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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一个死字。可在死之前,她得安抚住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哪里晓得她的那些心思,用一双虽然保养得宜却皮肤松驰但依旧温暖如故的手紧紧握住了姜宪的脚,道:“小祖宗,嫁了人也不知道照顾自己,你离了我可怎么办?” “那我就一辈子陪着您!”姜宪哄着太皇太后高兴,把头靠在了太皇太后的肩上。 “没事,没事!”孟芳苓冒着雪走了进来,“是皇上突然要出宫去万寿山,高统领劝他不住,那孙德功也有意思,居然跑来找郡主,想请了郡主去劝劝皇上。我把他给打发回去了。” “这个时候去万寿山?!”太皇太后和姜宪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朝窗棂望去。 连着快半个月的大雪,就没有停过,风一吹,冷得刺骨,太皇太后开了库房,让針工局的绣娘连夜给姜宪做了件大衣皮袄。 “是啊!”孟芳苓苦笑。 太皇太后和姜宪都震惊于赵翌的任性,并没有把那句孙德功让姜宪劝赵翌不要出宫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有些担心地道:“今夜当值的是哪位大学士?也没有劝阻皇上吗?” 孟芳苓的笑容就更苦涩了,道:“今晚当值的是熊阁老。” ☆、第五百五十二章 母子 姜宪明白孟芳苓为什么苦笑。 熊正佩是赵翌的老师,他对赵翌有着长辈般的纵容,等到他入阁拜相之后,对赵翌的态度依旧没变,赵翌若是做了什么不靠谱的事,汪几道等人告诫赵翌的时候,熊正佩总是为赵翌说话,时间长了,赵翌越来越喜欢熊正佩,越来越依仗熊正佩,熊正佩一个翰林院出身的学士,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能和当了好几年内阁大学士的汪几道分庭抗礼,与赵翌对他的支持和宠信是分不开的。熊正佩也因此而更为顺从赵翌。 赵翌这样不合规矩半夜出宫,若是遇到其他的大学士值夜,肯定会苦苦劝谏的。 可他偏偏遇到了熊正佩。 赵翌因此而得偿所愿。 皇上是九五至尊,原本就没有人敢管束,熊正佩继续这样下去,赵翌会不会变成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呢? 前世他早早远离了权势的中心,享受着“帝师”的荣誉在老家被人供奉,她并不了解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如今他成了内阁大学士,左右着朝廷的政局,这对赵翌来说到底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呢? 姜宪陷入沉思。 赵翌那边,却因为雪下得太大,他又是临时决定出行,没办法及时扫街,加之天亮之后又刮起了北风,河里结了冰,不能走水道,只能走陆路,帝驾跌跌撞撞地,直到下午酉时才到万寿山。 曹太后已得了信,闵川正在东营前的排楼候驾。 见到赵翌,闵川等人上前行礼、问候,赵翌换了肩舆,往玉澜堂去。 冬天的夜黑得早,加上路上不好走,等见到曹太后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 大红的灯笼映在雪白的地上,带着几分年节时才有的喜庆,让因车马劳累已经有点后悔的赵翌精神一振,觉得心情又好了起来。 曹太后勒着黑貂毛的镶祖母绿的额帕,鸽蛋大小的祖母绿镶嵌在毛茸茸的黑色貂皮上,华丽而奢侈。 她半卧在临窗的大炕上,抚着食指上戴着的掐丝珐琅烧蓝镶珠护甲,眉宇间一片冷漠,淡淡地道了声“皇上过来了”。 曹太后经过这两年的休养生息,没有了刚刚被囚在万寿山时的憔悴,胖了一些,可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没有丝毫丰腴之后的柔和,五官反而变得更犀利,更像男子的相貌了。 赵翌看着就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恭敬地上前给曹太后行了礼,喃喃地问了好。 曹太后点头,也没有问他过来是干什么,道:“皇上是准备住在仁寿殿呢?还是准备住在乐寿堂?” 赵翌想到了方氏,道:“朕准备住在乐寿堂。” 曹太后轻轻地“嗯”了一声,吩咐闵川去准备地方,然后拿起帕子来遮着嘴打了个哈欠。 就是傻瓜也知道曹太后这是在赶人。 赵翌一时间脸色铁青,勉强和曹太后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告辞。 曹太后自然没有留他。 他一出暖阁就忍不住发起脾气来。 随行的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地做木头桩子。 赵翌觉得没有意思,板着脸去了乐寿堂。 一夜辗转反侧几乎没有睡,到了天亮等来了好消息。 杜胜告诉赵翌:“已经和程德海说上了话,他听说皇上是专程来看方氏的,哭着说皇上是个情深义重之人,把角门的钥匙给了我。” 赵翌心情又变好了。用过早膳,还颇有兴致地在窗前看了会雪,这才去给曹太后请安。 远在京城慈宁宫的姜宪一早起来也看了会雪,相比赵翌的轻快,她就显得沉重了很多。 赵翌离宫,韩同心装病,整个紫禁城像个安静无语的妇人。 她索性派人把自己给李谦准备的冬衣皮袄等让情客送去了镇国公府,托姜律送到甘州去。 谁知道情客回来却告诉她,她隐约听说甘州那边要打仗了,拿到了军饷之后,原本预定这两天启程回甘州的蔡霜已经提前赶往甘州,还说,姜律怕她担心,让人瞒着姜宪,不给她带信。 姜宪又急又气,忙催着情客又去了镇国公府,仔细地问问姜律具体的情况。 可能是昨天夜里风雪太大,情客出宫晚,到了宵禁的时候,房夫人留了情客歇在了镇国公府,情客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前世这个时候,李谦是在大同总兵府。 他也遇到了战事,赢了。 可今生,他去了甘州,也不知道会遇到鞑子哪个部汗的人,战况最终会如何? 从前李谦就是吃了不了解北方天气的亏,那年打哈密卫,就败了。 她越想就越心焦,早膳吃得没滋没味的,就连像从前一样陪她用早膳的白愫都明显地感觉到了,问她:“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还打趣她,“不会是梦到了李谦吧?” 这成了亲的妇人就是不一样。从前白愫何尝这样的打趣她? 她似笑非笑地睇着白愫,笑道:“是啊!我梦到了李谦。掌珠这些日子没有回去,国公爷一个人独守空闺,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被褥太冷。我看我不如向太皇太后求个情,放了你早点回去。免得国公爷在背后嘀咕太皇太后不近人情!” “尖牙利嘴的,我说一句,你倒好,不回个十句就不甘心。”白愫说着,上前去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