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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生命体征怎么样?” “实验体T-31,深度睡眠,呼吸微弱。”冷冻舱响起提示音。 “嗯...”顾无言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别浪费,还可以做神经实验呢。”耳内通讯器突然响起整点提示,顾无言赶紧检查了下时间,“哦哦到午饭时间了,今天给亲爱的做什么好呢~” 某狐狸悠然离去之后,机械臂将剥离的内脏和肌肉组织分拣归类,机能完整地低温保存,破损的加工成营养液用以维持其他实验体的生命活动。 密闭的实验室内,机器员工们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你说什么?!”徐牧一激动抓住了医护人员的领子。 旁边人急忙上前劝解。徐牧被拖到墙边吼叫着甩开所有人。 怎么回事,这他妈的怎么回事!熬夜赶产品企划不过几天,再到医院里来却得到了孙宏母亲去世的消息。跟孙宏私交甚好的他深知这会给孙宏造成多大的打击。 不,这不是绝路啊。 徐牧疯了一样联络他,跑去他的落脚处,看到门口的可燃垃圾已经一个星期没处理了。便利店老板很嫌弃地说,那种烟鬼早就被炒了。他曾经像老鼠蟑螂一样四处流窜,惹人厌弃,但徐牧至少感激他也像这些害虫一样非常好找,艰难却顽强地活着。 “阿牧啊,这件东西能替阿姨保管一下吗” 徐牧刚端着果盘进了病房,就听见她这么说。躺在床上的女人是孙宏的母亲,常年生病,身体瘦弱,下身浮肿,早就不能自由行走,每天最开心的时候,也就只有徐牧下班来看她的时候给她讲讲工作上的事了。 “嗯。是什么?” 徐牧坐到床边。时代发展,现在城市里的医院已经淘汰这种不方便的硬板床了,但阿姨说她睡这种病床睡习惯了,执意不肯转院。徐牧知道她是心疼钱。 阿姨牵过他的手,将一块方形芯片塞入他手中。 她小心看了看四周,凑近徐牧耳边:“这是我攒的十万块钱。你拿着,以后要是我不在了,让阿宏用这些钱做点小生意......” “阿姨!”十万块钱并不是多大的数目,徐牧所知随便考一个执照加上进货,都不止这个钱。但阿姨没有任何赚钱手段,此刻徐牧只觉得手心的芯片隐隐发烫。 “嘘——嘘——”女人慌忙用干枯的食指抵在嘴边,“阿姨存这些钱,不敢告诉阿宏。阿姨信你,一病这么多年,阿宏吃了不少苦,有你一直帮着他,阿姨真的谢谢你了......” 徐牧低着头,抓着被单的手指都白了,“阿姨,你怎么存的这些钱?” 阿姨似乎笑了,眼角皱纹堆成小山,“我去求主治大夫,给我把所有靶向药啊进口药啊都撤了,你看,省了这么多钱......” “什么?私下换药,他们知不知道这要负多大的法律责任!”徐牧气急,怪不得这么多年阿姨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徐牧甚至打算带阿姨去实验城接受最新出的治疗方法。 没想到是这样。 女人看徐牧站起来就要冲出去,急得一把抱住他的腰,惯性差点把她拖下床,“阿牧啊...阿姨求求你了,不要告诉阿宏...阿姨这病是治不好了,早死还能少给那孩子添点麻烦...大夫们一开始也不同意啊,我求了好久才给我换了药...阿姨真的求求你了...” 虽然想反驳,但徐牧知道她说得其实并不假。 生活欠他们母子太多,而他们又不是多聪明圆滑的人,甚至连彼此安慰的话都说错了对象。徐牧攥紧了芯片,边缘的晶体管深深嵌进他掌心的肉里。 整点钟响,大雨倾盆。广场上的游客纷纷取出气流伞避雨。上衣口袋里,通讯器亮起蓝光,油光满面的上司出现在屏幕中,敲着桌子叫徐牧赶紧回公司。 “去你们妈的!老子辞职!”徐牧吼道,熄灭屏幕。 大雨把他昂贵的西装打湿,发丝粘在脸上,视线里一片模糊。 哪里都没有,他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更可怕的是,当徐牧去报人口失踪的时候,被告知数据库里没有这个人的资料。数字化的痕迹被完全抹除,这个活生生的人竟然真的消失得一干二净,如同从未存在过。 雨水流进嘴里,苦涩滚烫。 奇怪,徐牧一直以为雨水是腥的,最近硫化物污染严重,雨水带着酸味才是应该的。 他在广场中央跪下来,抱着头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叫。 行人纷纷避让。这花花世界瞬息万变,崩溃的人随处可见,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徐牧从没淋过这么长时间的雨,一直都会有人把他拉起来,粗暴地帮他把湿衣服换下来,嘱咐他淋雨会生病,生病要吃药。他出门出得急,所以那个人总是会在桌洞里备两把伞。 然而那个替他打伞的人,已经再也不会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校园暴力要不得,施暴者不得好死,希望所有孩子在校园里都是安全并且开心的。 嗯,真是个正能量的故事呢~ ☆、Chapter051 “等会儿,我怎么觉得头有点晕?”吉枣问道。 “正常现象。”旬躬亲回答,“我想可能是同一个灵魂间的排斥机制,因为一个人的灵魂在同时空存在两个是不合规律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那人身体会不适,主要是晕眩,并且他们越接近这种不适感越明显。” “哦?你怎么知道。”吉枣揉着太阳穴。 “反正在我身上是这样,这两年以来。而且样本太少了我也没法下结论。” 这么说的话...吉枣突然想到,每次顾无言坐公车或者过山车会晕到呕吐,路途稍微摇晃一点也不行。而旬躬亲是没有晕车症状的。 顾无言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晕车,为什么会没有发现这个排斥机制呢? 不过现在吉枣的关注点在另一件事上。 最开始吉枣得到符石,是在一次开荒之旅的小摊位上。那天他偷跑出去又走了很远的路,抑制不住好奇地跟某位神秘摊主接触,就这么误打误撞地拿到了。但是旬躬亲看起来可不像会干这种事的人。 “我能问问吗,你那块符石是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似乎出乎旬躬亲意料,他怔愣了一会儿,觉得不好总结,最后还是给出了一个不清不楚的回答:“两年前的某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醒来之后就发现这石头在地板上了。” 确实是噩梦,但说是梦也过于真实。就在他的床边,一个陌生男人手持刀片,刀刃抵着他的脖子,再深一厘米动脉血就会喷薄而出。他被男人的气势震住,四肢动弹不得。明明没见过这个人,他眼中的杀意却如此明显。可他还是犹豫了,就在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