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2
班里的男生们在叫他,他回了一句就穿上校服准备往教室走。 “欸,你叫什么名字?”温炎开口。 “真过分啊,同班一个月你还不记得我。我就记得你叫温炎。”男生回头看他,被夕阳镀上金边的侧脸,发出蜜糖一样柔和诱人的色泽。 “我叫吉枣。以后请多关照了~” 平生难忘的初遇,描述起来不过如此普通。但就是在那个破旧的操场,昏暗的夕阳,男生们散发着汗臭的勾肩搭背中,温炎被期待已久的感动深深击中。 乃至一生都无法割舍。 ☆、Chapter056 世界是一条缝隙。 光线昏暗,黑白一片。晃了几晃,淡蓝色冷光的环境渐渐清晰。 完全睁开眼睛之后,吉枣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摸着墙体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没有受伤,头脑里也很清爽,甚至觉得昏迷之前的沉重感觉也不翼而飞。看来那管注射剂,真的只有镇静作用。 环顾四周,废弃实验室内只有他一人。 对了,他们被警卫机器人偷袭,它带走了旬躬亲。吉枣扒开门缝,向着他被带走的方向眺望,昏暗走廊狭长幽闭。他不敢大声叫喊旬躬亲的名字,还不知道有多少电子眼在暗中窥伺。 现在怎么办?吉枣紧咬嘴唇,先不提只有旬躬亲能带他回到过去,一开始是他执意要过来,连累旬躬亲遇险,他绝不可能抛弃他不管。 摸了摸口袋,病毒载体还在。 赌一把吗?他还记得去控制室的路,运气好的话能避过几个必经之路的摄像头,可是碰到巡逻的机器人呢,他能全身而退吗?还是说直接去找顾无言,求他放了旬躬亲? 不不,真当这是过家家玩腻了说一句“我不玩了”就能走人吗?事情发展到现在,他怎么还把一切想得这么简单。 可是,这怎么能怪吉枣,他的生活一直平静无波,连多一点的兜兜转转都没有。此时突然要他拿出一个完整的计划来,才是不切实际。 而且,看过实验室里漂浮着的人体残肢,想到孙宏只剩脊柱和头颅的身体,做出这些的正是那个带着棉手套给自己烤披萨的男人。他的手触感微凉,抚慰过自己,也拆解过无助的实验体。他艳丽的笑容对着自己展露过,也对器官交易时数钱的商人展露过。 现在的吉枣,真的有勇气去面对顾无言吗? 吉枣深吸一口气,走出门去。 “到底还要来烦我多少次啊......”顾无言脱下染血的塑胶手套,丢入垃圾分解桶。 每次新技术成熟,拿到交易市场上竞价,顾无言会综合考虑之后与公司交接技术核心。温氏算是长期客户了,不过这半年以来顾无言积累的资本,在专业领域已经无需讨好任何个人或集团。 “干脆让温氏消失算了。”本来这只是以前赌气冒出来的想法,但现在顾无言仔细思考了一下可行性,温氏发展得这么壮大,主要是第三代抓住了市场需求,再加上新兴的制药分部从他这里引进技术,在当前时代是无法短期内动摇根基的。 除非让时间倒流。 而这正是顾无言最方便的底牌。 说起来,那黑色符石到底是什么呢?与未来的自己相遇,这是吉枣最初告诉他那石头的作用。当然顾无言觉得纯粹是扯淡,最多只是它带来的副作用之一。实验室的分析设备只能从外部扫描它,样品只有一个,顾无言也不敢妄动,毕竟不知破损到什么程度会失去作用。最后,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它非矿物结构,想进一步研究它的成分,顾无言就需要分解一部分样品。 不过在这之前,顾无言想先测试清楚它所有的功能。空间转移,时间回溯,这种打破物理规则的东西本是不应该存在的,它常常让顾无言感到无力。原本笃信的准则被轻易改写,总是越虔诚的人越容易被击溃。这也是为什么它明明能让顾无言取得更大成就,他在看到这一切后,却将它封藏于室。 他对自己的信任,远大于外物。 “Trigis-A1,完成指令。”通讯器报告道。 “嗯?我有买过那么旧型号的机器人吗?”顾无言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线路外露,破旧不堪的警卫机器人停在玻璃墙外,走到它身边,顾无言注意到它正拖着一个少年的衣领,少年静静沉睡,小腿上的伤口凝固血痂。 顾无言弯腰,伸手抬起他的脸。 “哎呀,变得有趣起来了~” 旬躬亲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固定在纯黑色塑胶椅上。双手紧紧吸在扶手末端的金属球周围。刺眼的强光打在脸上,这个暗室之前他从未来过。 “你醒了。”穿着黑色睡衣的男人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悠闲地倚靠着墙。男人狭长双目微微眯起——那是一张跟他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我想,”顾无言抱臂走到他面前,“跟自己聊天的话,就可以省去那些客套了。” 旬躬亲不吭声。顾无言继续说道:“那我就直接问了。你是怎么过来的?只有你自己吗?迄今为止你是怎么在我的实验室里躲过监视的?” 旬躬亲斜眼看他:“你真觉得我会实话告诉你?这种时候把我直接丢回过去不是最省事吗?” “嗯......”顾无言貌似困扰地挠了挠头,“不知道你过来的方法之前,我是不会轻易放走你的。而且我确实存在一些疑问。” “伤害我对你没好处。”旬躬亲说道,这也是他敢于在未来的自己地盘上奔走的原因。 “确实。”顾无言点头,指了指自己耳内的通讯器,“所以我选择了不会留下外伤的方式。开始吧。” 话音刚落,双手掌心瞬间传来灼烧般的痛感,电流以旬躬亲身体为媒介,每一根神经都被麻痹震颤,他终是忍不住低吼出声,冷汗滚滚。目睹电刑现场的顾无言也是心中一凛,某种痛苦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仿佛身临其境。 “啊,还真是不好受呢...”顾无言揉了揉太阳穴,“人在虚弱时比较容易说真话,我希望我们能快点结束。” 十几分钟后,旬躬亲已经支持不住,埋头于胸前,像条干渴的鱼一样大口喘气。 “所以,我对我自己的安全系统还是挺有自信的,你能不被发现,是已经对这里很熟悉了吧?”顾无言看着他,自说自话。“为什么第一次来没有被发现呢,看你毫不慌张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吧......” “一开始...不是这样......”旬躬亲低着头,断断续续说着不连贯的话。 “是吗。”顾无言表情渐渐严肃,“我每去到一次过去,回来时就会涌入新的记忆,现在我已经不记得这里最初是什么样子了。你从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