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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下车窗,用布丁勾引了个熊孩子过来问路,终于找到了个刚搬空的小坑地来停车。 虽然,在少爷看来,这样的破车,放着也没人会动,但简以萌觉得安全起见,还是小心检查一下车锁。 两人的行李收捡下来,把用不上的先放车里,最后总共就装了一个登山包。此刻就由少爷一个人帅气地甩在了背上,拉风地背着走。 “你不用挡得那么严实吧?”唐少炎低头看了下自己依旧宽松的夹克衫加牛仔裤,再看看简以萌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全身都挡起来的模样,指了指那几个一直在屋旁好奇地探头的熊孩子,“万一认定了你是坏人,一村子的人和狗都过来追你怎么办?” 有道理。简以萌抿抿唇,没说话。但她更害怕被人拍到她“身体不适”,却跑到这地方来。重点是,如果被陈嘉南知道,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别怕。”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贱已经从兔子的耳朵发展到她的头上。即使戴上了帽子,也无法阻拦他的手。 得逞了,他笑得很灿烂,说:“你有我呢。” “有你又怎样?”她小声地嘀咕。但掩不住心里的动摇,还是乖乖地除下了口罩和帽子,只换了条蓝白色的格子大围巾,挡住了大半的脸。 山里的气温一向比山下要低。即使这样的打扮还是有点怪,但考虑到他们两是“外地”来的,村民们也不是不能接受。 唐少炎自然不会再勉强,刚想再摸摸她的头。简以萌也做好了格挡的手势。可就在这时,前头突然热闹了起来,又是轰轰隆隆的烧炮竹声,又是唏唏嘘嘘的哭泣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坚定了彼此围观的心都在蠢蠢欲动。然而,本着这次出行“低调”的原则,简以萌连忙拉上唐少炎往前赶了几步,跑进了一家尚开着门的铺子里。 据说这是这个村落为数不多的几家小卖部之一。四面墙的小土块店里,就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两排食品柜子跟一个老得掉漆的冰箱。 见两人奇装异服地进来,坐在躺椅上的老大爷抬着老花镜看了两眼,挥挥手,说: “顺手把门掩一下,别让那东西飘进来,晦气!” 不是赶他们就好。两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办了。把最外的那扇半人高的木门掩上,见老人没阻止,便挨在门栏边上,好奇地往外打量。 只见,没一会儿,门前就经过了一群人:最前头是个穿着黄袈裟的和尚,诵着经,其他人皆披麻戴孝。打头的几个举着白色的围帐和花圈,一路撒着黄白的纸钱,后头竟然还有人敲锣。敲一下,最末尾的几个脸抹得发白的人就吊着嗓子嚎哭几声。 ☆、狼心狗肺 光天化日之下,这场景即诡异,又有点莫名的喜感。直到那群四不像的人一路绝尘而过,看着那些个纸钱在喧嚣的风儿中凌乱飞舞,两人瞪大了眼睛,久久无语。 半晌后,还是简以萌先动,去货架里逛了一圈,唐少炎也跟着。 架子上品种丰富,色彩斑斓,什么“哇咔咔”、“益乐多”、“李师傅”…… 又一圈后,两人对视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接去冰箱里拿瓶矿泉水。 “大爷,这多少钱?” 老大爷是一脸历经风桑后的淡然,只瞥了一眼,又埋下了头,“一瓶2块,两瓶4块。一起给,还是分开给?” “我给!”遇到请人喝水这种事,唐大少爷抢着埋单的土豪身影永远那么高大而且坚定。 给了钱,两人立刻有了些底气,不客气地围着大爷蹲了下来。一时间,两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齐齐含情脉脉地聚焦于某一处。 “大爷,刚才过去的是什么?”简以萌问。 “这个,”估计被这么看着,是个人也无法淡定。但老大爷还是非常超然地放下了报纸,用上了某种时候常能听到的开场白,“说来话长……” 说时迟那时快,唐少炎把手上的水拧开瓶盖,递给简以萌。再把另一只拧开,递给老大爷。紧接着,他拉开包,拿出三个布丁,每人一个,意思是“没事,您慢慢讲,我们认真听。” 这识趣得实在有点不像样,老大爷看着手里的鸡蛋和水,一时感觉有点复杂,但难得有人愿意跟他聊天,还是清了清嗓子,说:“那龟儿子……” “这里的人不都是姓李的吗?怎么还有姓龟的?”唐少炎这次反应得更快,疑问瞬间脱口而出。 “……”*2 老大爷心里一定在想:卧槽,难得爆句粗,结果遇上这龟儿子! “好好听,别插嘴。”简以萌踢了他一脚,连忙圆场。 老大爷默了下,继续说:“从前都说‘要想富先修路’。可俺们村里自从十多年前修了哪条以后,村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年轻人都跑到外头找工作,只剩下俺们这些老家伙,留守在这里看孙子、种田。后来孙子也被接走了,就剩俺们这些老了、病了啥都干不了的,什么时候死了发臭了都没人知道。” 这段话好像配不上那句霸气的开场白…… 唐少炎动了动,又想插嘴。简以萌连忙把手上的布丁去壳,塞他嘴里。 “老李狗儿家就剩他一个。他家那狗崽子很早就出去做生意,有头脑却没良心。赚了不少,一个子儿也不往回带。熬死了老娘后,带着媳妇把儿子接走,全在外头吃香喝辣的,过年也不回来。” “老李狗儿身子本来就不好,自从媳妇去世后就更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了屋里。也就发臭了,路过他家的李柱子才发现了。可那狗崽子真是该天打雷劈,连亲爹的棺木钱都不愿出,撒手不管,人也不回来见上一面。最后,村长只能出面找大家合资,买那种最便宜的废物料子把老李狗儿葬了。” 这里还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公墓”和“家墓”的区别。 李家村的土地是分配到每家每户,除非绝户了,或者把土地转让给村人,发誓永不回来的,其他人基本上都有好几亩地。 村子设施欠缺,也不流行火葬。从前开始,有地的人,都会把家人的尸体在田边的陇上专门划出一处,成了自家的祖坟。每次种地收割,除了祭拜土地,还要拜祖先,以保风调雨顺,家宅完满,丰收大成。 上世纪时,这附近座山一度闹过山贼,官兵清缴后,留下许多无名尸体。村民们不愿这些尸体归入自家祖坟,便在荒林边再开了一座墓地。而山里有些天然岩洞,有些外来人喜欢到那儿“寻宝”。渐渐地,人越来越多。有时候会出现一些无主的尸体,直到十多年前路通了,警察来整治过,才有所改善。 久而久之,这里的墓葬就分了两处,一处“家墓”,一处“公墓”。公墓那处一般埋葬那些无名尸,或者被赶出家坟的李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