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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红的铁板,褚明锦手一抖,帕子掉到地上。 “这帕子真精致,凤哥哥的娘,想必很温柔和蔼。”张若雨捡起帕子,像对待脆弱的宝物般轻柔地来回抚摸。 “这帕子给你,你好好收存着。”褚明锦看着张若雨痴迷緾绵的神情,灵机一动,赶忙把烫手山芋一样的绣帕易主。 “你……”张若雨圆圆的大眼睁得更圆,褚明锦知道她在惊讶什么,不由笑了笑,耸了耸肩,道:“我已经嫁人成亲了,既知这帕子是这样的用意,自然不能要,你不是喜欢凤双溪吗?” 凤哥哥不是物件,不能转来转去。张若雨脸红心慌,想拒绝,纤手却把帕子捏得死紧。 小姑娘粉脸红彤彤的,慌张无措地攥着帕子的样子真好看。褚明锦觉得凤双溪不喜欢张若雨,有些儿不可思议。 “褚姐姐,你不要告诉凤哥哥你是谁,可以吗?” 褚明锦才在心中夸张若雨纯真可爱,张若雨就扔了个闷雷给她。 “你要冒充我跟凤双溪相处?”褚明锦有些晕眩,“我和你的性情差这么多,凤双溪又不是瞎子,哪会看不出来?” 张若雨低低地嗯了一声,小声道:“我昨晚冒充是你,他就没有看出来。” “我昨晚冒充是你,他就没有看出来!” 这话潜在的意思是?褚明锦看着张若雨脖子上那一片她一开始以为是挠痒挠出来的红痕,整个人僵住了。 “褚姐姐,你帮帮我,不要说出来,好不好?” 张若雨敛衣下跪,眉眼低垂间,晶莹的泪珠大滴大滴滑落。 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傻?从张家出来,褚明锦整个的纠结了,算上屠户儿子这一次不成的亲事,张若雨的亲事经过两次波折了,她又傻傻地献身给凤双溪,若是嫁不成凤双溪,只怕得第三次上吊寻死了。 凤双溪,你脑壳坏掉了是不是?怎么就没看出来两个人的差别? 褚明锦在心中恨骂,很想冲去酒楼,把凤双溪大骂一顿。心念一转想到凤双溪昨晚与张若雨这个那个时,心中是把张若雨当成自已的,只觉得浑身粘了爬虫般不自在。 第51章孤情淡韵 褚明锦满身不自在,跑回侍郎府,翠屏两人还没回来,她吩咐采青给自己准备两大桶沐浴水,把自己狠刷了近半个时辰,从浴桶爬出来时,那种粘腻不适的感觉总算稍微淡些了。穿越后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以往沐浴出来,都是翠竹翠屏两人给她擦头发,现在两人不在,褚明锦看着湿漉漉的过了腰际的一头长发犯愁了。 “采青,使个人去接翠屏和翠竹回来……”褚明锦穿好衣裙,拿了布巾包着头发,走出去喊采青,话说了一半顿住了,李怀瑾在外间坐着。李怀瑾到酒楼中找不到褚明锦,又往侍郎府而来,采青殷勤地把他往南苑西阁请。李怀瑾往日随意自在进出冯丞斐的书房暖阁,只差没进过卧房,也没想着要忌讳,及至褚明锦走了出来,要避让来不及了。褚明锦衣裳穿得整齐,可热水刚浸润过的容颜在视觉里香喷喷的,李怀瑾有些不自在地低头,这一低头,呼吸瞬间急促了。 褚明锦没有穿袜子鞋子,赤着脚走出来的,水蓝色锦绣薄罗裙摆半遮半掩着的一双秀足,脚板绸锻一般粉腻嫩滑,小脚趾那么圆润可爱,像湿润的粉红色花瓣。流光溢彩的大红嵌丝地毯衬托下,一双小足比枝头羞答答刚绽放的花朵还美丽诱人。注意到李怀瑾的视线,褚明锦有些耳赤面红,急切地缩了一下脚,裙子的长度固定的,怎么缩了也遮掩不住,倒使那几个小脚趾如不安的小兔子怯怯地要逃走般。 这简直是挑战李怀瑾的忍耐力,耳中听得暗沉的吸气声,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褚明锦道了声“王爷,明锦失礼了。” 急忙退回内室。擦脚穿袜子穿鞋子,拿起梳子梳头发时,褚明锦有些烦躁,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所以然。再次走出去时,李怀瑾已不在外面了,采青在收拾几案上的茶盎。“王爷呢?”褚明锦问道。“到前面花厅去了。”采青垂泪低头。褚明锦哦了一声,忽而明白哪里不对劲了,李怀瑾刚才来了,为什么不在花厅等候冯丞斐,却直直地来到与卧房才帷幔相隔的主人起居的正房西阁内来?“刚刚怎么不把王爷请到花厅去?”褚明锦扫了采青一眼,有些不想去揣度这个低眉顺眼的女孩儿其实使了坏心肠。“王爷与老爷熟不拘礼,平常来了都是到处走动的。” 采青低声回道。“以后王爷来了,招待到花厅。”褚明锦没有再追究,李怀瑾与冯丞斐的交情,她看在眼里,知采青没有撒谎,只是冯丞斐以前没有妻室,怎么样都无妨,以后自己跟他一处起居,该避讳的,还是得交待一声。看看膳时了,褚明锦正准备吩咐冯翌去招待客人,冯丞斐回来了。“刚沐浴了?头发湿湿的怎么就盘起来了?” 冯丞斐一手搂住褚明锦,一手把她头上的钗环拔了,拉她坐到椅子上,进房间拿出布巾就替她拭擦头发。一面吩咐采青:“吩咐备膳,王爷也在这里吃。”“你见过王爷了。”褚明锦问道。冯丞斐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凝重,沉声道:“宝宝,我从君玉府上带了你送去酒楼的那个婆子回来了,我上午问过她,又查了那道士的底细,昨日你失魂一事,是你四姨娘郭氏所为。”“郭氏怎么找得到那道士?”褚明锦略微一呆后,有些疑惑地问道。“是他兄长那边的路子……” 冯丞斐缓缓道来。那婆子要将功赎罪,有问的没问的说了很多,将自己揣测的也说了不少,供出了郭氏的兄长郭从炎。褚玮伦给了郭氏娘家不少银子,郭氏的兄长郭从炎用银子买了官,现是挨着燕京的阳平州的同知,那道士原是他辖治州里清平观的道士,早年犯了清规戒律,依道观规条要处死的,是郭从炎替为说情得以捡回一条生命。褚明锦满腹怒火的同时,不由得起疑:“那道士当年犯的什么事?”冯丞斐赞许地看褚明锦,道:“当年之事看似与今日无关,溯本寻源,却是大有关联,宝宝,你怎么想到这点的?”“郭从炎不顾官声救一个道士?显然那道士所犯之事,即使不是直接跟他有关,也有间接的关系,抑或是当年他就藏了祸心,有意留下这么一个人为已所用。 若是当年就藏了这么一个心思,实在让心惊胆寒。”“那道士当年所犯之事,虽然被郭从炎掩下了,不过我利用关系,还是查到了,他是在道观中用兔子试验牛痘。”牛痘也即天花,在这个医药落后的时代,染上很难救治。“好卑鄙狠毒的人!”褚明锦大声痛骂,忽地想到一事,兰氏的女儿褚明蕊就是染了痘毒没有救过来的。“格非,那道士犯这事是什么时候?” 褚明锦的指甲死死地掐进他的胳膊中,表情有些狰狞可怖,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