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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个同性恋! 他震惊于这个发现,却一点都不愤怒。 哦,他没有立场去愤怒。 喻柏凯的第一反应是自责。即便他和喻临之间的父子关系已经大有改善了,但喻柏凯从来不曾忘记,他曾经是一名多么糟糕的父亲。在无数次孩子需要他的时候,他都被迫缺席了。他想,是不是因为他没能给孩子提供一个健全的家庭,所以才诱使喻临变成了同性恋。 喻柏凯快要被自责的情绪淹没了。 喻临还不知道自己把老爸刺激大发了,继续兴致勃勃地设计着告白的桥段。 电话那头,邵星辰克制不住自己的疲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说:“老大,虽然我是一个母胎solo,但我还是想说,你这个告白有点土……”说着说着,他脑海中灵光一现,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问:“不对啊,老大!你不就是想要弄个不靠谱的流言把你和童思萱的流言盖过去吗?那我们直接强调你对越维新告白失败就行了,何必要把细节抠得这么清楚?” 喻临愣了一下。是哦,他们只要传个最终结果就行了,抠什么细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细节抠多了,这天晚上,喻临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站在学校的大操场上,四周摆满了鲜花。越维新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切都恰到好处,花是恰到好处,阳光也是恰到好处,风是恰到好处,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是恰到好处。喻临什么都没有说,睡觉前设计的那么多告白的台词一句都没有用上。越维新忽然就凑了过去,主动亲了下喻临。 …… 第二天早上,喻家的气氛怪怪的。 越维新拿起一枚水煮蛋时,察觉到喻临的视线飘了过来,他微笑着朝喻临看过去,喻临却迅速转开了视线。越维新愣了一下,问:“你也要吃煮鸡蛋吗?要不然我给你剥一个?” 越维新知道喻临吃东西时最怕麻烦了,吃葡萄都懒得吐皮的人肯定懒得剥蛋壳吧?却不想,喻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忽然伸手从越维新手里抢过了蛋,嘟囔着说:“我帮你剥!” 喻柏凯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心头涌上了万般滋味。 老父亲转开视线盯着几米外的一盆绿萝看了一会儿,深呼吸两次,才又把视线转了回来,故作平静地说:“小越,我已经替你请好假了,这两天暂时不用去学校了。”他倒不是故意出手隔开越维新和喻临,确实是特安办那边有了安排,越维新要参与祝祷歌的相关实验。 喻临立刻叫了起来:“又请假?请几天?是病假吗,越维新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他把已经剥好的鸡蛋放进越维新的碗里,白白嫩嫩的鸡蛋在白瓷碗里滚了滚,看上去漂亮极了。 “是事假。你不是知道了吗,箫意要找小越合作唱歌,今天先去录一段。”喻柏凯说。他想,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啊,喻临真的很在意越维新。这到底是一时情热,还是情根深种? “那越维新要出道了吗?”喻临紧张地问。 “不会出道的,我没打算要进娱乐圈发展,应该只用做一些幕后的工作……”越维新笑着说。他确实是要去录歌,但不是和箫意合作出专辑,而是要参与到抑郁症患者的治疗中。 吃过饭,喻临一个人去了学校。这段上学的路,最近一直是和越维新一起走的,现在变成他一个人了,他竟然有些不习惯了。奇怪啊,明明高一时独自走了一整年,那时怎么不觉得寂寞呢?喻临又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了,在梦里,越维新主动亲了他一口…… 喻临红着脸奔跑了起来,从校门口一直跑到了教室里。 邵星辰的书包已经在课桌里摆着了,人却不在教室里。等到早读快开始时,邵星辰才从外头回来,对着喻临比了个OK的手势:“喻哥,搞定了。你瞧着吧,很快就没有人说你和童思萱怎么样怎么样了。”他没有严格按照喻临的计策行事,却坑了那个传喻临和童思萱瞎话的女生一把。邵星辰对外是这么说的:“喻哥和童思萱?怎么可能!喻哥就算对越维新告白,也不可能对童思萱告白啊。你们不觉得喻哥和越维新最般配吗?为什么有人传童思萱和喻临的绯闻?啊,我听到消息说,某人嫉妒童思萱长得漂亮,就想要败坏童思萱的名声。” “搞定了?他们都知道我对越维新告白失败了?”喻临问。 邵星辰用“你是不是傻啊”的眼神看着喻临:“喻哥,我昨天思路被你带歪了。你要澄清和童思萱的绯闻,哪里用得着编你和越维新的瞎话啊,直接把幕后小人揪出来不就行了?”还是他的处理方法最妥当,把锅扣回到那个编瞎话的女孩头上,喻临就是个清白的人儿了。 “也就是说,你没往外说我对越维新告白失败了?”喻临非常机智得抓错了重点,“哦,挺好的……这种话说多了不吉利。你觉得,如果我真的对越维新告白了……会失败吗?” 邵星辰:“???” 喻哥你在说什么,风太大了,我好像没有听清楚。 “我开玩笑的!”喻临故作不屑地看了邵星辰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真真假假的小道消息总能传到老师的耳朵里去。六班的副班主任听了满耳朵的故事。因为故事的男主角是喻柏凯的儿子,目前是老师但其实是特安办心理医生的方老师就跑去找喻柏凯聊天了。他说:“老喻啊,你儿子了不得啊。我算了算,最近这段时间,他至少和六个女生传过绯闻了,除了女生竟然还有男生。你猜那个男生是谁?竟然是咱们的小越啊!” 这很明显是些玩笑话,但架不住喻柏凯心里有鬼,心脏猛然一跳。他这人不会演戏,这两天着实有些考验他的演技了。他故作正直地问:“喻临和越维新怎么了?都怎么说的?” “哦,就是说你儿子对越维新告白失败了。别担心,都是一些玩笑话啦。”方老师摇着头说,“现在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点苗头都没有的事,他们也能传得津津有味。” 也可能不是玩笑啊!喻柏凯在心里想。 亏你还是一个心理医生,你怎么知道玩笑里头没有带着真心呢? 晚上,喻柏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一方面很担心喻临,一方面又担心喻临的喜欢会给越维新带去压力和负担。他是喻临的父亲,同时也是越维新的监护人,他要同时对两个孩子负责。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心都得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