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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姑上前扶着她就上了马车,并对姜律道:“还不快点进宫!此时只是简王爷来问,等会儿要是辽王爷来问,我们又应该如何是好?不过,镇国公府的人事也应该整治整治了,怎么没有半盏茶功夫,大哥和我说的话就传遍了京城?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简王的脸都要青了。 姜律到底还是没有姜宪拉得下面子,忙和稀泥道:“简王爷,郡主说的也有道理。从古至今,没有不当着内阁大臣、文武百官就私自打开遗诏的。这里离紫禁城也不远了,我们不如快走几步,到宫里,把朝中大臣们都召进宫来,当着众人的面宣读圣旨。” ☆、第七百零一章 行礼 这就是要拒绝的意思。 简王还想说什么,姜宪已一个冷冷的眼神甩了过来,淡漠地道:“我们还是快点进宫吧!免是辽王听到消息也赶过来想看看遗诏是什么可就麻烦了!” 他们为什么这么急着进宫,不就是因为想要快别人一步,为自己的利益争取更多能够转圜的余地。 姜宪的话像一记重锤锤在了简王的胸口上,他再也顾不得说两个小辈的不是,想催促他们快走,话到了嘴边才惊觉到自己的失态。 他不由望了姜宪一眼。 眼里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忌惮和震惊。 姜宪前世从男子眼中看到过太多这样的眼神,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 在绝对的武力之下,所有的阴谋、阳谋都会被碾压,有什么好值得得意的呢? 她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想办法帮李谦早点建立起强大的军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的计谋得以实行,保证李、姜两家不会被人当做谈生意的筹码而受欺凌。 还好李长青选的临时落脚点是工部衙门离紫禁城很近。 在姜律和简王的护送下,他们很快就进了宫。 “皇上的灵堂设在哪里?”姜宪示意七姑把装着赵玺的竹筐抱下来,对姜律道,“我想先去给皇上上柱香。” “这是应该的!”姜律忙道。简王却说:“我看还是先去见过镇国公再去给皇上上香吧!皇上的灵堂就设在了乾清宫。” 按礼,皇上的灵堂是不能设在乾清宫的。因为皇家都是先皇去世新皇继位,乾清宫做为皇上的宫殿,是要举行储君继位的庆典的,先皇的灵堂设在那里显然是不合适的。 姜律犹豫了片刻,道:“那个时候不知道最终会成什么样子,怕护不住皇上的尸体,就在乾清宫设了灵堂。爹说,等到正式发丧的时候就移去斋宫,正好给先皇上守灵。” 姜宪点了点头。 七姑把竹筐里的赵玺抱了出来。 简王大吃一惊,指着孩子道:“这,这……” 姜宪没有理他。 简王手里有个韩同心,赵翌死后,韩同心就是太后了,而韩同心除了简王,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韩同心想在宫里安逸到老,就得依靠简王,简王则可以通过韩同心来影响朝政。 可那又怎样? 她若是有心摆布赵玺,简王也好,韩同心也好,一样得在旁边看着! 姜宪吩咐七姑:“你把孩子弄醒了交给闵州抱着。我们一起去给皇上上炷香。” “好的,好的。”七姑连声应着,拿了嗅盐凑到赵玺的鼻子底下。 赵玺打了个喷嚏,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揉着眼睛嘟嘟囔囔地喊着“乳母”。 姜宪朝闵州使了个眼色。 闵州立刻伶俐地上前抱了赵玺,小声地哄着他,跟在姜宪的身后往乾清宫去。 两旁的守卫看到姜宪一群人,其中还抱着个小娃娃,与传说中养在曹太后身边的皇长子差不多的年纪,不由得都松了口气,好奇地打量着姜宪这一群人。 只是还没有等他们走到乾清宫正殿,就见听到消息的姜镇元赶了过来。 “大伯父!”姜宪给姜镇元行礼,让闵州把赵玺抱过去给姜镇元看,“闵公公忠心耿耿,在万寿山受难之时奉了太后娘娘之命保护皇长子,最终幸不辱命,抱着皇长子找到了我。只可惜太后娘娘……”她说着,掏出帕子来擦了擦眼角。 姜镇元看到这孩子的时候就知道曹太后十之*是不行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震惊之余,也不由地学着姜宪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感慨了一番,然后恭恭敬敬地要给赵玺行大礼。 闵州哪里还敢继续抱着赵玺,忙把赵玺放在地上,悄声地对赵玺道:“皇长子,这是镇国公,和你皇祖母再好不过了,他现在给你行礼,你等会儿要让他免礼才是。” 曹太后既然要把赵玺用作棋子,该教的东西一样不落地让人教他,可到底是不喜欢这个孙子的,很少召见,就是见了,也是严厉呵斥的时候多,温声细语的时候几乎没有。反倒是闵州,一日没有结果,他就一日指望着靠赵玺和曹太后翻身,对赵玺那叫个殷勤,平日里陪吃陪睡陪玩不说,还经常从外面买些小玩意儿哄赵玺,给赵玺撑腰,责罚那些对赵玺轻怠的宫女内侍。小孩子不懂事,但知道只要是闵州在场,谁也不敢仵逆他,谁也不敢欺负他。因而在赵玺的心里,闵州比曹太后更亲近,和乳母一样是疼他爱他的人,是他最信任的人。 此时到了个陌生的环境,他只有紧紧地抓住闵州才会不害怕,自然就对闵州的话如奉圭臬。他忙不迭地点头,等姜镇元一跪下,就奶声奶气地说着“起罢”,完全一副内宫妇人的腔调。 姜镇元忍不住撇了撇嘴角。 这孩子是跟曹太后学的吧! 果然深宫妇人养出来的孩子没有一个有担当的! 姜镇元叹气,站了起来。 赵玺好奇地望着第一次见面的简王。 简王也望着赵玺,不知道这孩子要干什么。 一时间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语。 赵玺突然指着简王转头问闵州:“他为什么不向我下跪?” 简王不悦地皱眉。 这让赵玺想起了对他总是板着张脸,总是不满意的曹太后。 他有些害怕地紧紧抓住了闵州的衣摆。 闵州窘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姜宪看着在心里冷冷一笑,上前几步温声对赵玺道:“他是你的曾叔祖,所以他不用向你行礼。你应该向他行礼才对。” 小孩子是很敏感的,谁真心对他好,谁对他坏,他心里分得一清二楚。 姜宪虽然和曹太后在外形上没有半点的相似之处,可在赵玺的感觉里,这两个人非常的相像,都是那种看上去很和蔼,实际上却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