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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皇帝根本不敢将“忠”字摆在第一位,便另辟蹊径开始强调“孝”字,及至如今,以孝治天下已经深入人心,若是谁对长辈不敬,别说遭人白眼,就是被唾沫淹死都是极有可能的。 这回弹劾太子,虽不见得真能将太子击垮,但认真做起文章来,也够他受的了。 司马嵘心中隐含期待,便沉着眼眸提笔疾书。 此时已接近黄昏,夕阳逐渐隐没在山峦间,王述之挑起灯,在一片寂静中凝神打量他的侧脸,虽不想调查他,可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猜测:或许他是为了对付太子?至于原因……难道因为他的家破人亡败庾氏所赐? 司马嵘写完折子,搁了笔,抬眼看过来:“丞相请过目。” 二人目光相接,忽然凝住了一般。 司马嵘首先醒过神来,急忙撇开目光:“先用饭罢。”说着便转身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王述之并未拦他,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面露笑意,悠悠然地跟在他后面下了马车。 入夜后,二人在马车内歇息,静谧中听着彼此的气息声,心神有些乱。 王述之一个翻身,俯到他身上,含着笑低声唤道:“晏清。” 他一路都谨守礼节,这还是头一回以这么亲密的姿势靠近,司马嵘让他吓一跳,怕自己露怯,又急忙定了定神,伸手推他,淡然道:“丞相有话说?” 王述之却如一块顽石般贴着他,任他如何推都不避开,反倒双手绕过他的腰背将他抱住,低笑道:“嗯,有话说。” 第四十三章 马车内昏暗寂静,王述之双眸中流动的笑意只依稀可辨,含笑低沉的嗓音则分外霸道地钻入耳中,司马嵘感觉到背后一片灼热,身子僵硬,撑在他胸口的手竟控制不住颤抖起来,忙握拳收回,半晌才低声开口:“丞相有话直说便是,何必靠这么近?” 王述之又添几分笑意,侧头附在他耳边,声音压得似有似无,如一缕幽丝,伴着灼热的气息钻进去:“晏清……” 司马嵘耳根骤然发烫,着了火似的,瞬间便蔓延至全身,燎得心神大乱,忙微微侧头避开,颤声道:“你……有话快说!” 王述之不放过他任何反应,听着他微微沙哑的嗓音,呼吸顿时粗重起来,腾出一只手将他的脸转向自己,拇指摩挲他的鬓角,低语道:“晏清,我对你不好?” 司马嵘喉结艰难地动了动,再次撇开头,目光微乱:“丞相待我极好。” 王述之又将他的脸转回来:“既如此,你为何不信任我?” “我……”司马嵘心中一紧,“丞相何处此言?” 王述之亲吻他唇角:“你心里有我,却始终不愿坦诚相待,我说得可对?” 司马嵘语塞,嘴唇紧抿,两腮轻动,却发不出声,一个“不”字堵在喉咙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如此一迟疑,便叫王述之捕捉了去。 “不说便是承认了。”王述之沉沉笑了一声,“既是两情相悦,你叫我如何维持君子风度?” 司马嵘听得呼吸滞住,感觉到背后的手隔着衣物轻轻游移,耳根再次烘热:“丞相……” “嗯?” 这一声带着极其细小的婉转,又轻轻上扬,勾魂摄魄一样,司马嵘顿时气息急促起来,忙定了定神,握紧他的手臂:“丞相……” “嗯?请自重么?” 司马嵘面上微微发烫,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这么一个无赖之徒,心知只要再多使一分力,推不开他并非难事,可双手却不听使唤,颇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王述之在黑暗中看着他,一步步试探着,亲吻他轻颤的眼角、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双唇,如蜻蜓点水,又如轻风拂柳,见他不再执着于挣扎反抗,心中悸动不已,便侧头将吻落在他绷紧的脖子上。 司马嵘从未遇到如此让自己优柔寡断的事,既慌乱无措,又痛恨自己,让细密的触碰撩起最原始的渴望,不由微蹙眉头,神魂俱失,最后竟如同跃出水面的鱼,启唇喘息,又急又促。 王述之听得清清楚楚,连忙顿住,闭上眼缓了缓,再次睁开时,已是暗涛汹涌,朝他看了看,迅速低头含住他的唇,力道极重地深吻进去,游移在他脸上的手往上滑去,触碰到他微凉柔顺的青丝,手指收紧,托起他后脑勺,唇舌的掠夺更为肆虐。 “嗯——”司马嵘口中溢出一丝轻哼,猛地惊醒,连忙将他推开,自己则万分狼狈地撑起身子,急急往后退,正准备起身,后腰却忽然磕到一块硬角,顿时剧痛,“嘶——” 王述之面色一变,急忙将他捞过来:“怎么了?” 司马嵘皱着眉缓了缓,摇摇头:“不碍事。” “可是磕在案几上了?”王述之听他那忍耐的气息声,顿觉不妙,不由更为紧张,急忙点了角落的青瓷灯,提起来放在案几上,转头见他反手揉着后腰,急忙将他的手拿开,“快趴着,我给你瞧瞧!” 司马嵘面色微窘,再次摇头:“不碍事。” 王述之强行将他转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亲,带着些讨好的语气低声哄道:“乖,不看我不放心。” 司马嵘愣住,脸上更烫,只觉浑身不自在,一个走神便让他按在了褥子上,只好认命地趴着。 王述之对于替他宽衣已是得心应手,极为利落地松了他的腰带,将长衫掀起来,又揭开里面的中衣,举着灯仔细看了看,见正中那块云纹胎记处添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红印,不由皱眉:“磕得不轻。” 说着将灯搁在一旁,双手按在他的腰上按揉,力道下得极重。 司马嵘嘶了一声。 王述之手中顿了顿,轻声道:“你且忍耐一番,不揉一揉,淤血散不开,明日怕是不好受。” 司马嵘沉默地点点头,觉得自己丢脸丢大了,面上有些僵硬,便抿紧唇伏在胳膊上,只当坐在身侧的人是个大夫。 王述之给他揉了许久,见他神色有所松动,知道差不多了,便停了动作,双手却未拿开,掌心紧贴在他腰间,轻叹一声:“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这躲避不及的模样,真是叫我伤心啊!” 司马嵘脸色微变。 王述之微垂着眼,目光沿着他起伏的腰线流连,最后落在那云纹胎记上,正所谓爱屋及乌,只看一眼,便被牢牢吸引住,拇指在上面轻轻蹭了蹭,带着炙热的喜爱。 司马嵘喉结动了动,垂眸不语。 王述之再次轻叹,带着极深的失落与无奈,俯身在他腰间亲了亲,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