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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东家,你还有什么抱怨的!” 遇到周夫人的事,柳篱没有告诉柳太太。 柳太太的身体经不起折腾,当初若不是福建离江南和江西都太近,他就留在了福建。如今他好不容易下决心留在山西,却遇到了周夫人。 他不能回去。 王家这两年全靠吴家帮衬,王家又要脸子,两位兄长才得以安生。 当年他走得急,吴家并不十分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这些年来也不好理直气壮地为柳家出头。若是他回去了,不免要旧事重提,他没有错,可让柳太太的颜面往哪里搁?还有两个孩子,毕竟是他们的舅家,两个孩子又该怎样面对两家的恩怨? 就让家里的人当他们已不存在好了。 可他没有想到周夫人会这样的执着。 柳篱想了想,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柳太太。 柳太太听了面色凝重,肃然地问他:“那你想回去吗?” 柳篱愕然道:“难道你想回去?” “我想回去了!”柳太太从书案后站起身,坐到了柳篱的对面,道,“我知道我们这样最好,可淞江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孩子们长大了,我们总要给他们一个交待,不能就让他们这样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的根源在哪里的活在这个世上。” 柳篱太了解自己的夫人了。 他沉吟道:“你是说,趁着这个机会给家里报个信?” “嗯!”柳太太应道,“就算以后事情有了变化,我们回不去,也得给孩子们一个交待,让他们知道他们还有叔伯兄弟,那些叔伯兄弟都曾经有恩于我们。” “好!”柳篱含笑望着柳太太,爽快地道,“我这就写封信给周夫人。” 柳太太笑着点头,随后却突然嗅着鼻子跳了起来,“完了,完了,我炉子上还炖着骨头汤呢!” 空气中传来炭火被水淋浇的气味。 柳篱哈哈大笑。 他虽事业上无所建树,却有了更多的时间和他自幼爱慕的表妹在一起,有了很多生动活泼的记忆。 这于他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柳篱心情平静地坐在了书案前,开始给周夫人写信。 西安府,姜宪却在收拾去甘州的箱笼。 刘冬月都要给她跪下了:“郡主,您不能去甘州。如今甘州不安宁,那庆格尔泰虽然退了兵,鞑子却隔三岔五地来袭。大人说了,正好让二少爷他们练练兵。那边已经是兵营了。您去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的都是借口。 他们是怕姜宪路上有个三长两短的,没有办法向李谦交待。 ☆、第六百六十九章 先后 姜宪当然不是别人几句话就能劝阻的。 她不说话,情客等人就不敢停下收拾行李的手脚。 刘冬月就跪了下去。 姜宪淡淡地道:“这次就算了,你若还有下次,就回京城去找你干爹去吧!” 言下之意,是不会再用他了。 刘冬月又是伤心又是委屈。 是李谦交待了不让姜宪去甘州的。 他现在里外不是人。 刘冬月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垂头丧脑地站在旁边,再也不敢吭声。 可最终姜宪也没能去成! 托她把邱家的信鸽引进来之便,云林飞鸽传讯给李谦,说姜宪决定去甘州看他。李谦接到便条之后立刻就回了音,让姜宪在家里等他,他这就启程回西安。还告诉她,他给她买了西域人的纱笼,灿若朝霞,非常的漂亮,她见了肯定喜欢。 云林是李谦的人,她就是看在李谦的面子上也不好发脾气。 接到李谦的信,她心中内疚万分。 李谦在甘州应该很忙吧?可就是因为她一时兴起要过去,李谦只好赶了回来,还在百忙之中抽空去给她买礼物……她原是想要让李谦高兴的,结果却变成了李谦的负担。 姜宪想想就觉得情绪很低落,太极也没兴趣学了。 家里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姜宪每天算着李谦什么时候回来,西安城里的一些交际应酬也都不参与了。 她心疼李谦这样来回的跑。 当时就应该让云林再带封信给他,让他别回来的。 可她当真非常的想他,觉得远远地看上一眼就满足了。 她去甘州,也不过是想去看他一眼而已。 姜宪心里五味俱陈,不知道是后悔没有去甘州还是后悔不应该答应李谦回来的。 日子一晃就到五月初九,李谦回来。 相比上前相见,他的皮肤晒得发红,身材好像也更结实。晚上的时候姜宪摸着他柔|韧|紧|致的腰肢,被他撞得昏头昏头换,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三更敲响,李谦那边鸣鼓收兵,她连小指头都彼惫的不愿意再动弹一下的躺在那里,看着起身擦着身体的李谦,这才有机会问他:“我是不是打断了你的事?” “没有!”李谦笑着走回来坐在了床边,轻轻地抚着她白雪般的肩头,俯身亲了亲她面颊,低声道,“我也很想你了。不过是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要多想,怕想多了就会管不住自己就跑了回来。你要来看我,正好让我有借口回来。” 知道她想着的人也想着自己,姜宪红了脸,抱住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腹问。 李谦就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青丝,像哄着可爱的小猫咪。 姜宪眯着眼睛,沉沉地睡着了。 李谦看着她的恬静的睡颜,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也是无奈之举。 庆格尔泰真是个人才。 这些日子俩人不时交战,对颇有的能力和用兵之道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胜负也是五五之数。庆格尔泰应该是在试探他的能力,两人一个要守关一个要南下,肯定是要大战一场的。现在的情景更多的是在试探,庆格尔泰试探他的能力大小,朝中大臣对他的支持力度,陕西两都的财力物业。他也在试探。试探庆格尔泰的作战方式、布兵之道,对十二盟的掌控能力。 所以他才会留在甘州。一方面是为了观察庆格尔泰,另一方面为了稳定军心,让钟天宇等人能尽己所能,毫无顾忌地按照自己的布署去打仗打,只有在这种情景下锻炼出来的将士才可能自信地上战场,才可能用最小的伤亡换来最大的胜利。 但这都是小事。 最麻烦的是邵家。 可能是查到了些什么,邵家对他充满了试探和防备。 两家翻脸也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