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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地爱着他的情人,但是同样,那可是‘他的’情人。他对自己的情人拥有常人所不能想象的极其强烈的独占欲和控制欲,他渴望完完全全地征服对方,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所以,他的表情、神态、动作,所有的一切,都是计划好而又无从计划的美丽陷阱……” 说戏的刘志君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不被理解的诗人。 “——总之,你给我做自己,好好感受一下这场戏!”大导演最后用一句话总结了陈词。 他不想做他自己,宋逸没来由地烦躁起来。黎曜不知何时坐在沙发边上撑起下颌看他,唇边是笑模样,那张英俊的面容始终太过于温和。 黎曜没有对他落井下石,如此沉默着温柔凝视,反教宋逸感到浑身不自在。相较之下,他宁愿被刘志君大声怒吼。那人不复平时,沉静持重得宛如戏中之人,黎曜俯身过来,黑曜石般的瞳孔专注地锁住了宋逸。宋逸瞬间绷紧神经,想要逃开,尽管他绝不可能付诸行动。那人依然轻轻扣住了他的下颌,低声细语:“你爱我。” 对方陈述的语调平缓、低沉又温柔无限,是几乎让人苏醒不来的毒药。 我不爱你。 宋逸深深呼吸,垂睑,他心里这样想,面上也凛了眉目,格外冰冷地注视眼前的人。 两人间异样凝重的氛围很快让不少工作人员为之一震。刘志君敏锐地挑起眉,立刻挥手让所有人做好拍摄准备。宋逸唇边这刻还噙着好胜的冷笑,那笑冷得犹若夜晚海面上的片片浮冰。却是下一秒,他的神色忽然柔软下来,连带整个身段都含情脉脉又欲语还休。他懒懒抬手,虚攀附于男人身上,与此同时,黎曜亦仿佛被深海引诱般情不自禁地下俯腰身。 身下人的眼于是掠开了薄薄笑意,一眼望去,风情万种,又别有千秋。 他的眼睛,仿佛诉说了一个世纪的狠毒情话。 众人不免看得痴了,黎曜却微勾唇弧,黑曜眼眸里带了醉死方休的温柔。他更加靠近他,在双手方寸之间,吻上咫尺中的美丽情人,然后,心甘情愿地沉迷下去。 他缚住对方,更为对方所缚。 戏已经结束,宋逸面无表情地伸手推开身上的人。黎曜却浑然不动,他眸光沉沉,仿佛草原上奔跃的猎豹,近乎透明的黑色瞳孔里深藏一击致命的光芒。他伏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 “我想要干你。” 这句话就低吟在宋逸耳边,回荡于狭窄压迫的男人手臂与沙发靠背之圜,那人立刻便俘虏了他的半边知觉,令他失神到无法动弹。老实说,宋逸虽然喜欢男人,但他并不想要被任何人干,哪怕是黎曜。但是,当黎曜在他耳边如此吐息之际,他的整个身心却仿佛出自某种强烈的本能,情不自禁地渴望为对方臣服。 他想要他。 或者可以说,在这个瞬间,他最想要他。 那个瞬间,自上而下静静凝视他的黎曜显然同样察觉到了他内心的这份渴望,然后黎曜笑了。那是以往大学时代,黎曜每次交到难以到手的女友时,都会流露的一种最为意气风发如同狩猎者般的笑容。 那是令人深感厌恶又为之着迷的笑容。他仿佛是拥有了全世界的国王,而在这全世界里,你至多是个背景。 大学时期,宋逸经常遥看黎曜这般笑容,这笑容从不针对于他。宋逸狂热地迷恋黎曜如国王般的天生狂妄,又知晓对方绝无可能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容,他绝不会给对方这样的底气和自信。 你爱我。 我不爱你。 这段对话没有半分虚妄。他们多爱对方,就多傲慢。十年前,他们都以为最后会让步的人必定是对方,然而骄傲的他们谁都没有退后。他既迷恋黎曜狂妄的傲气,又憎恨他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中的轻慢。 但这一点换作黎曜对他,想必也相差无几。 人总是最爱最像自己的那个人。 旁人惊奇,他们心照不宣。十年不见,不过是因为,无论是黎曜,还是宋逸,谁都没有到痛失所爱的地步。两人转而各自携伴,互相遥祝对方一杯酒,也是意料之中的结局。 只是十年后的今天,方才姗姗来迟的这份臣服与傲慢,究竟是他们入戏太深? 还是一切,本该如此。 ? 宋逸喜欢演戏。 他喜欢体验各种各样的人生经历,喜欢洞察他人内心深处的细微思绪,也同样喜欢那些转瞬即逝的细枝末节所构筑出来的具有文学意义的另一个世界。 大学读了表演系,毕业后没有一炮而红,只好圈里圈外地到处讨生活。宋逸既在台前,也做幕后,却不觉得苦。 表演是一种虚构的力量。它创造幻象,也阐述真实。每当他站在片场前,想象一无所有的此处终将成为观众眼中惊心动魄的美丽彼方,这很难不令他深深为之着迷。 他不曾对任何人吐露过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的举动当然也遭到了很多奚落。很多人劝他放弃,可他始终觉得,他是为此而生。 像黎曜天生为舞台而生,他天生为了凝视这个世界而生。 做这一行难免不时会遇到大学时代的熟人,他们常常惊异于当年叱咤校园的宋逸如今落魄的处境,总是轻率地建言:“你和黎曜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他现在如日中天,怎么不去找他帮你,让他给你一个机会?他也应该知道,你只是差一个机遇。” 宋逸习以为常,不过浅笑道:“我和他已经很久不见了。” 有的人自知失言,便会转而感慨道:“哎,说得也是,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地位,哪里还会想起以前的事。”也有人不识时务,还不死心地继续追问为什么。 “毕业之后没什么联系,自然而然就疏远了。”宋逸说。 那个人却不能接受地脱口而出:“如果没有联系就疏远,怎么还算得上是最好的朋友?” 宋逸不禁想,看来他和黎曜大学时的情谊,足以让对方印象深刻到说出这样的话语。对方的语气,好像在一厢情愿地相信他们绝不会因如此肤浅的理由而疏远。又像是在质疑,他们若因此疏远,怎好意思当彼此最好朋友? 宋逸当下只有报以微笑,他虽感到些许尴尬,但也不想失态。那人终于不再多言。 告别那人回家的路上,他不知为何脑中一直重放对方所说的那句话:“你和黎曜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如果没有联系就疏远,怎么还算得上是最好的朋友?” 真正的好友,爱会历久弥新,宋逸想。最好的朋友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