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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君子非礼毋听,非礼勿视,你若是想知道什么,大大方方的问就是了,别再这样偷听了,知道吗?” “知道?”就算是这样说了慎哥儿,慎哥儿还是很高兴,道,“娘,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应酬冕哥儿那个讨厌鬼了!” “什么讨厌鬼?!”姜宪听着哭笑不得,道,“你以后少口不遮掩的。谁被这样说都心里不好受。” “他要是不惹我,我自然不会惹他!”慎哥儿嘀嘀咕咕的,姜宪闻言笑着直摇头,和儿子闲聊了几句,一起用了午膳,又陪慎哥儿睡了个午觉,李谦折了回来。 “你用过午膳了吗?”姜宪问他。 中午没有听说灶上置办了酒席,她猜李谦没有“盛情”地招待李麟。 果然。姜宪的话音落下,李谦的神色更沉阴了,他道:“中午就喝了点小酒。你让灶上给我下一碗阳春面好了!我什么都吃不下。” 是为了李麟和高妙容和离的事吗? 姜宪道:“李麟呢?” 李谦沉着脸道:“我打发他回太原找我爹去了。”说到这里,他语气微顿,看着正午睡的慎哥儿,神色有所缓和,走过去摸了摸慎哥儿柔软的头发,怕吵醒他似的声音也压低了不少,道,“李麟和高妙容和离了,你肯定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我不管,我也管不了。我可是李麟的弟弟,哪有弟弟指手画脚地去管哥哥家的事的。我只是气愤李麟的不负责任。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他说回京城路途遥远,不适合带着孩子远途拔跋,可我一听就知道,他这是把孩子强行塞给高妙容,自己一个人偷偷地跑回来的。他还先落我这里,想让我跟爹说一声,说他当年错了,浪子回头金不换。让我爹原谅他。如果人人做错了事都能用一句浪子回头,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不能被原谅? “我从前觉得他虽然不好,却一直护着自己的妻儿,作为哥哥、侄儿他可能不合适,可作为父亲和丈夫却是难得的真诚。现在看来,只是没到困境的时候。他还真是应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话……” 看来李谦是真得气狠了,第一次这样絮絮叨叨地指责一个人。 姜宪不由为李谦心疼。 他和李麟不管怎么说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就算有罅隙,也会盼着他过得好,能够自立门户。可现在看来,李麟从前所做的一些事都是表象,离开了李家,离开了李长青,他是个连妻儿也可以抛弃的人。 姜宪起身把李谦搂在了怀里。 李谦的抱怨戛然而止。 他抱住了姜宪的腰,把头埋在姜宪的胸前,深深地吸了口气,闷闷地道:“慎哥儿这个鬼机灵,我和李麟说话的时候,他就在那里探头探脑的,我寻思着他不会是要给你做耳报神吧?没想到真是的。” 这样的李谦,显得有些脆弱。 姜宪就更心疼了。 她笑道:“他是怕李麟带了李冕过来,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都是我不好!”李谦第一次提及这件事,“没有好好的保护你们,不然慎哥儿也不会受那么多的指责,你也不会生气了。” “没有的事!”姜宪只好安慰他,“他们要不是你堂兄和侄儿,我早就不耐烦了。不过,我也没有放在心上。他们就算是生气、难过,与我何干?” 那倒是! 李谦心里觉得好受了一些,放开姜宪,拉着她在旁边坐下,轻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他。我让他去了我衙门附近的一个客栈,明天就安排人送他回太原。要是高氏找过来,你也不用替他瞒着,直接让人送高氏去太原。高伏玉和我爹都在那边,他们的事,自有长辈处置,我们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也别给你添堵了!” 说来说去,还是怕姜宪因为他的缘故忍着这些人,让姜宪受委屈。 李谦都这么说了,姜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了。 十月初的时候,高妙容真的带着孩子找了过来。 那个时候姜宪在宫里陪着太皇太后包饺子。 河套那边送来了上好的羊肉,慎哥儿吵着要吃饺子,太皇太后听了决定亲自给慎哥儿包饺子吃。 姜宪和白愫都不放心,进宫帮忙。 白愫用沾着面粉的手指点了点慎哥儿的鼻子,道:“你看你曾外祖母多疼你啊!我和你娘从小就在慈宁宫里长大,那个时候太皇太后还年轻着,都从来没给我们做过什么吃食。你现在一说要吃什么,太皇太后就高兴得不了得,生怕你吃少了,生怕你不吃,上赶子给你做饭。我估算着,太皇太后这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做吃食!自从有了你,我和你娘的地位直落三千尺,进宫都没什么人理会了。” 太皇太后听了呵呵地笑。 慎哥儿就得意地跑去依偎在太皇太后的怀里,顶着鼻尖上的那点白冲着太皇太后甜甜地笑,说着“谢谢曾外祖母”。 太皇太妃看了就笑道:“要不怎么说隔辈亲呢!” 大家都笑。 宫女们就把包好的饺子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放在隔篱上。 印霞更是拿着帕子在旁边服侍着。 太皇太后就让人去催石氏:“说带了两个孩子进宫的,怎么还没有影子?大家都到齐了,就等她一个人了。” 姜宪就看见阿吉的影子从帘子后面一闪而过。 她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笑道:“我去看看!” “这是要偷懒吧?”太皇太妃打趣她,“从前还来给我们做个杏仁茶什么的,现在让她给倒碗茶都指使小宫女去了。李谦可真是把你给惯坏了。” 姜宪嘻嘻地笑,和太皇太后打趣了几句,这才出了东暖阁。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不顾 阿吉正搓着手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看见姜宪单独出来了,像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似的,忙上前几步,低声道:“家里出了点事。” 李谦去了大同还没有回来,慎哥儿就在她身边,就算是长公主府被一把火烧干净了,姜宪也心中不慌,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听了阿吉的话,不由就挑了挑眉,笑道:“家里能出什么事?” 阿吉苦笑,道:“您前脚刚进宫,那位麟大奶奶后脚就带着冕大少爷来了,您没看见他们那个样子,雇了个马车,穿着件鹦哥绿的潞绸褙子,戴着对金香玉的簪子,那脸上,像是几个月都没有擦香膏的,眼角的褶子花粉都快遮不住了,扶着冕大少爷,可怜兮兮地站在门房前,要见王爷呢! “门房的跟我一说,我就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