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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赵翌第二份遗诏是怎么写的,不然就可以揣摩一下姜宪到底有什么打算,从而加强防范了。 这个女人真是让人头痛! 不过,最头痛的应该是简王吧? 他看了眼简王。 简王已经不能掩饰情绪,脸阴得像六月里大风暴来临之前的乌云一般。 汪几道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一些,慢条斯理地道:“郡主,那若是这么发丧,皇上的起居录那里……” 他决定压着李瑶,却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姜宪。 她不是要干政吗?那就准备处理这些国家大事吧! 他们这些大学士在刚入阁的时候都有几天的不适应,何况她一个还不到二十岁,从来没有处理过政事,一直被人娇宠着长大的女子! 汪几道瞥了李瑶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志得意满。 李瑶皱眉。 汪几道这问题问得太刁钻了。 赵翌的死不仅涉及到这些所谓起居录、溢号的事,还涉及到后人给赵翌盖棺论定的事,以赵翌的所作所为,不被算做昏君就是好的,他们怎么能篡改历史,做历史的罪人呢? 他上前就要说话。 谁知道姜宪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冷哼了一声,径直道:“起居录上该怎么写就怎么写,可国丧的公告却必须要照着我的写。这与起居录有什么关系?难道今天发生的事还没有记入起居录吗?翰林院负责编修起居录的人在哪里?你们可有照实记录下今天所发生的事?” 有官员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低着头颤抖地道:“今天还没有记录!” 也就是说,该怎么记录,听姜宪的。 汪几道等人都对那官员怒目以视。 姜宪却很满意。 这才是臣子应该有的态度。 她和颜悦色地道:“该怎么写就怎么写!这是给你们这些读书人看的。至于百姓,只关心自己家的米粮够不够吃,谁还会为了这些事去谋逆不成!” ☆、第七百三十六章 控制 那官员松了一口气,感激地望着姜宪。 他们这些负责皇上起居录,若是遇到明君还好,若是遇到昏君,里面记录的全都上地人虚情假言不说,还总是被要求改来改去。可若是顺着皇帝,不免被同僚同科骂一声“奴颜婢膝”,斯文扫地;若是不顺着皇帝的意思,丢官弃爵,身首异处是小,甚至有被抄家灭门的,像先帝,因为独宠秦贵妃,要求翰林院的改起居录,翰林院当时负责记录的官员不同意,先帝不仅把负责记录的官员全家流放,而且还废除起居录的记载,直曹太后亲自,才又重新恢复。 等到大行皇帝的时候,大皇帝因喜欢宠幸女官,几次要求翰林院生写起居录不果,几次要废掉起居录…… 如今大家家都视记录起居录为畏途,他是因为背后没有,被强推了出来。 他一直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差,没想到居然遇到了这样明理的嘉南郡主。 那官员忙躬身应“是”,道了句“下官尽当秉承实事,记录好起居录”之,就退了下去。 汪几道气得笑了起来,对姜宪道:“郡主当这是儿戏呢!翰林院该怎么记就怎么记,到时候后人会怎么评价我等?难道郡主就不怕在青史上留下妄名吗?”说到这里,他忍不住讽刺姜宪:“当然,郡主是女子,不需要在史书上留名,自然也无惧此事。” 姜宪生平最讨厌听到这样的话,她的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道:“汪阁老到底要怎样?说怕与史不符的是你,我给你出了个主意,你又觉得不妥当。那我们不妨听汪阁老说说,看这件事他到底想怎么办?大行皇帝驾崩之时,只是让我监国,却没有让我摄政,这朝廷怎么办,到底还是汪阁老你们说了算。我是个直率人,不懂那些弯弯曲曲的,汪阁老有话不妨直说,免得我会错意,办错事,平白出了这个头,却被人当枪使!” 她是有意这么说的。 不汪几道为“大人”而是“阁老”,就是提醒大家,汪几道是百官之首,他有权力反驳她的话。而在此之前的京城保护战,连熊正佩都没能幸名遇难,京官中同僚同科故旧差家眷差不多都有亡故之人,她这才当着众人的面许诺一定会追封这些人,就是想把大家共同的利益体联系到一块,除非汪几道顺着她的话说,不然他肯定会那些京官埋怨,她若是再有所目的地推波遂澜一番,让那些京官以为汪几道为了一己私|欲才会处处反对姜宪的,那就更好! 姜宪面无表情地扫了在场的群臣一眼。 有些人低下了头,更多的人都不悦地望向了汪几道。 显然对他已心生不满。 姜宪在心里冷笑。 前世她能把汪几道撸了,原来的事重复的做,她只会做得更好! 李瑶着着前心却冒出一阵冷汗来。 嘉南郡主……玩弄的完全是帝王之术啊! 汪几道太过轻敌,落入了嘉南郡主的彀中而不知,汪几道迟早要吃大亏的。 他不由冷眼旁观。 汪几道果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说不遵事实,朝中那些自诩史学大家的鸿儒会怎么看他。他若说遵循事实,却没有比姜宪更好的办法。 他这才觉和棘手。 另想一个办法,他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的,又实在没有办法可想。 汪几道说话不免就有些心虚:“郡主此言差矣!本官并没有责怪郡主的意思,只是怕事情传了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在为大行皇帝粉饰太平,失了诚信,后人就是传书立说,也要绕过我们……” 姜宪没等他说话就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不知道原来汪大人还准备出个年鉴!莫非是准备后人修史不借用历代皇王起居注而是要借用汪大人的年鉴不成?” 所谓的年鉴,是自谦的说法。实际上就是请人写自传,向后代或是后人歌颂自己的功绩。 汪几道被姜宪点破了心思,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偏生姜宪还不放过他,道:“汪大人都知道要写写自己的生平,大行皇帝殡天,怎么就不能歌功颂德一番。难道只准你们放火,就不允许大行皇帝点灯!这是臣子的所作所为吗?何况我们又没有说要改写起居录,不过是想让大行皇帝走得从容点,体面点。就是通常百姓家的儿子死了办丧事,还想着捐个官儿,能在墓碑上写个官职呢!怎么论到大行皇帝就不行了!”她一副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的样子,指着汪几道的又骂了起来,“大行皇帝生前待你不薄,朝廷重任交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