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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愤愤地道:“老爷开始明明着急担心不已,大姐一抬出大小姐,他就变了脸,一点不念旧情。” “那倒未必。”三姨娘摇头,小声道:“一次不在意两次不在意,三次就慌了,咱们再加把劲。” “嗯,你说,四妹妹回来了,重新得宠后,会帮着咱们吗?”二姨娘有些拿不准,这么下力气把郭氏弄回来,会不会赌错了。 “再坏也不过如此罢。”三姨娘轻叹,心中盼着郭氏回来后,还如以前郭氏得宠时那般,褚玮伦每月能进她们的院子一回两回。 用不着等到二姨娘三姨娘再接着耍手段,天亮时故里那边来了人报信——郭氏重病,恳求褚玮伦给她回京,临死前见上一面。 若是只有二姨娘三姨娘的梦,或只有郭氏的求情信,褚玮伦还不会松动,两样凑在一起,褚玮伦再忍不住, 把商号里的事情安排了一下,褚玮伦即往故里急赶而去,信王府的人因不识路,一路打听,比褚玮伦早走了一天,却落在褚玮伦后面了。 ☆、101项庄舞剑 正在花开年龄的女儿突然死去,兄长失了踪迹,娘家突然遭了强盗,财产一夜被抢空,原来享尽富贵宠爱,猛一下又被贬,几样打击一起压下,郭氏捱不下去,真的生病了,褚玮伦到来时,她如萎黄的快凋谢的枯花。 “你怎么就这样子了?”看着郭氏的憔悴不已的容颜,褚玮伦心痛无比。 内疚加上分别多时,郭氏緾上来时,他也没有推开,两人搂做一团。 郭氏盼来了褚玮伦,恰是久旱的沙漠逢甘雨,使了浑身解数,身体如藤蔓緾绕,情状无限妖娆,褚玮伦本来怕她病着禁不起欢-爱,当不得郭氏热情如火,衣衫很快就褪尽,两下里熊熊燃烧起来。 事毕褚玮伦要给郭氏延医熬药,郭氏流泪道:“也不知活不活得了,妾想趁着尚有一口气,回京城到明容坟前看一看。” 真活不下就来不得事儿了,褚玮伦心中明白她只是找借口想回京,沉吟许久道:“回京也好,只是你自己独居一处宅院,好生修心养性罢。” 这是表示不把她往褚府里迎,也不再当她是妾室,失望像毒蛇呼啸而至,郭氏心里暗恨,转念一想,回了京城,离得近,要使手段容易,只需得如此这般夫妻之事行上几次,不怕褚玮伦不把她迎回褚府。 “但凭老爷作主。”郭氏万分温柔和顺。 褚玮伦方才说完话后,一直暗中注意着郭氏,郭氏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毒看在眼里,忽感后悔,只是话已说出口,不好反悔。 回京路上,郭氏使了浑身解数,或痴或娇,无限风情,褚玮伦既是心生嫌隙,再细察郭氏,越看越憎,五分旧情,在悔恨中消磨剩一两分。 进了京城后褚玮伦真个如自己所言,把郭氏送到褚家名下的一处房产内安置,也不作逗留,径自回褚府而去。 褚府里有万千之喜等着褚玮伦,褚陈氏自他走后,饮食无味身体懈怠,家事也理不了,兰氏帮衬着料理了两日,有些不放心,使人请了大夫来诊治,诊了喜脉出来,褚陈氏害喜三个月了。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下人轮番上来贺喜,褚玮伦乐得合不拢嘴,膝下没有一个儿子,不是不遗憾的,老妻若能产下一子,褚家产业便后继有人了。 褚府里每个下人赏银一两,褚陈氏三十五岁高龄害喜,疏忽不得,褚玮伦怕褚陈氏累着,家事是不让她管了,本想让兰氏理家,怕她压不住人,想起大女儿被休现闲着无事,忙命下人去相府找女儿,一是报喜,一为唤女儿回来接替褚陈氏打理家事。 褚玮伦吩咐下人去向褚明锦报讯时说的清楚明白,去相府跟大小姐报讯,请大小姐回家,那领命的婆子听的也明白,可出了褚府后,却糊涂了,自家大小姐明明嫁的是侍郎府,老爷怎么让去相府请人? 许是刚才听错了,那婆子一径往冯府而去。 冯丞斐休妻没想要隐瞒,府里上下人等都知道,翠竹和翠屏两个自然知晓,开始褚明锦把她们留下照顾冯丞斐,两人还觉得事有转机,可谁知自下休书那日起,冯丞斐就没回过冯府,翠竹两个一打听,冯丞斐这几日是住到相府去了,她们不知褚明锦也在相府,以为冯丞斐要娶方彤君了,因褚明锦有交待,只得留在冯府,攒了一肚子委屈焦躁,见了褚府来的那婆子,说得一声小姐被休了,便哭个不停。 “大小姐被休了……”婆子大吃一惊,连滚带爬奔回褚府。 褚陈氏此番不觉不知有了身孕,开始有丈夫宠爱还好些,不觉哪里不适,自褚玮伦去接郭氏后,心下惶恐,病疼跟着来,腰背时时痛得要命,头晕目眩饮食倦怠,此时听婆子说女儿被休了,眼睛翻白,当场昏了过去。 “快,快去请老爷回来。”兰氏着慌,急命人去请褚玮伦请大夫。 褚记商号那边,此时也乱成一团。 郭氏要勾得褚玮伦离不开她,褚玮伦不让她去褚府,在居处打扮梳洗一番后,袅袅娜娜往褚家商号而来。 “老爷正忙着,四姨太太请回。”褚玮伦与管事们在里面议事,外面伙计不让郭氏进去。 褚明锦在商号里露过几次脸后,上上下下便将她当成商号未来继承人,褚玮伦的其他姨娘,在他们想来,不肖说是褚明锦不待见的,刚刚又得到赏银,知道褚陈氏有喜了,对郭氏很没好脸色。根本不把郭氏放在眼里。 “你们……你们竟敢拦着不给我见老爷?”郭氏怒不可遏,纤指戳上其中一个伙计额头,狗奴才不长眼尖锐刻薄地骂了起来。 “我们是奴才,四姨太太难道就是主子……”伙计针锋相对,寸步不让顶撞回去,当下吵嚷成一团。 “你怎么来了?”吵骂声终于把褚玮伦引了出来。 “老爷,这帮奴才竟然拦着不给我见你……”郭氏扯着褚玮伦袖子,一双妩媚的眼睛里滚动着要坠又不敢坠的泪水,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不是让你在院子里修心养性吗?怎么还过来了。”褚玮伦皱眉,眼里闪过不耐焦躁。 往日这么个样子,褚玮伦早就软了声气来安慰自己了,郭氏着忙,柔弱地吸气抽噎,哑着嗓子道:“老爷,妾想请老爷带妾去看看明容……” 祭出死去的女儿,郭氏的抽噎换了大哭,那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滚出眼眶,晶莹地挂在粉红的脸颊上。 “顺子,套马车送……送郭氏去四小姐坟前看看。”褚玮伦指着一个伙计吩咐,抽回被郭氏拉着的袖子,转身往里面走。 “老爷。”郭氏慌忙地拉他手臂,小声哀求:“老爷陪妾一起去看明容,可好?” “我没时间,看完明容就回去好好呆着,要是呆不住,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