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公主:一 月色
人魚公主:一 月色
啊...... 淒厲的尖叫聲,將女子由睡夢中喚醒。趴在四柱軟床的她,倉皇抬起頭,一臉驚恐,渾身溼汗,房外的侍女連忙跑進來探視「公主,您又做惡夢了嗎?」 被稱呼為公主的女子樣貌十分清靈甜美,她有一頭淡金色,直到腳踝的長長秀髮。她的雙眼彷彿池水一般朦朧清幽,小小的淡粉色豐唇略顯蒼白。 直到喝下侍女送來的熱牛奶,她的唇瓣,才恢復一點血色。她茫然的望向窗外,窗外碩大的圓月依然高高懸掛在天際中央,夜,還很長。 「王子呢?」她淡淡的問。雖然知道,問也是白問,但她還是期待那一個溫柔的修長身影能陪伴在她身旁,給予她最深沈的撫慰。 侍女嘆了一口氣「還在書房忙公事呢!聽侍衛說,王子大概會忙一整夜!唉,不是我在說,王子跟我們公主成婚之後,就一直埋頭公事,這根本不像新婚夫妻嘛!」 她是鄰國高山上的公主,自小生活在一片繁花曠野之中,一生從未見過海。十六歲那一年,她受附近公主的邀請,到濱海的國家作客,偶然在海邊散步時,救了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因為男女有別,她救起男人後,手下們就匆匆帶她回皇宮了。所以,她一直不知道那個樣貌俊秀英挺,神情痛苦的男人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一直到一年多後,她被父母嫁到這個國家,在婚禮上,她才又看見了那個男人...... 原來那個男人,是這個國家的王子,也是她的新婚夫婿。王子同樣感到驚喜,婚禮當夜,非常寵愛她。 可是洞房夜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原先的爽朗陽光,變的抑鬱陰沉,常常坐在原處半天也不說話,一張臉時常望向遠處海邊,若有所思。 是因為那件慘案嗎?別說王子,就連自己一想到那個場景,也是惡夢連連。 洞房隔天早上,她伸了伸酸軟的腰背,懶洋洋的爬起來,推開落地門,走到露台想吹吹風時,露台下方,緊鄰著海濱的一處石台上,有一個女人的半截身軀,鮮血淋漓,頭顱碎裂,好不恐怖。女人的手腕上,還拿著一把古銅匕首。 她嚇到驚聲尖叫,昏厥在隨後趕到的王子懷中。從那一天起,她便精神恍惚,時時做惡夢。 周遭的人被下禁口令,只有隨她陪嫁到這個國家的忠心侍女偷偷告訴她,那個女人,是王子在海邊撿到,收留在身邊的義妹。 聽說那個義妹是個啞巴,不會說話,樣貌極美,隨時隨地,都跟隨在王子身邊。 「我聽小女僕偷偷告訴我,那個義妹,長的跟公主您很像。同樣也有一頭金色淡髮,不過,她當然沒有公主那麼美嘍!」 她這才想起來,婚禮當天,她依稀看到一個淡金色長髮的纖細身影。她的面容似乎有些哀傷......但是婚禮那天她太過欣喜,所以無法記起更多事了。 「王子很愛您。大家都說,王子是因為忘不了救命恩人,也就是公主您,才讓那個長相相似的義妹留在身邊!」 她知道侍女說的是實情。因為洞房當天,王子也是這樣告訴她的。 「我終於找到妳了......」 從抱她進房間開始,王子就迫不急待的擁吻著她。他吻遍她的額頭,眼皮,鼻尖,下巴,最後停留在唇瓣,再三纏吮。他熱烈的氣息灌入她口中,讓她嬌羞心怯,他一邊脫著她的衣服,一邊告訴她,自從離別之後,他有多心碎。 「我尋遍任何妳可能出現的角落,探訪所有淡金色長髮的少女。我找到跟妳很像的人,可是,她永遠不是妳!」王子脫下她的婚紗,她嬌羞的掩住自己胸前豐乳,王子拉開她的手,低下頭,讚嘆著她的美,吮嚐著她的凝脂紅露。 她的情慾逐漸被他點燃,他不住輕柔愛撫著她的白乳,手指輕挑過她平坦的腹部,來到稀疏的體毛下,輕掘那片緊閉的深奧之地......愛液源源潤濕了他的手指,他分開她雙腿,緩緩進入。 在他的溫柔撫慰下,劇痛很快散去,她雙臂摟住他的脖子,讓他趴在她身上盡情奔馳;火辣舒茫的快感襲捲了兩人,他的抽插讓她很舒服;她嬌羞的扭著腰臀回應他的熱情,硬熱巨物不斷侵襲她的腿間,直抵深處;撞擊的酸軟感既痛又舒服,她想把自己完全敞開,盡情的交給他。 如膠似漆的甜美生活只過了一夜,隔日,發現女人屍體後,她大病一場,躺在床上發高燒七天七夜,好不容易才好,卻渾身虛弱無力,常常感到疲憊無力,精神也極差。 王子偶爾會來看她,安慰她,要她不要多想。他說那個女人,是意外跌死的,沒什麼。 「她的下半身呢?!」她抓住他的手臂,驚恐問。 王子露出怪異遲疑的神色「大約是......被海豹吃掉了。」 「......」 她無法辯駁這個理由有多荒誕。王子只是湊頭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間「親愛的,別再想那件事了。等公事忙完一陣子,我帶妳去山上的別墅渡假。」 之後,他果然帶著她,去王家的山上別墅渡假,三天兩夜的山居生活極為愜意,夜晚,他跪在床上深深的要著她,幾乎快把她給榨乾。床第之間,他的熱情與急迫完全不像白日裡的平淡冷靜,看著他急切焦躁的神情,她想,他是深愛她的。 因為這個領悟,她才可以抵禦皇宮生活的虛無與茫然。在這個濱海的國家,皇宮座落在海景最美的一角,不論推開哪個天窗,走到那個露台,都可以看到一片無垠的湛藍幽海。 波光粼粼的海水,總是那樣的美。明明是這麼美的皇宮,她卻生活得膽顫心驚。因為,無論走到何處,她似乎總感覺那個跟她一樣,有淡金色長髮的半軀女子隱匿在角落,一直窺視著她。 而除了她由本國帶來的那名陪嫁侍女外,其餘的人,總是帶著防備與緊繃的眼神看著她。眾人都小心翼翼的服侍她,可是,除了陪嫁侍女外,沒人肯跟她多開口聊一個字,說一句話。 每晚,侍女服侍她喝下安神藥之後,她就會沉沉睡去。可是每到半夜,她總是被尖叫聲給驚醒。王子總是匆匆來去,身邊的人總是隔著一層距離,再這樣下去,她覺得她要瘋掉了。 每當走到露台,倚在欄杆旁,望著遠處海面,她的心,總是陷入無盡的惆悵當中。她在惆悵什麼?後悔嫁給王子?不!她愛他,她也很肯定,他是深愛她的。即使兩人中間隔著那樁慘案,兩人的愛情,也沒有改變過。 她想,或許王子是對義妹感到太內疚,才對她如此冷淡。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那女孩,會特地選在兩人的新婚夜,在他們宮殿前的石台墜樓自盡,怎麼想,都是因為心碎。 那個啞巴義妹,一定很愛王子......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