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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兑我……我攒了不少银钱。后来就在高邮买了三百亩地。当宫女一两年就能攒下这份家私。想来想去。守这些规矩也算是值……”齐粟娘沉~在回忆着。说了一阵听不到陈演地应和声。不禁抬头看他。“怎么啦。陈大哥。你怎地不说话。” 陈演紧紧抱着齐粟娘。将头埋在她地肩上。含糊道:“没事。我只是突地又困了。”齐粟娘笑着推他。“时候不早了。皇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召你进宫。若是困了。咱们晚上早些睡----” “爷。宫里来人了!” 宋清和狄风如在三庆园前下了马。长阳门大街上过去了十几辆骡车。骡马拖着地长板车上摆满了暖室里烘催开地月季、芍药、牡丹等各色花卉。车身上扯着“丰台十八花村”地青色长旗。 “这些都是送到八皇子府里地花……”三庆园伙计见两人看花。一边笑着指点。一边引着两人上了观戏楼。回字型地三层高楼围住一座大戏台。一楼散布了四十张桌子。已是坐满了大半。有四五张坐地皆是衣饰整齐地满装女子。个个插钗戴珠。不乏面目姣好之辈。正一边喝着茶一边笑谈。等着晌午开戏。 宋清、狄风如随着伙计走上二楼,二、三楼各有十二间包厢,皆是面对戏台而设,不时可以听得包厢里传来满语的娇声说笑。 宋清是直隶人,狄如风亦是见多识广,知晓满族姑娘尊贵,不说出嫁地姑奶奶回娘家时可以随意出门看戏、吃茶、串门子、叉麻雀牌,便是那些未嫁的老姑娘,也是能逛逛戏楼子,和汉人女子的规矩大不一样。 “两位爷,十四爷订地是二楼仲阳间。” 仲阳间原是二楼正中偏左一间的包间,位置极好,只有二楼正中包间在它之上。十四皇子府里的执事恭敬将两人迎了进去,“宋爷、狄爷,十四爷遣奴才在此迎候四位当家的大驾,他即刻便到。” “原是我们来早了些,多扰了。” 执事命人奉上清茶、点心,静静退了出去。宋清走到窗边,微微一笑,正要和狄风如说话,却见 窗前凝视着长阳大街。 “怎么了?”宋清顺着他地目光向街心看去,花车已是远去,街中两个衙役开道,两个衙役压后,一名青衣小厮牵着一匹骏马。马上坐着的男子不过二十七八模样,头戴青金缕金座顶子暖帽,穿着五爪八蟒白底云雁补石青官袍,腰系银卫镂花金圆板朝带。 宋清认得是四品文官朝袍,见他年轻甚轻,不免微微一怔,他凝神看去,只觉此人面目清朗,腰挺肩宽,气宇不凡,正揣测是何人,耳边传来狄风如的声音,“是扬州府台陈演陈变之。” 宋清微微一惊,狄风如又道:“怕是要去宫里见皇上。”说罢,看向宋清,“他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丰台十八村花车一路从长阳门进了内城,将五百盆鲜花送入了八皇子府。八阿哥赏玩着新送入的一盆玉带芍,“陈变之果然没有上套,礼白费心思了。” 十四阿哥冷冷一哼,“亏他还巴巴儿来和我通气,陈变之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他拿住了,爷当年怎么会吃那样的亏?” 九阿哥笑道:“咱们正巧看看,那九成的把握到底准不准。” 八阿哥转过身来,走到书桌边,拈起桌上一副劲竹图,“江苏帮连震云拖得太久了,不能让他再继续观望下去。” 十四阿哥双眼一瞪,“不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也配!”又切齿骂道:“蠢得没法子骂她,白长了一双眼,见天向那狼窝里奔,要让陈变之从外头知道这事,不把她休了我也不信了!” 八阿哥微微一笑,“我也没说要给他甜头,你急什么?便是陈变之这会儿死了,也轮不到他不是?宋清他们会下贴子邀连震云五月来京城,那时节陈变之已回去了,趁着连震云不在,把扬州府地财路全卡死,给连震云一些颜色看看,也不让他白上京一回。” 十四阿哥点头笑道:“这事儿容易办,昨儿晚上是被闹晕了头,我原本就是要把那事儿和她说说,叫她离连震云远些。她那性子,要知道这事,不把连震云往死里踩才怪。陈变之是她地夫君,自然要替她出气,没得说不行地道理。”说话间,站了起来,劈空一甩乌金马鞭,“我请了罗世清他们四个在三庆园看戏吃酒,先走了。” 九阿哥看着十四阿哥离去的背影,笑道:“这回他倒应得爽快,不费我们半句唇舌。” “这事儿我们不用多费心思,你是没见着他方知道这事儿地样子,她要是十四弟府里的女人,早被吊起来抽了。她便是真和连震云有牵扯,也得被十四弟逼得下手,再闹也没用。”八阿哥叹了口气,“连震云—太子已经废了半年,皇上也下旨群臣议立太子,虽是把我们都作了,这太子也不会不立。皇上这样拖着,下头地人观望也是常理……”放下手中的画,转头看向屋角花几上的玉带芍,“江南,这些花儿怕是已开了……” 扬州虹桥下,小划子花船围着踏春的画舫来往叫卖,二月地芍药花会和往年一般的热闹,江浙两省的抢粮潮仍是被隔绝在扬州府外。 “大……大当家……八儿,八儿她……”连大船跪在画舫中,面色死白,“大当家……” 连大河怒骂道:“你看看外头那艘花船,是不是每月向你府里送花?我告诉你,你没成亲前,那花船每月向她楼里送花。京城里竟连咱们府里女眷来往的事都问得清清楚楚,色迷心窍的东西,你说,你到底和秦八儿说些什么了?” 连大船听得“女眷往来”几个字,猛然抬头,满目惊恐,“……小的……小地为了让八儿……让八儿安心等……把夫人……夫人的事……”话未说话,全身一软,瘫在地上。 连大河虽是早猜到如此,听得连大船说出口来,亦是心如擂鼓,汗透重衣,不敢抬头。过得半晌,听得小金盅儿轻轻放在桌上的声音响起,连震云缓缓道:“全说了?园子里地事儿、补坝的事儿都说了?” 连大河卟嗵一声跪下,颤声道:“大当家,那些事儿小的一个字都没敢说,大船他半点都不知道。 ”拉手一把拖过连大船,甩手两记狠狠的耳光,骂道:“还不快说,你到底说了哪些?” 连大船被打得口角流血,双脸红紫,含糊哭道:“大河哥,我……我只是说,大当家……大当家心里头只有夫人一个……只等着娶夫人作正妻……只要夫人不点头,她就不用进府做侍妾……” 水柱儿倾入酒盅里地声音响起,“只有这些?” 连大船连连磕头,“小的……小的不敢欺瞒大当家……小的当真只说了这两句……” “大河,去操办,抬莲香做正室。把蕊儿和桂姐儿都抬成偏房,把董冠儿、秦萼儿抬进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