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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显,和杨夫人平辈而交也没什么,可现在李谦主宰一方,姜宪还能这样待杨夫人,杨夫人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兆头,至少李谦对杨俊心存善意。 “郡主!”杨夫人就更恭谦了,笑着屈膝行礼,道,“是我听说郡主会过来赏花,特意请了北定侯夫人帮着引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郡主还记得老妇,老妇甚感荣幸。” “怎么会不记得!”姜宪客气地道,亲自请了两家的女眷坐下来说话,笑道,“当年拙夫和杨大人曾经是同僚,皇上登基,杨大人进京勤王,有从龙之功。怎么可能忘记。只是这几年南北相距甚远,道路不便,这才少了来往。还好杨夫人还记得我,否则今天恐怕是有缘相逢无缘相见了。” “郡主客气了!”杨夫人应着。 两人叙了半天的旧,直到丫鬟们重新摆了茶点,这才暂时打住了话题。 姜宪感觉一道视线始终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她趁着这机会就望了过去。 只见李大太太身后站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望着她,非常的可爱。 她不由笑着问道:“这是?” 李大太太忙起身道:“这是小女。痴长几岁,顽皮的很。带她出来见见世面。”说完,催着李家大小姐给姜宪和白愫请安。 姜宪和白愫受了她的礼,一个送了一对南珠珠花,一个送了对五福金手镯给她做见面礼。 杨家的大奶奶等人也趁机见过了姜宪和白愫。 大家谈起京城的风物来。 李大小姐则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盯着姜宪和白愫看。 两个人她都喜欢,一个干脆利落,一个温柔娴静。 她学着做哪一个好呢? 李大小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那边杨家大奶奶却要带着她陪白愫去院子里赏花。 李家大小姐莫名其妙,看着母亲给她直使眼色,她只好跟着白愫等人出了偏厅。 李大太太这才道:“太皇太后殡天,大家都很伤心。家翁还曾写信给我,太皇太后出殡的时候让我设路祭,好好的祭拜祭拜她老人家,说她老人家历经几朝,一心辅佐几位皇帝,却能淡泊名利,能谨守德懿,是世间少有的贤德之人,让我等都要向太皇太后学习。” 姜宪听着晃了晃神。 李谦也这么说。 所以太皇太后活着的时候,李谦愿意割利给赵玺。可现在她仔细想想,也是因为太皇太后在的时候还能庇护她们的缘故吧? 如今没有人为她们说话了,她们也已为人父母,有了需要他们庇护的人,她们也该打起精神来保护自己了。 “是啊!”明知道是应酬话,但姜宪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李大太太道出来意:“我们家几位爷都是从小跟着老爷子在军营里长大的,也没有其他活计,听说天津卫这边在造船,就想来京城看看,寻思着能不能在天津卫谋个差事。正巧杨夫人进京访友,我们就厚着脸皮跟了过来。居然得了郡主召见,我老了倒可以和孙子孙女人说说旧事。” 这就是要来投靠李谦了。 姜宪想着云林告诉她的鄱阳湖那五千水军,帮他松了口气,道:“天津卫正差这样的人,只要李老爷子舍得。” 李大太太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的顺利,忙笑道:“老爷子正为几位爷的生计发愁,若是知道能去天津卫,还不知道会怎样的欢喜呢!”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再兜兜转转就没有诚意了。姜宪当即道:“老爷子是什么打算?是让你们先在京城暂居下来,还是准备阖家搬往天津卫?天津卫自不如江南水乡温柔,可也有自己的特色。老爷子若愿意前往,照例浙江总兵的待遇。若是老爷子依旧想在江南养老,看看你们家几位大爷里老爷子定了谁当家作主,这待遇就给谁。以后若是有人有了功劳,再论功行赏。” 李大太太嘴角翕了又翕,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不是爷们的事吗? 郡主这样大抱大揽的,王爷能同意吗? 承诺的条件能兑现吗? 可她和姜宪初次见面,又是有求于人的一方,哪里敢质问姜宪?又怕被姜宪看出心情,忙补救般的道:“郡主和王爷还记得我们家老爷子,我在这里代我们家老爷子谢过郡主和王爷了!” 她起身给姜宪行了大礼。 姜宪并没有去多琢磨李大太太的心思,李家投诚的目的是什么,自有李谦的人去考量,至于她所说的条件——姜宪两世为人,从来都是当家作主的人,她说出来的话,怎么可能不兑现?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意识,也没这样想过。 可李大太太从定北侯府出来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懵,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像做梦似不太真实。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兑现 虽是通家之好,可事关另一家人的生死前程,杨夫人是不会问李大太太和姜宪说了些什么的,李大太太觉得姜宪承诺的远远超过了李道之前预想的,又怕不能兑现,怕说出去了惹人笑话,也不好和杨夫人说什么,种种困惑就一路上忍到了客栈,忍到了掌灯时分见到李家大爷,遣了身边服侍的,和李家大爷说起了悄悄话。 李家大爷也没有想到,李大太太见姜宪的过程会如此的顺利,甚至姜宪当即许诺给予李道浙江总兵的待遇。 李大太太则小声地道:“毕竟没有见到王爷,也不知道郡主的话能不能兑现。” 他们倒不是稀罕这总兵待遇,领兵打仗的人,说什么都是空的,能打胜仗才是实的。 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就知道了。 李家大爷对自己和自家几个兄弟的能力非常有信心,并不怕上阵见真章。因而对李大太太的担忧不以为然,笑道:“就算她不能兑现,有这样的态度就行了。” 李大太太不由道:“怕就怕这是郡主的意思。” “应该不会吧?”李家大爷迟疑道,“当初白大人可是走的谢先生的路子。” “可你见过谁家的当家太太管爷们的事,还敢当家作主的?”李大太太狐疑地道。 李家大爷哈哈地笑,道:“不是说郡主连辽王都敢杀吗?当个家,做个主,有什么稀罕的?” “那可是从前的事了。”李大太太道,“我原以为见着郡主,把我们家的打算说出来,由着郡主从中传个话就行了。” 谁知道会这样? “等见到谢先生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李大太太忐忑道,“这话可都被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