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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的血渍哪来的?” 陆言这下百口莫辩,只得稳着打颤的牙齿,垂眸不敢再看对方如冰的眼神,强自镇定,破罐子破摔:“谢临渊,你是怎么照顾他的?你不是说他恢复得很好么?那如今这番又是哪般?” 谢临渊不知被陆言哪句话刺激到,猛地沉脸,将陆言怀里的沈临砚一把夺过去,紧紧的抱着,仿佛极怕自己心爱的什么宝贝被人抢走般,红了眼眶大吼: “他还能陪我!你懂什么……他只是在吓我!他跟我置气而已!不许碰他……谁都不许!都给我滚!” 说完,抱着浑身是血的沈临砚,疯了一般冲出去,路也不看撞飞了好几个沿途的侍者。 疯了! 陆言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沈临砚只是病重,谢临渊便这样反应,那要是沈临砚性命不保……谢临渊会如何? 这往界众生又会如何? 前有沈临砚惨死天帝大殿内,谢临渊便化身毕方纵地狱炼火焚遍人间大地……后有谢临渊为了寻找适合沈临砚转世灵躯,差点屠尽狐族血脉,致使狐羽二族势力逆转,千年间纷争不断,妖界混乱…… 天帝这次若再出什么篓子,恐怕就不但是天界动~荡。 沈临砚是制衡众界的关键,他终于有些明白那个司命星君的神谕了。 原来,那不止是保护沈临砚的手段,而是真正的神鉴。 沈临砚若是那耀极夺目的光,谢临渊便是他身后包容一切的影。 光与影相辅相成,同时又相生相克。 光越强,影子越明显。 可光始终是要燃尽自己才能照亮旁人的,比不得影子那黑暗无垠般的永恒。 试问,若是没了光,没了依靠,影子还剩下些什么? 除了无尽的虚无,再没了生存的意义。 要么,融入黑暗,化为无形。 要么,化身恶魔,毁灭众生。 谢临渊的善恶之分,在于沈临砚。 世间的生存与毁灭,同样在于沈临砚。 至此,神谕天成,降诏于世。 *********************************************************************** “好玩么?”谢临渊抱着他,面无表情的问。 沈临砚忽然睁开眼,先是厌恶的看了眼自己染血的衣衫,而后耸耸肩无辜道:“好不好玩得看你的表现~” 谢临渊步子顿了顿,低下头淡淡扫了他一眼,忍不住轻啄他水润的唇,冰冰凉凉的柔软似能抚平他心底埋藏深处的火,越陷越深。 沈临砚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趁着空隙笑得欢畅:“不知天帝看到你如今的样子,会有怎样精彩的表情……大哥,嗯?” 燥火燎原,谢临渊不顾一切的甘心沦陷,他又何必矫情? 被人抵在廊柱上肆意驰骋,这种异样的体验与冲击前所未有,沈临砚便抛却了理智,任由本~能支配驱动着一切行为。 陆言问他何为违心,他便反问陆言何为顺心。 他的身心何止陷落在面前这个不善表达的男人身上? 想要融进他的骨血,想要身心合一,想要谢临渊一切都是他的……他敢看旁人多一眼,他便能有法子叫那人生生世世瞎眼心盲,不得安宁。 “大哥……大哥……” “进屋子去,嗯?”谢临渊轻喘道,想方设法恢复一丝理智。 沈临砚颇有深意的扫了眼不远处,凑在他耳边轻呵一口气,言语魅惑:“不喜欢这儿?青天白日办这事,又没得旁人……就是有那旁人在,我都不怕,你怕个什么劲儿?大哥竟这般没胆么~” 谢临渊忽然皱眉,似是想到什么,但禁不住沈临砚一下又一下的撩~拨,终是沉目,暗沉的眼再也顾不上什么,低吼一声咬上沈临砚的肩窝,呼吸越重……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声怒斥,谢临渊浑身一僵,愣愣自沈临砚肩窝起来,转头望向背后。 只见天帝和天后两人站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震惊的看着这边的二人,面色真可谓是…… 沈临砚得意,闷哼着动了动,惊得谢临渊粗喘一声推开他,带得衫下一片凌乱。 ☆、第30章【父子之情】 ★他沈临砚再怎么样,都不会像你那般,将亲生儿子当成复仇工具,送作天帝枕边人!★ …… 天帝怒极,挥袖冷斥:“还不去收拾收拾!我有话问你们两个!” 说完便沉着脸背过身去。 天后没有看谢临渊,怔愣之后,只是将目光放柔,落在沈临砚身上。 因着天后这视线,沈临砚本来挂在嘴角的笑,瞬间沉了下去,抿得发紧,撑着廊柱支起无力的身子,不顾行走艰难,踉跄着发狠一把推开谢临渊,一脚深一脚浅的寻着长廊,离开了。 “敬之!”谢临渊面色一白,想去追,却不料脚下一阵酸软,若非天帝皱着眉伸手来扶,早倒了下去。 “他胡闹,你还由着他乱来么?”天帝恨铁不成钢,“他对你哪有什么真心!说不定利用完元峥,这次又来利用你,他满脑子除了复仇再没其他,元峥如今什么下场,你还看不清么?” 天后忽然淡淡的开口:“这是你自己闯下的烂摊子,还要怪别人头上不成?”上前搀稳了几乎摇摇欲坠的谢临渊,忍不住望着沈临砚离去的方向叹口气,“我二人这次是来赎罪的,向他们母子赔罪。” 谢临渊深深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抽~回手转身刚要走,竟是身形一晃,闭了眼便倒了下去。 天帝神色变了变,眼见天后眼疾手快的接了把脉,忍不住急问:“怎么回事?” 天后皱眉,松开把脉的指尖:“没什么,忧思过重,情绪起伏过大,加之近来又没个节制,所以……一会儿我去配点药给他服下,醒来后调养一番,就没什么事了,倒是砚儿……” 天后不由得又看了眼沈临砚离开的方向,眉头不松,蹙得越发厉害了。 天帝沉吟道:“他……可有什么不妥?” 天后摇摇头,处变不惊的面色下,漫过一丝哀戚:“你莫要再逼他了……你嫌他恨你恨得还不够么?” 天帝面色闪过不忍,但依旧沉声坚持:“他若不恨我,便有了活下去的念头,有了这念头,渊儿便不会有事!我不能、也不许让这搅乱天下的祸端,由渊儿来引发!” 天后不由得苦笑:“我该感谢你么?至少……你让他这世,活了下来。” “沈桦,我们之间,什么时候竟变成了这样?” 天后苍凉一笑,静静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天帝: “身为天帝就不能出错?你若是敢正面应对你的错误,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