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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了。 左以明点头,和熊正佩去院子里头。 两人一面沿着抄手游廊慢慢地走着,一面低声说着话:“刚才汪阁老来找我……” 熊正佩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左以明。 左以明半晌都没有吱声。 这件事可大可小。从小了看,赵翌不过是包庇了自己的一个表妹,相比素昧平生的霜霜,当然是嘉南郡主更亲近,这是人之常情,大多数人都会如此做。从大了看,赵翌毕竟是皇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应该以一个帝王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朝廷命官无缘无故被皇亲国戚杀了,最后还不了了之,你让那些负责治理州县的小官吏们怎么治理自己的辖区?怎么保障自己的人生安全?官员的颜面何在?朝廷的威严何在? 熊正佩道:“这件事,你觉得好么?” 在他看来,应该给嘉南郡主一个教训,不能让她再这样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否则以后还会闹出更大的事端来的。 左以明明白熊正佩的意思,可他有自己的打算。 这个世道,已经不能用好或是坏去衡量了。很多从前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现在却堂而皇之的发生了,很多从前大家遵循的规矩现在却开始快速的崩塌。很多人会觉得姜宪不好,他看来,姜宪比很多人都要好很多,至少她做坏事也做得坦然,不骗人,光明磊落,不像有些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手段龌龊,行事下流,还要陷害无辜的人给他们背黑锅。 “主要还是看皇上是什么意思?”左以明笑道,“我们毕竟都是当差,做多了,未必就能讨好皇上。皇上这几年也渐渐有了主张,不是你我能撼动的。” “可郡主杀的是朝廷命官……”熊正佩不甘心地提醒左以明。 “朝廷命官也是皇上的臣子啊!”左以明再次道,“皇上要是不高兴,我们什么也做不成。” 除非是像汪几道一样去求皇上。 可在皇上眼里,嘉南郡主杀了个小官员根本就没有他沐浴戒斋重要。 熊正佩感觉到了自己和左以明的差距。 他没有了赵翌,什么也不是。 左以明没了赵翌,他还有左家。 他所依靠的,是左家。而左以明一直是靠家族庇护的,换个皇帝,大不了他在家丁忧几年,还可以趁机教教族里的孩童,培养几个进士和举人。 在这点上,左以明和熊正佩是没有办法统一。 熊正佩失望地走了。心埋却隐隐明白,还是左以明的办法妥当。 时序很快到九月底,赵翌已经回了宫。 他无意间在群臣的影子里发现了蔡定忠。 赵翌也就想起那一千两银子来。 他让身边的内侍招了蔡定忠上前说话。 赵翌的辇轿宽敞明亮,华美中又不失风雅。 蔡定忠挂着两个黑眼圈上来给他行礼。 赵翌道:“郡主的一千两银子赔给你了吗?” 姜宪那边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别说银子,就是句道歉的话也没有。 蔡定忠明明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温顺些,可他却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坏脾气,笑道:“喜主可没觉得这有什么错的?臣不敢要郡主的赔银。” 这就是不满意他的决定了?! 赵翌非常的不满。 蔡定忠无意间犯了赵翌的逆鳞。 赵翌冷冷地道:“朕这就让人传旨给嘉南。”说完,叫了行人司拟旨,只是那一千两银子的赔偿却是说也没说。 蔡定忠这才冒出冷汗来,知道得罪了赵翌。 连个实际上的惩罚都没有,又怎么能算是责处? 他又怎么向蔡氏族人交待? 外面的人又会怎么看待他? 蔡定忠此时后悔极了。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派人去向姜宪讨那一千两的赔银了。 好歹那嘉南郡主也算是被皇上教训了一番。 至于姜宪,收到圣旨,已经是十月,既然只是让她给蔡定忠赔个不是……她不是外嫁的郡主吗?没有奉圣,不得承受意进京,当然是哪天进了京才能去给蔡定忠赔不是。 她把圣旨束之高阁,开始准备春节的节礼。 可俗话说,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考虑到谢元希的年纪不小了,陆谢两家最终把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十日。这样俩人能早点成新,谢家了有了主持中馈的妻子,谢元希也能早点去帮李谦——这是李谦兼任陕西行司的第一年,需要拜访的人比较多,来拜访他的人也比较多,琐事很多,少不了谢元希帮忙。 两人给陆谢两家都准备了厚礼。 陆家大小姐进门的第一天就由谢元希带着来给姜宪和李谦问安。 姜宪看着把头发梳起来,露出光洁额头的陆大小姐抿了嘴直笑,道:“以后得称你为谢太太了。” 新晋的谢太太羞红了脸,低着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姜宪就邀请她:“你未出阁的时候就和我交好,如今嫁到西安来了,没事的时候就更应该来我这里坐坐,我也有个伴。” 谢太太红着脸点头。 坐在姜宪身边如乖乖女的李冬至朝着谢太太眨眼睛,道:“嫂嫂可要常来看我们。” 谢太太赧然地笑。 ☆、第六百五十章 参加 送走了谢氏夫妻,太原那边送来了喜帖,金宵和安国公府大小姐的婚事定在了明年的二月二十六,请李谦和姜宪去喝喜酒。 李谦是官吏,不能随便离开治地,能不能去还两说,但姜宪是闲着的。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样的考虑,金家我专程给姜宪送了一张喜帖。说她是大媒人,请她务必要回太原喝喜酒。还在喜帖里夹了张便条,说给她准备了媒人鞋,大多还是从江南买回来的。 姜宪一看就知道是金宵的手笔。 只有他才会这样和她说话。 姜宪大笑,把喜帖给李谦看,道:“看样子我不回去还不成了?从江南买回来的媒人鞋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说大话?我要是不回去,岂不是便宜了他。” 姜宪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飞扬,说不出来的快活。 李谦心里就直冒酸泡。 什么时候姜宪说起金宵也这么高兴了。 从前姜宪只对一个人欢喜的。 可这一点点小小的情绪又不能宣之于口,否则岂不是显得他非常的小气。 李谦只好在床上折腾姜宪。 姜宪不知道李谦又发了什么疯,好不容易好一点,又开始了。 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