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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 那时候他很矛盾,一方面对这种感情充满了向往,另一方面又觉得这种感情是不对的。他小心翼翼的守着这个秘密,希望它能保留到自己有能力承担的那一天。 但是,他没等到那一天,意外却后发先至,他出了车祸,失明了。 从ICU出来后,他灭了所有心思,甚至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了,可在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陈文川的时候,他却来了。 对当时只有16岁的沈言来说,在失明后,在父母放弃他后,曾经陈文川的陪伴带给他多少希望,最后就给他带来多少绝望。 如果陈文川仅仅是提出分手,沈言真觉得没什么,不喜欢了,不需要了,有分歧了,分手也很正常,尤其那时的他已经失明了,心下早已做好准备,不会赖着陈文川不放,哪怕陈文川直接说,或者悄无声息的走,他都会坦然的接受,可最后,陈文川却选择了让他最不堪的一种做法,留了一封信给沈言的爸妈。 当母亲把陈文川的信拍在他脸上时,他才知道陈文川已经出国了,并在出国前给他父母写了那封所谓让他们“丢尽脸面”的信,正是那封信,打破了他的所有希望,父亲的冷嘲热讽,母亲疯了一样的辱骂殴打,让他终于心灰意冷的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如果那天的刀再往下划深一些,又或者那天半夜洗手间没有人进去,那么,所有的一切,其实早就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小言童鞋手上的那道疤解释清楚了。 ☆、第十五章: 噩梦 那是一段怎样黑暗而又万念俱灰的日子啊,虽然命又被救了回来,但沈言觉得自己的心从那天开始就已经死了,对他来说,之后这三年多,他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而且在那次之后,沈言的爸妈也都曾说过,他的命是他们给的,他欠他们的,所以他的命由不得他自己不要,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为了偿债,为了偿还父母之间的债。 只是这债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自己又能再撑多久呢? 随着一杯又一杯酒下肚,沈言的脸色却越来越白,他开始用双臂紧紧的抱着膝盖,然后慢慢的把自己蜷成一团,最终把头埋进腿间。 天色渐晚,屋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十月份的雨,让空气变得阴冷潮湿,没得让人郁闷,而屋里的沈言,也在酒精的麻醉下陷入了半梦半醒之中。 可是此时的他并不安稳,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一开始就是他高一刚入校那天,他和杜子晨上午报完道,下午就跑到篮球场上踩点,然后在一群人里,他一眼就看到了陈文川,高高的个子,投篮动作特别帅,当时,他还问杜子晨:“不知道你和他比,你们谁的篮球玩得更好一些?” 紧接着画面一转,是新生篮球赛时发生的事。 “嗯,学长,你好,我叫沈言,高一(一)班的,你的篮球打得真好。”沈言看着梦中的自己,那时的他脸上带着些羞涩和崇拜的目光。 啊,想起来了,这是一个下午,没有他们班的比赛,杜子晨和小美偷偷跑出去约会了,他一个人跑到高二(一)班的比赛场,当了一回陈文川的迷弟,在一群熟悉的同学里,他可能挺显眼的,于是下场后,陈文川找到了他,他们就正式的认识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打球扭到脚也要好好休养,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陈文川略有些着急的脸忽然出现在眼前。 这又是什么时候?是四进三比赛吧,梦里的沈言想,他那时挺关心我的,陪我去医务室,还在后来的几天帮我带早餐。 然后场景忽的又转到了学校西边的小树林,依然是陈文川的脸,这次脸上似乎带着笑意和安慰:“怎么在这里发呆,月考又不是高考,还有很多机会呢,给,这本辅导书我觉得不错,应该对你有帮助。” “科学家都说吃东西是解决压抑、压力和紧张的奇效良药,来来来,我们一起干了这桶鸡块和薯条。”这是期中考试之前。 “明天我们去图书馆看书,然后下午带你去放松一下。” “怎么放松?”那个傻傻的自己问道。 “图书馆边上的明珠大厦顶层,有游戏厅,我们写完作业看书累了,可以去那玩游戏。” 是啊,高一的那个寒假,自己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图书馆和游戏厅度过的,也是在那时,自己献上了初吻,在梦里,沈言似乎还能感觉到唇间的温热,他的脸上刹那间闪过一丝笑意。 “暑假一起去W市看海吧,我买了帐篷,你来买睡袋和营地灯,海边露营,想想就很带劲。” “好,我爸说考完试先带我去近郊玩一圈,这是我爸第一次带我出去玩,等回来我们才能一起去W市。” …… 这一片黑漆漆的又是在哪? “陈文川,我瞎了还残废了,以后可能再也看不见动不了了。” “不会的,都是一时的,再说还有我呢,要是你真看不见了,等你骨折好了,我们一起学盲文,我就不信,两个学霸,盲文什么的分分钟搞定。” “沈言,你相信我,我不会放弃你的,总有一天,你的身体会好起来,我们也可以战胜一切困难在一起的。” “今天我给你读, Once when I was six years old……” “我的声音不行,还是你的声音好听,你以后可以当播音员。” …… “沈言,你真是让我丢尽了脸,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在梦中,他妈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信上是怎么说的,人家说对你是同学和朋友的情谊,你对人家却怀有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并做出一些让人无法接受的举动,让我们好好管教你,省得你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身残心也残……” “我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一个搞三搞四的老公,又生你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儿子,你和你那个爹一样,都是人渣。” “我真后后悔,早在生下你时就该掐死你,你这个变态,怎么不去死?”这话之后,随之而来的,还有深深的痛意。 依然在半梦半醒中的沈言皱起眉,好疼啊,妈,你能不能不要再掐我了? …… “你以为人能一死百了吗?你是我儿子,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清。”这好像他爸的声音吧。 “沈言,曾经看到你,我就恨不得掐死你,但现在我想明白了,你和那个人渣过得越惨,我才越高兴,所以儿子,你要帮帮妈妈,你也不想我不开心吧,所以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