰心知齐墨这是在借机点拨自己,当即收起心中情绪,认真思索起来,片刻后,他问道:“那位大将军回京之时,军中大权可有交出?” 齐墨目露赞赏,摇了摇头,示意方辰继续说。 “若是如此,那便说得通了,自古文臣与武将,大都是不合的,那位大将军与宰相结亲,身为皇帝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管。” 齐墨轻笑一声:“是啊,如此简单的道理,他们居然都看不明白,真真是当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