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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宪冷静地道,“最终还是要皇上点头。我们还欠别人一份大人情。” 太皇太后向来不太喜欢王瓒和姜家的人走得太近,可又怕王瓒和姜家的人疏远,关键的时候没有人帮衬。 她从前完全站在太皇太后这边,和姜家的关系也颇为冷淡。再世为人,她能理解太皇太后,却没有办法像前世那样毫无心理负担地利用姜家。 “我去见皇上。”她淡然地道,“李谦这也是在为皇上征战,为皇上守疆土。皇上凭什么不帮衬李谦一把。” 她并不觉得为这件事去求赵翌有什么不好的。 房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姜宪送走了房夫人,先让刘清明打听赵翌在干什么,有没有可能立刻就能见到,然后换了件衣裳等消息。 她的运气不错,赵翌正闲着无事在御书房里练字,熊正佩陪在一旁指点。 姜宪想到之前熊正佩给赵翌当老师的时候,赵翌每次都最烦熊正佩评点他那一手烂字。 她让刘清明去递话。 赵翌顿时觉得逃脱升天,忙道:“快请郡主过来,我没什么事!” 熊正佩在心里叹气,起身告辞。 赵翌假惺惺地把熊正佩送到了门口。 熊正佩忍不住回头道:“皇上,别的字你可以不练,可这‘福、禄、寿’几个字您却得好好练练,马上要过年了。” 每年快到过年的时候,皇上除了会在腊八这天给肱骨之臣送腊八粥之外,还会送御笔亲写的“福”字,若是遇到了臣子的生辰或是家里的老太君、老爷子生辰,还会赠个“禄”字或是“寿”字,这比送金银财宝都好——送金银财宝反正也不能用,只能供在祠堂里,一般的人看不到,还得防着有人偷。赐个字还能贴在大门或是厅堂里显摆一下。 正巧国库空虚…… 赵翌难得的沉默了片刻。 姜宪紧赶慢赶地赶了过来,额头上有薄薄的汗。 赵翌吩咐孙德功:“帮郡主准备一副肩舆。” 言下之意,是以后姜宪有资格在紫禁宫里坐轿子。 这可是无上的殊荣。 内宫里有这资格的,目前为止只有赵翌、韩同心、太后太后和曹太后。 她是第五人。 姜宪前世已经习惯了肩舆,习惯了前呼后拥的排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她笑着向赵翌道了谢,坐在了赵翌下首的太师椅上。 和从前一样。 赵翌看着就很满意,笑道:“你来得太是时候了,熊太傅在指点我写字呢!” 前几天,赵翌封了熊正佩为太子太傅,这让姜宪不由猜测,这是不是赵翌给熊正佩那天晚上放他出宫的奖赏。 她知道赵翌这是想起了小时候跟着熊正佩读书的事。 那个时候她也跟着熊正佩和左以明读书。 姜宪不由地笑了笑。 赵翌知道姜宪来找自己肯定有事,他不想为难她,忙道:“你有什么事找我?” 姜宪也没有藏着掖着,把李谦的处境告诉了赵翌,并道:“只要你一道密旨,让邵瑞看顾着李谦一点就是了。” 但这道密旨最好是传出去。 让大家都知道皇上在私下里担心着李谦的安危,姜镇元就可以扯着赵翌这面大旗为李谦调兵遣将了。 赵翌听着心中一阵欢喜。 最好李谦战死沙场,他到时候追封李谦个侯爷、国公爷甚至是王爷都行啊! 他兴致勃勃地道:“我这就写道密旨给邵瑞。” 不过,这密旨怎么写,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总不能直言地告诉邵瑞,李谦遇到危险的时候不用管他。 下面的人总喜欢讨好上面的人,若是被邵瑞拿出来讨好谁,把事情传了出去,姜宪知道是他让她做寡妇的,肯定要找自己拼命。 想到这里,他不禁责怪起夏哲来。 自己给他的密旨都说得很明白了,李谦年纪轻,让夏哲有什么事直管让李谦去做,让李谦历练历练,结果夏哲到现在也没有个影子。 赵翌却没有想到自己是怎样抬举姜宪的,夏哲做梦也没有想到赵翌说的是反话啊! 他想找左以明商量商量。 可姜宪坐在这里不走,一副我要看看密旨里都写了些什么的样子,他又不好找左以明来。 要不,让孙德功拟个章程? 但很快就被赵翌否定了。 让孙德功随便写个条子还可以,拟旨,还是算了吧?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熊正佩留下的。 不过,熊正佩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肯定心中不悦委婉地规劝自己,而且还会时不时地把这件事拿出来做例子。 他已经受够了! 赵翌思来想去,只好问姜宪:“我怎么写?” 姜宪对这个熟悉,张口就来:“你就写李谦是你妹婿,新婚燕尔,若是李谦战败,让邵瑞尽量保住他的性命就行了。” 不要军功吗? 不要升官发财吗? 赵翌困惑地望着姜宪。 姜宪道:“他是去打仗的,若是战败,是他没有这能耐。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还敢宵想其他?你让那些出身寒门的将士怎么想?” 可若是战败,李谦就算是留下性命也只会遭人唾弃,被人鄙视,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甚至比死了还好,战死至少保住了清誉,这样战败而不死,靠着裙带关系苟延残喘地活着,他就是把他派到什么岭南或者是哈蜜卫之类的地方都没有人会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吧? 赵翌越想越觉得这道密旨拟得好。 他三下五除二的就写好了,不仅用了自己的私印,还用了国玺,还叫来了孙德功,当着姜宪的面漆封,让孙德功送去了兵部。 就这样,姜宪还不放心,朝着刘清明使了个眼色,刘清明找了个借口跟着孙德功去了兵部衙门,看着那些人用八百里加急把密旨送出京城,这才回宫复命。 姜宪要掩饰刘清明,就只能坐在那里和赵翌说话。 赵翌自那天哭过之后还是第一次和姜宪见面,那天他如同在姜宪面前脱下了一件衣服暴露出不堪的一面,行事也就不像从前那样“端”着了,居然欢喜地和姜宪说起他在御书房跟着熊正佩读书的那些糗事来。 姜宪望着他闪闪发亮的面孔,不禁感慨万千。 若是前世她有点主见,没有为图简便嫁给了赵翌,他们会不会也像今生似的,能成为一对关系密切的表兄妹呢?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