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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一去的招待费,那也是一笔开销。 顾承泽深知其中利害,但还沉得住气:“我相信你。我让g市片区的业务经理把具体情况反映给我了,你也别担心。” 马不停蹄赶到机场,顾承泽接到了g市经理的语音。 第二十四章 该经理姓杨,是个业务能力很强的三十好几的男人,在一干业务经理中是一表人才又衣冠禽兽。他像行走的“经销商”,同时替几个牌子跑业务,反正谁给他的抽成高他就替谁跑。明明是顾承泽公司的片区经理,却还帮其他厂家卖。何承枫不解,这样的人还留着做什么。 顾承泽却说,公司需要这样的人。他安排了一个眼线在那杨经理身边,为了知道他把什么单子给了哪个产家,比较之后就能知道哪个客户的需求层次是哪个等级的。好料废料还是破碎料,以后就能看人提供管子和价位。 不过何承枫觉得这杨经理还算有些良心,他大概知道自己的正牌东家是谁,每年都能可观地替顾承泽保证一笔可观的业务量。 看在这份上,何承枫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 杨经理是典型的烟嗓子,讲话喜欢絮絮叨叨,天生演讲型,何承枫听他翻来覆去的一大段话,只总结出两个有用的信息:客户要求退货赔偿;客户送检的报告其实出来了,被他拜托检验局的朋友暂时瞒下来了,结果是这批原料不是合同约定的北欧化工,管材不达标。 “不可能。”何承枫说,“我用人格担保,我按合同规定的标准生产的。” 顾承泽拍拍他肩膀:“回去再说。” 下飞机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何承枫坚持去质管部看检验结果,他始终不相信自己亲自下单生产,亲眼看着整个生产过程的电力管怎么就不达标了,有质量问题? 其实下飞机他就收到质管部的检验结果了:“何副,售后送回来的检验样品确实不是用北欧化工的原料,壁厚也不达标。” 顾承泽自己去打包了两份晚餐,留何承枫在实验室。 何承枫坐在灯下,把那段样品管残骸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那眼神要是看一个姑娘,准被人指控流氓,视奸犯。 “我得马上去下现场,”他放下那段管材,“这么小一截我看不出什么,拿在手上也没有亲切感。” 顾承泽放下晚餐:“你先把饭吃了,回去睡一觉,明天我会让你去。” 何承枫端起餐盒,才扒拉两口:“今晚有去g市的货车,我跟车走。” 顾承泽这下终于沉了脸看他:“还要不要好好吃饭了?”我们的顾总睡眠不够会烦躁,可一对上何承枫坚持的眼神,他的腾腾怒气瞬间就消弭了,他捏着眉心无奈道:“好吧,你有事得联系我,别硬扛。我这几天得开会安排x市的单子。你别硬扛。”他不放心又强调了一遍。 公司跟车去现场的一般是售后人员,因为运管材的那些大货车一般在驾驶室里有一个狭窄的休息区,躺是可以躺,得曲起腿来,一般这些货运司机有两个,轮流开,反正比客运车比晚点的飞机快多了。 何承枫今晚出发,明天一早就能到现场了。 车间装货的搬运工都不认识顾承泽,但认识何承枫,他经常在车间晃荡,跟搬运工也能开玩笑,大家都挺喜欢这个荤素不忌的年轻人。 一搬运工看见他就喊:“何副!成品仓的说你今晚要跟车去g市啊?” “是啊,你们管子得装整齐些,难得我跟一次车,别让我瞧见外壁刮痕了。” 那人“哎哟”一声:“上回那批发g市的橙管子被刮了两根哟,外壁刮痕明显,幸好现在也没接到业务那边的质问。” 那批电力管是橙色带黄条,外壁打了出厂时间和规格型号,贴了厂家的不干胶,当然,也打了厂家字样。一般人管它叫橙管。 何承枫上去大力拍他的肩:“狗日的,看你下回还走神。” 顾承泽背着手走了一圈,像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地,好不威风。 那搬运工问:“这人谁啊,怎么派头比你还足?真能装模作样。” 看成品仓没其他人,何承枫勾起嘴角,附耳道:“我相好。” “行啊你够时尚。”这些搬运工私生活都挺乱的,外面也找小姐,什么类型没见过。比如这老搬运工看上一个年老珠黄的女招待,每个月一拿到工资就去找她,何承枫刚来公司时宿舍在他隔壁,有一次听大家起哄,老刘把那人带回来了,去看看! 何承枫没去,没一会儿就看他们回来,几个男人骂咧咧,老刘在她身上爬啊爬拱啊拱,一会儿就听那女的哭,要他下去。唉没一会儿就完事,太亏了。 之后老刘就抽着烟回来,骂了句妈的:“都是苦地方出来的,看到人家哭,剩下的钱都给了。” 没用的老刘又被大家笑了一次傻。 顾承泽目送他上了货车,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何承枫换上了蓝色厂服,在副驾挥了挥手,在不明亮的车灯里,那张脸虽然倦意满满,可依然那样年轻。 顾承泽等车开远,留给他一串尾气后才转身走回办公楼。他想回去一个人也没意思,就开了办公室,去休息室睡觉。 这一觉睡的一点也不踏实,断断续续梦见儿时的事,何承枫爬树给他弄这掏那摔破了膝盖,汩汩鲜血奔涌而出;何承枫骑自行车,车仰人翻的,蹭破了皮……总之,梦里就是一片血光。凌晨两点多,这边梦好不容易消停,运输部经理接到车队负责人的电话,交警说,在g23国道的一辆货车发生了严重车祸,车头完全变形,司机和驾驶室的人当场死亡血淋淋的驾照有司机信息,所以交警第一时间联系了车队负责人,负责人马上联系了运输部经理,那经理吓得脑袋一下清明,颤抖着手把电话打给了顾总。 顾承泽本来就睡不安稳,不知道为什么,何承枫在车玻璃后的疲倦笑脸一直在他脑海里转着圈,那张笑脸幻变成无数张笑脸,像万花筒在他眼前转,说不出这诡异的不安感。他突然冷汗淋漓,在黑暗中张开了眼睛。 一旁手机屏幕亮着,显示运输部电话。 “喂。”顾承泽接起来脑袋很不轻松。 “顾总,今晚走g市的那辆货车出车祸了。” 顾承泽深吸一口气,大脑接收到冰冷的空气霎时清醒了几分,他掐着自己的腿,指甲猛然扣着骨肉,借疼痛压制其他感觉,逼自己冷静了说:“具体点。” “现场交警说两个人当场死亡,我听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