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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的,若是还在乡下种田,怕是如今的下场都不如——” 陈演在宫中解说藏地新图的时节,齐家的大宅和十三处田庄子卖出去了。伏名和安生两家办完了最后的差事齐粟娘跟前磕了头,便也散去了。 繁华落尽…… 天津城里,齐粟听着十四阿哥临危受命了抚远大将军王,要远征西北,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陈演叹道:“你且先别担心,事儿正难办的得很。四爷前几日和我提起差人去了天津查府里,要他们捐款子以充军饷。查府里虽是应了,不过是也就是五万两,应个景罢了。四爷已是差人去扬州了。” 齐粟娘一愣,“不足?国库里……” “我还在扬州做道台时,国库里就:了爷、十三爷清查了一回,也没得个结果几年内耗更是上来了,那里又有多少银子打战?战虽是要打的若是费用不足,十四阿哥这大将王还不如不做在京城里至少不会丢命。” 齐粟娘咬着唇,“十四爷小就想着要领军统将的……” 陈虽是有些忧虑,却笑了起来,“确是如此,我到如今还记得他头一回做的沙盘,甚是粗陋。我虽是忍着笑,还是叫他察觉了,从此就没有给我过好脸色。” 齐粟娘然道:“粗陋?我觉着他第一回做的沙盘比我第一回做的泥模强上百倍,怎的没见着你笑我?” 陈演哈哈大笑,“你是我未过门的老婆,就算你做得再差上百倍,我也只有夸奖的。十四阿哥在我这里受了气,转头到你那里却被猛赞了一番,他要不对你另眼相看也难了。我那时节就后悔了,把他当个孩子哄哄不就行了,干什么和他较真……” 齐粟娘不禁失笑,还要问他,外头一阵云板响起,陈演笑道:“必是何图华,只要他在天津巡河,我就别想安安生生吃顿饭。”他匆匆下了炕,走到门边,回过头来,“再过半年,他就历练出来了,到那时皇上也用不着我了。我就能带着你和孩子回高邮老家过安稳日子。” 齐粟娘笑着看他,“不着急,我还能等。” 陈演微微笑着,正要出门,齐粟娘追着问道:“饷银还差多少?” “差得远,总还要一百多万两罢。” 紫禁城门前,齐粟娘穿着一身绯红色喜鹊登梅十八镶旗袍,脚上春梅报晓盆底绣鞋。头上双丫髻上压着红玉小扁方,左右斜插金钗碧犀。 她看着陈演抱着银票匣子走入了户部,不见了人影,便甩着帕子一步一摇走在通向慈宁宫的宫道上。 东华门的宫道又长又直,齐粟娘不停地走着,走着,从康熙三十八年的御船上一直走到了康熙五十六年的紫禁城。 远远的,并肩走着的人影过来了,十一岁的小皇子长成了二十九岁的大将军王,低低的话语声中带着惊异和欢喜,或许还有察觉时光飞一般流逝时,不经意的怅惘。 “听说家里已是揭不开锅了?” “回十四爷的话,日子还能过。奴婢只是终于等着机会,有福气在十四爷跟前卖好儿了……” 人影过去了,带走了十八年交缠的恩怨情仇…… 齐粟娘继续向前走着,走回漕河边的高邮小村,走进那一片鸡鸣犬吠的祥和,陈演牵着她的手,在村外大槐树下给陈娘子叩了头,带着儿子女儿,走进村中,推开了乡绅陈家的大门。 堂屋里八仙桌上,供着神龛,还有陈家的祖宗牌位。 齐粟娘拉着陈理的手,“以后,不可再像在天津城一般淘气,安安分分地过日子……” 陈演笑了起来,抱起了陈理,亲了亲她,“安分不安分有什么打紧,人活一世,不过求个安心……” 陈理被陈演的胡子茬儿扎得咯咯直笑,“爹,安心……安心……” ---完-- ---- 1、安分和不安分这两个词在清男中所有女性的评价或是嘴里都出现过。但是这两个词在本文中都是中性,运用时往往是反讽。莲香蕊儿安分,但莲香为了安心,自尽了,而她的行为是典型的不安分。蕊儿则是想安分,却没有让她安分的地方了。桂姐儿的不安分却是真正的安分,在她的行为中,最终不会违反夫君的意志,夫君自己出错不关她的事。出嫁从夫,应该说桂姐儿是安分的典型。 当然作为最大的反讽人物的,是崔浩,很值得同情,所以我给了他一个开放式的结局。 2、下一文我希望阳光些,要写个喜欢的朝代。我会把文开头尽快传上来的。 3、最后,再次感谢亲们陪伴我走到现在,悄悄地说,有两次受不了压力想坑,最终还是抵过来了。谢谢! END 出版番外 一 连大老爷的情人节(一) 清男简体版书里的番外还不能放,编辑同意先发今年为仙度瑞拉写的情人节番外,为了应景,开篇比较娱乐,哈皮一下,写的是清男结局十年后的连震云过情人节的故事,亲们做好抗雷准备…… ------- 漕连府里的规矩,逢年过节的时候,除了大小姐夫妇,就连已经成家立室住在府外的连大船、连大河、半叶、籽定都要到连大老爷跟前侍候,只当是人多热闹,给连大老爷解解闷。 尤其是情人节! 如果哪个不长眼的胆敢小夫妻俩摆个烛光晚餐,偷偷自己甜蜜的话,女的连大老爷是不理睬的,男的——当晚三更就会被直接踢到清河闸口,和天妃娘娘作伴去! 叫你敢甜蜜!叫你敢堵连大老爷的眼! 所以这回,连大船因为喝了回花酒,在秦八儿的床脚前跪足了三天搓衣板,却忘记了连大老爷的规矩时,吓得一路火烧屁股似地闯进了漕连府。 “大河哥——!你帮帮我!” 灿烂的阳光照在廊下水池中的太湖石上,淮安城的漕连府最近新修扩建,请了扬州名士来指点曲径园林,楼阁山水,正堂前也挂上了御笔亲题的描金匾,气象大为不动。 连大船哭丧着脸,站在书房外雕花廊檐下,眼巴巴地看着连大河,“大河哥!现在不要说是去几百里外的清河县,就算是出淮安城给漕帮里办事,八儿都会认定我要背着她偷腥!她真会阉了我的——!” “闭嘴!瞧你那点出息!”刚从书房里走出来的连大河眉头一皱,骂道:“吵什么吵!吵醒了大当家你死得更快!” “……大河哥……八儿她真的会……” 连大河回头看了紧闭的书房门,拉着连大船走开了几步,没好气地低声道:“大当家昨天晚上喝了大小姐送上的酒以后,就一直在睡,今天根本没去前堂里准备过节!” “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