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颜如玉(颜绮香陆珣)(1)
番外之颜如玉(颜绮香×陆珣)(1)
番外之颜如玉(颜绮香×陆珣)(1) 香儿,收拾一番,明日同你祖母去静安寺进香了。 颜绮香坐在窗边,手肘搁在窗台上,纤细的手托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那一身蓝色的留仙裙勾勒着单薄的躯体,暮春的风吹起裙摆。好似一个眨眼,小人儿就会像院中开到荼蘼的花,消散在风中。 知道了阿娘......女孩儿娇娇应了一声,看向窗外的眼未移半分。 天儿还有点凉呢,莫吹风!颜夫人看不得女儿冒一点可能的风险,见状着了身后两个丫鬟,一个扶颜绮香坐下,一个去关窗。 也别关死了,留道缝通通风。颜夫人又嘱咐了一声,颜夫人生的健康结实,声音可谓敞亮,一进门就给颜绮香安安静静的院子添了几分热闹。 颜绮香拿自己这强势的娘没办法,只敢小声嘀咕:明明去寺庙进香也要吹风的。 这哪里一样的,那可是大师哟,祖母可是费了好大劲帮你求来的,事关你的姻缘大事,哪里能马虎得了。 见女儿鼓着腮帮子不说话,颜夫人又软了语气,金玉环绕的手拍拍她纤瘦得有些硌手的背,心也软到了底:辛苦是辛苦一点,娘让车夫慢点驾车,再让婆子多准备一点软垫,绝不会让你路上太受苦。娘还准备了陈记的果脯,这回不拘着你吃多少,这样,可如意了? 听到陈记二字,颜绮香眼睛稍亮了亮。横竖都是要去的,有她爱吃的果脯好歹心里平衡了一点。 静安寺在京城城郊的空来山上,坐马车得一到两个时辰,尽管颜夫人做足了准备,颜绮香一副羸弱的身子还是被折腾的够呛。她晕晕乎乎了一路,好赖有爱吃的果脯续命,但是下车时一张小脸仍然白得像纸,把驾车的车夫吓得够呛。颜绮香笑说无事。她身子原也就弱,受不住长时间奔波,怎么好赖到旁人头上。 她抬头看向好几百层的石阶,一个红衫的总角小童吭哧吭哧地往上攀,腿生的短,脚程倒快,把小厮丫鬟甩在身后。 她怕是一个小童也不如的。 丫鬟看她不动,以为她为台阶犯难,但是在静安寺又不好乘辇,以免有不诚心之嫌,于是提议:小姐不如先歇一会儿吧,奴婢去和老夫人说。 不用了。若是她真休息了,祖母定会恼她不知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 颜绮香本也不觉得这是多么了不得的机会,大师再厉害,也拿她一身病弱无法。算甚么姻缘呢?她这个样子,想必为门当户对的人家所不喜,低嫁了,却又会叫娘家人抬不起头,祖母也会极力反对,她是长女,下边有好几个尚且年幼的堂妹,祖母必须叫她嫁的好了,给颜家女开个好头。 唉......实在难两全也。 伴着祖母爬上石阶,颜绮香又累得够呛,好容易爬到了顶,穿过新叶满枝的菩提树环成的天然屏障,才窥得静安寺全貌。 在京畿之地静安寺声名不显,是以平日香客不算得多。 路上颜绮香偶然听路过人说此处求姻缘颇为灵验,但祖母却径直托了大师替她算,可见祖母她老人家是极想将她嫁出去了,只是不知道这位大师能不能让她如意。 到了静安寺后院,便远离了人声,一下便安静许多,只有风拂过嫩绿的菩提叶的沙沙声,还有檐下新燕叽叽喳喳的鸣叫。 中间简朴的屋子走出一个年纪颇小的僧弥,双手合着十字过来见了礼,却只邀了祖母进去。 颜绮香莫名,那她这一趟是做甚么来了。 你自在外边透透气,别乱跑,尤其是后山。颜老夫人显然也没想到,但觉得大师肯定有大师的道理,是以并未多言,只是对颜绮香这样嘱咐道。 你们两个跟着小姐,人要是有一点闪失,拿你们是问。又吩咐完两个下人,颜老夫人就跟着小僧弥进了禅房。 颜绮香无奈,只得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 等了半晌,禅房没有传出什么动静,颜绮香正觉无聊,一个小身影忽然闯入眼帘。小人儿已经没有方才爬石阶时的气势,一边拿手抹眼泪一边往她这边走,走的很快,好像在跟谁怄气。 嬷嬷他衣着富贵,颈上还配了一个镶玉金锁,身边却没有一个小厮仆从,嘀咕道:这是哪家的哥儿,哭成这样难道叫谁欺负了? 将他带过来问问吧。颜绮香道。 嬷嬷这才上前去,谁知那小人儿警惕的很,一点也不愿意让生人靠近,嬷嬷拿他没办法,两人这般僵持半天,任嬷嬷软言软语哄尽了也不为所动。 颜绮香顿觉好笑,起身上前。 不曾想那小人儿见了她,却道:我记得你,走两步歇一步,我都到山顶了,你才走得一半。 颜绮香汗颜,她怎么还被一个五岁不到的小童取笑了去。 见颜绮香表情转变,男孩儿抱着手十分傲娇地道:要不是你生的好看,本少爷也不会注意的。 见他脸上还挂着泪珠,却摆出一副傲气的样子,颜绮香噗嗤一笑:小小年纪就知道美丑了?谁教的你。 男孩儿抱起手,头扭到一边:才不和你说他,二叔最讨厌了。 几个丫鬟婆子霎时被他逗开了怀,但是四周都是禅房,并不敢大声扰了佛门清净。 婆子附耳说:小姐,这哥儿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公子,还是赶紧找到他家里人比较好。嬷嬷没说的是,她拖久了容易滋生什么误会,对自家的小姐闺誉不好。 颜绮香点点头:嬷嬷且去,我们在此处等,不会乱走动的。更何况还有祖母的三令五申。 谁成想两人这番耳语被小男孩听了去,他马上不乐意了,闹着不要回去。 颜绮香纤细的指头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男孩儿睁大了眼睛,声音弱了下去,用脚踢起了地上的砖缝:我就是不想回去,谁让二叔惹我了。 颜绮香没有法子,只好先让人坐下。 小鸢,去和方才那个小师傅讨点茶来罢,祖母那里应该还要等一会儿。颜绮香侧身时使了个眼色,机灵的丫鬟意会,应声去了。 你那位二叔怎么惹你啦?和姐姐说说?颜绮香打算先将人安抚一下。 男孩鼓起嘴,唇撅得老高:还不是他说要给我加课业,娘肯定会同意的。 为何无端端加你的课业呢?颜绮香继续问。 方才有个姐姐,偷偷看二叔,给我看到了。 后来她悄悄派婢女来问我二叔有了妻子没有。 我如实相告......二叔就要罚我增加课业。 颜绮香看他最后一句话时眼神有些闪忽,便知他是隐去了一些事实,但她并不愿戳破,虽然他小小年纪,心气儿却颇高,定是爱面子的。 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或许你同他好好解释,这罚就免了呢? 他又偏过头,但却没有反驳。 你想想呀,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服个软换得个轻松,何乐不为? 男孩儿转过头来:我是男子汉,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怕了呢。 不过你说的......我会考虑考虑的。 颜绮香笑了笑。 二叔!男孩儿眼儿一抬,看到自己又惊又怕的二叔走过来,小声惊呼出声。 陆珣没想到这里有年轻女眷,他一心担忧偷跑的小侄儿,从一名僧弥打听到侄子往寺庙后院跑了,便什么也顾不得跑过来了。 见到侄儿的一瞬间,满心的着急倒是没了,就剩一肚子气了。 眼见着自己二叔一路过来表情的微妙变化,陆启哲瞬间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感,正好眼前这位温柔的姐姐又这么让他觉得安全,所以他下意识抓住了她的袖口。 嬷嬷见着一位外男,心头一跳,一墙之隔的老夫人还在禅房里提小姐算姻缘呢,这出来撞见怎么好,虽说本朝男女大防并不严,但这时候还是得提防着点。 在人离着十步远的时候,嬷嬷赶忙上前:公子可是这位小公子的家人? 陆珣停步,暗道自己莽撞,遥遥冲颜绮香作揖:在下京西陆家二郎,是那位小公子的二叔,在下看护不力,叫哲儿给姑娘添麻烦了,改日定派人登门以表谢意。抬头见自己侄儿手里还抓着一截粉白的袖口,身子朝身侧纤弱的人影偏斜,陆珣眉心又跳了跳。 颜绮香听得身后佩环鸣击的男声,脸一热,鬼使神差地没有回头,那白的欺雪赛霜的面容上显出一点淡淡的粉色。 袖口被扯了扯。 颜绮香牵开笑,食指点了点男孩儿圆润的脸颊:回去吧。 陆启哲有些不情愿地松了手,又更加不情愿地朝自己二叔走过去。 陆珣将侄子拉到身边,那姑娘依旧背对着他一声不出,只留个纤细背影,心中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同她的嬷嬷问了府邸,再次道谢,便拉着侄子走了。 下山的时候,他们正要回程,对面的侄儿忽然将头探出车窗。 姐姐,我叫启哲! 呵,这小子,几时装得一副乖觉了? 陆珣从手中的书卷中抬起眼,透过车窗的缝隙,猝不及防一张笑颜闯入眼帘。 脆弱得像是虚幻,却又鲜活得像花。 马车辚辚启动,陆珣了收回了视线。 二叔,你在看的什么? 他低头,再看手上的登仙台集其中一篇。那时他在登仙台与宴时即兴所作,宴会的主人随口拟了个美人的题,最后是他靠一篇华丽的赋拔了头筹。虽是玩乐之作,意蕴不深,他却自信能让观者眼前跃然一位娇美人。 但如今再看,仿佛只是一堆没有感情的文字了。 (本来应该是周日晚上发的!!!特喵的破电脑死机了,刚起来打开发现又吞了几段,只能补上,我哭辽。这周末还会有一更。更新频率暂定一周一更,不用蹲,不用耽误自己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