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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样的人,有着女人生来就是要生孩子的自觉,只觉得这孩子是两个人爱情的结晶,既然要生下来,自然是要优生优育的。可是宝育堂里面最好的那几个院子,住半个月就要二百两银子,而且吃饭还要另外算。赵彩凤只细细算了一下,这样下来,她光是生一个孩子,少不得要花三百两的银子。 可赵彩凤也知道,这银子不得不花,到时候她要住了进去,宋明轩自然是不放心要住过去的。那边人多嘴杂的,也就只有最好的那三个院子,才又清静又雅致,倒像是专门供人读书的小别院。且前些年就有住在文曲院里面生产的产妇最后相公考上状元的,赵彩凤一心要住这边,其实也是想给宋明轩争一个好兆头,所以一早就让钱喜儿给提前定下了时间。 不过说起这个来,赵彩凤不得不吐槽一下这宝育堂的老板娘了,不愧是老乡,赚古人的钱真是不带眨眼的,这么贵的定价,可真是坑人啊。赵彩凤私下里都寻思着,要不要跟她吐露一个真情,套一套近乎,弄个老乡价来。 赵彩凤看完了账本,算了一下银子,倒是还够用,只是店里的银子她不能随意动,都要做流水用的。如今手上能动的,也只有旧年八宝楼送过来的红利银子。 赵彩凤正合上账本心疼钱呢,外头婆子进来传话道:“奶奶,外头有车马运了一车的冰块来,说是送给奶奶解暑的。” 赵彩凤如今月份大了,身子便有些臃肿,只问道:“睡觉来的?” 那婆子只拧眉想了想道:“拉车的说是镇国候家的。” 镇国候?那不就是……赵彩凤微微一愣,玄机开口道:“你去让人把冰块放进冰窖里头,打赏几两银子,再放人家走吧。” 那婆子点头称是,便出去招呼人去了,赵彩凤则靠在软榻上,细细的想了起来。听说程兰芝好像也是这个月的产期,难为他们想得到。 赵彩凤这会子再回想起来,却似乎有些想不出来萧一鸣到底是长得什么模样的,她只记得那年钱木匠回京,萧一鸣满脸胡子双眸红肿的样子,那是她头一次觉得有些心疼萧一鸣的时候,说到底,是自己亏欠了他的绝品邪少。 杨氏听说有人送了冰块过来,自然也是高兴,只笑着走了进来道:“我正说绿豆汤没有冰镇着不好吃,倒是有人送来了,那冰块冒着寒气,可凉爽了,彩蝶和小五儿一眨眼就喝下两碗去了。” 赵彩凤听了,嘴角也微微笑了笑,开口道:“冰镇过自然是好喝的,可这会子也已经傍晚了,还是不能贪凉了才好。” 杨氏也知道赵彩凤和萧一鸣之间那些事情,到底没再往下说,只开口道:“你再歇一会儿就可以吃晚饭了。” 晚上房间里多了窖冰,赵彩凤倒是难得睡的舒爽,第二天一早起来都神清气爽的,缸里面的冰块已经化成了水,杨氏便进来舀了出去,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 用过了早饭,外头太阳眼看着就大了起来,这时候却听见有人在门外敲门。婆子只急忙就去应了,见是钱喜儿带着个小丫鬟从马车上下来。 赵彩凤瞧见钱喜儿进来,才要从廊下迎出去呢,就被喊住了道:“你快进去,外面暑气重。” 赵彩凤便乖乖的在里头坐了,她如今月份大,肚子顶着胃,坐下来也坐不实,只能稍稍歪着一点,瞧见钱喜儿跨进了们,这才问道:“怎么来的这样早?” 钱喜儿便笑着道:“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在文曲院生娃的孔家三少奶奶已经回家去了,今天大姑奶奶已经命人打扫去了,我算着你也是时候进去了,只怕再拖下去,这孩子要生外头了。” 算算日子,赵彩凤也就在这几天了,若是等发动了再进去,只怕也忙乱。古代不比现代,一个电话120很快就到了,这边找马车的找马车,搬东西的搬东西,况且马车又颠簸,到时候她疼的七死八活的还要受这份罪,赵彩凤想想也害怕。 且这几天肚子里的小家伙也确实不安生,每日里动个不停的,恨不得踹开了肚子蹦出来一样的,赵彩凤也是叫苦连天。 “那我一会儿就去一封信,让相公回来。” “不用去信了,我今儿一早就让人过去报信了,再过半个多月就是秋闱了,到时候书院也是要放假的,他们留在那儿也没意思。”因为今年有闰月,这中间又多了一个月,所以如今才七月份,实际倒是已经过去了八个多月了。 赵彩凤见钱喜儿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也只放下心来,又道:“过了秋闱就是春闱了,这日子倒是过的快了。” 钱喜儿听了这话,又想起刘八顺说等这回春闱过了,便是自己考不上,也要正儿八经的娶她过门,脸上便透出了几分红云来,只低着头小声道:“是啊,春闱就要到了,宋大哥和八顺也要下场子了。” 赵彩凤瞧着她那含蓄带怯的模样,也只跟着开口道:“上回给永昌候府五姑娘做的嫁衣,你直说好看的,如今看来也是时候给你做一件了。” 钱喜儿闻言,只越发面红耳赤了起来,开口道:“那怎么行,你别当我不知道,那一套衣服你收了她五百两银子呢!这样贵的衣服,我这种人穿在身上,只怕要折寿呢!” 赵彩凤便笑着道:“你胡说什么,你这种人又是什么人?将来的官太太还这般谦虚,那平常人家的姑娘就活该不穿嫁衣了?只裹着一块红布就出嫁了不成?” 钱喜儿听赵彩凤说的好笑,只忍不住笑道:“你又乱说,你见过谁裹着一块红布就出嫁的最强指挥官。” 赵彩凤便停了笑,只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所以啊,你也不必自谦,人生来就是平等的,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衣服呢,做来也是让人穿的,再贵的衣服,如果不穿在人身上,那也只是一件死物罢了。” 钱喜儿听了这话,到底有些感触,只低下头去,略略想了片刻,拧眉道:“你这一点,可真是跟我家大姑奶奶一模一样,可我就是不懂了,人怎么就生来就是平等的呢?说到底还是不平等的?” 赵彩凤听她这么说,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她那位老乡,倒也是不遗余力的对古代人进行着思想教育工作,就是不知道收效好不好了。 “咱不说这个话题了,我只问你一句,当初我的嫁衣是你亲手绣的,如今你的嫁衣,到底让不让我给你张罗?” 钱喜儿闻言,倒是不好拒绝了,只点了点头道:“眼下你可别折腾了,这都要生的人了!” 赵彩凤心下却已经有了计较,趁着这几日没生她还有些空呢,这万一要是生了,下面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