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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的人。 “你能不接受,我却不能不说,对不起,我答应你姐会照顾你到老,我没做到。” 任青低着头,缓缓眨掉眼泪。她抿着嘴,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出声挽留。 白嘉递给她一张工行卡,道:“有十万,密码是毕业的日子。” 他从毕业那天开始存钱,那时候想跟她白头到老的心情一点不掺假。 任青背手后退。 白嘉连忙道:“我不是在羞辱你,任青,我们交往这两年你什么都不要,即便出去吃饭也常常是你付账……” 任青哽咽着,用力摇手。 白嘉再要说些什么,忽然让人一个过肩摔摔出两米。那人缓缓走过来,五官精致,矜贵,白嘉以为他还要动手,他却只是蹲下来默默俯视他,眉目间衔着极地的寒意。 “你是谁?”白嘉惊怒。 “我是田藤。”田藤笑道。 白嘉紧紧盯着任青,怒道:“任青,我们的事儿是我的错,你不能因为我是个混账耽误自己!” 任青不看白嘉,只轻轻拉扯着田藤,害怕他再动手。 田藤回头冷冷看着她,道:“我以为你自己找到个什么货色,也不过如此。” 白嘉不理田藤的冷嘲热讽,只盯着任青,道:“任青你想想你姐,想想你以前受过的苦,你不是个随便的人!” 田藤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嘉,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以为任青正因为你痛不欲生?任青,你是么?” 任青含着眼泪,愣愣地看着他。 田藤“啧”一声,叹道:“没出息的东西。” 白嘉闻言一拳挥过去,田藤轻松化解,他顺势一拧,白嘉便动弹不得。 田藤冷声道:“你自嘲‘混账’替她挥拳的时候倒挺大义凛然的,那你为什么劈腿呢?你劈腿,却舔着脸反过来嫌弃她背后的遗传病。你早该知道那是遗传病!或者你早知道,感情越浅就越膈应,对么?” 白嘉羞愤吼道:“你算什么东西!” 田藤看着任青,笑道:“你来告诉他我算什么东西。” 任青看到田藤额角青筋轻跳 白嘉挣开田藤的桎梏,翻身坐在地上,他看着路对面黑亮的奔驰轿车,抹掉嘴角的血迹,嘲讽道:“我最开始拼命追她的时候也是想跟她结婚的,我瞒着我妈,她至今都不知道任青其实不是孤儿,她还有一个住在疗养院每年都要花费大笔治疗费用的姐姐……哈!头脑发热的时候没什么不敢应承的。你也是。你真的会娶她么?你跟我一样的年纪,前头的奔驰轿车是你家人买的吧?没有跟我一样一个摞一个的谎言,他们会允许你娶任青?” 田藤轻蔑地看着他,缓缓道:“我真不愿意跟你这种人废话,但是我要不说,我怕你后半辈子借着这些借口过得太安生。任青,你也听好。我高中毕业,收到美国四所学校的Offer,我挑了唯一一个不收学费的。我到美国,第一天,因为没有赶上校车,露宿街头,第二天开始,我四处兼职。美国学校的宿舍需要提前申请,我不知道,所以我在唐人街一家小饭馆的后厨睡了半年……” 任青惊愕地捂着嘴巴,眼睛一眨,泪珠掉进指缝里。 田藤转身看着她,笑道:“如今的二十万,不过是我一个提案的奖金,但是六年前我留给你的,是我四年的生活费……你说你还我,要跟我两清,我能要么?” 白嘉神色颓丧,再没有一直以来所谓身不由己的理直气壮。 田藤接着道:“09年6月27日,我从美国回来,从机场直奔你们学校,任青你就站在十米开外嘴角挂着米粒答应跟他在一起。干得漂亮!我能做什么?我只能看着你们拥抱亲吻,然后打电话追回Nicole Cluz的Offer,答应跟着他继续深造。”田藤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白嘉,笑道,“两年后,白先生,你终于有外遇了,我真高兴。” 任青低着头,两颗眼泪猝不及防从眼眶里滚出来砸到脚背上。田藤扯着她走向路对面的奔驰。 “哦,你看见的奔驰轿车是我自己买的,我的毕业作品叫价十万美金。你说的没错,我跟你一样的年纪。” 田藤留下最后一句话。 催动油门的时候,田藤看着车前落日的余晖,缓缓勾起嘴角,像抹淡淡的上弦月。 白嘉没有再来找过任青。 田藤依旧淡定从容,再没有那天的咄咄逼人。只是隔三岔五会请任青帮忙带饭,任青吃什么,他就要什么。原氏大楼前街有很多中端餐厅,任青却并不去那里,她去后街的小店铺,那里早上有烧饼、油条、包子、胡辣汤、豆腐脑,中午有米线、麻辣烫、酸辣粉、水饺、馄饨、炒米、盖浇饭……任青口袋里装二十块钱就能吃到饱。 十二月底,原靖远的母亲张琪女士结束长达两年的世界巡回画展,从最后一站希腊直飞回来。原本安排接机的司机因病请假,任青打了两个电话找不到替代的人,只好带着原靖远网上订购的香水百合亲自出马。结果她刚到机场大厅,原靖远突然来电让她速回公司,一分钟都不能耽误。任青眼看张琪乘坐的飞机已经降落,大惑不解。 “原总,叶卉从公司开车过来走高速也要一个小时,我再多等五分钟行不行……你要的资料就在柜子第二层,你再找找?” “不行,你立刻回来。” 任青无语望天,转身就要往回走,恰在此时,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挂着LV的经典手袋缓步走出来。她跟原靖远长得很像,尤其是眉目之间,因为着装和妆容都很精妙,任青一眼看去觉得她最多四十五岁,更像是原靖远的长姐。 “呃,她出来了。” 原靖远看着落地窗外瓦蓝瓦蓝的天空,慢慢挂断电话。 “原夫人,您好,我是原总的助理,我叫任青。” “嗯。” 张琪不太说话,只是看人的眼神直愣愣的,让人心里发慌,任青摸摸脖子,小心翼翼引着她往外走。 回程堵车,任青着街上琳琅满目的招牌,屡次把手搁在车载音响的开关上屡次拿开,颇为无聊。 “你怎么知道我是靖远的母亲?”张琪忽然问。 任青回头笑道:“我看过您的照片,原总的桌上放着一张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