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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特产

    

土特产



    这叫什么事

    我咳一声,将李俊推回卧室,扭头对小轩道:我与他说点事,你先去吃排骨。

    说完也进了卧室,把屋门咔嚓锁死。

    怎么回事?我质问坐在床边悠闲拿毛巾擦头发的男人。

    什么怎么回事。

    我吞下一口气,拿出手机耐心将微信聊天框调出来,举着手机屏幕贴在他面前:   巴黎会议,一周后回。   这是你说的吧,李先生?

    李俊瞥了一眼,好整以暇点点头:行程有变。不过,他往房门方向瞥了一眼:我可没有三人行的癖好。

    我颤颤指着房门:那是我亲侄子!我能干出那畜生事来?

    李俊挑挑眉没说话,指了指放在梳妆台的盒子:给你带了点土特产。

    我没空管什么土特产,自住的小房子并不大,三室一厅,其中一间还改成了工作室。因此眼下只剩一间主卧一间客房。

    在小轩眼皮子底下,自然没有朋友跟主人住一间屋子的道理。

    可这么大个侄子跟姑姑住一间,哪里说得过去。

    你这,我替他将公文包和衣服拿过来:今天不行不对,这几天都不行。小轩快高考了压力大,跟他爸妈关系又不

    我后半截话咽在喉咙里,因为他突然站起身来。

    他总是冷着脸,一旦真带点什么情绪就跟个阎王似的。此刻高大的身影欺压过来,十分令人心悸(双重意义)。

    不过此刻他却没什么怒气,只是凑近我跟前,微微眯眼道:又吸烟。

    妈的,干点坏事被两次抓了现行。

    我伸出右手食指:就一根,真的。这一个月就抽了一根。

    他难得带了点笑,伸出手挠挠我下巴:有进步。

    我后知后觉才发现话题被这男人带偏了,将公文包和衣服塞进他怀里:别转移话题。真的,今天真不

    你刚才跟你那侄子怎么说的。他边说边解了浴袍,露出雕塑般的身材,冷白而有美感的肌理在灯光下泛出大理石般的柔腻色泽。

    接着熟门熟路打开衣柜找衣服我的衣柜几乎分他了一半,里头全是他的备用衣物。

    我的魂儿全让美色,不是,让这伤风败俗的男人勾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啊?说什么?

    李俊要笑不笑地、慢条斯理地挑出一件居家卫衣,慢慢套上,才施恩似的说道:你刚才给我安排了个身份,还记不记得?我现在是你朋友,要在你家里待上几天。

    张陈,惨。自己搬起石头砸脚,惨。

    我张了张嘴,对啊,这话可不就是我自己说的。

    我啧了一声:这地方又不大,怎么够咱们仨住。

    李俊提醒道:不还有个沙发么。年轻人身体好,住住沙发不碍事的。

    我瞪他一眼:不可能!快高考的孩子都是祖宗,怎么可能睡沙发。叹口气道:行了,今晚你睡这儿,我睡沙发得了。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去收拾收拾客房

    说着转身准备出去,冷不防被身后的男人一拉,身子往后倒去。

    撞进了他的怀里。

    又发什么神经?我推推他:别闹,小轩还在外

    不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吹,簌簌的气息舔舐着耳廓。

    我十分没出息地腿又一软。

    他扶了我一把,半搂半推将我带到梳妆台前,双手摁在台面上。由此一来,我整个人都箍在他怀里头。

    打开看看?

    我瞥了一眼珠光宝气的硕大的包装盒:就这?

    我对珠宝之类并不感兴趣。

    他也没说话,只带着我的手慢慢拉开缎带。盒子四周的立面像花瓣一样散开,里头的防震泡沫也滑出来,露出一个真空玻璃箱。

    里头端端正正摆着一个婴儿头骨。

    我的心砰地跳了一下。

    这是

    汤恩的头骨。他将下巴搁在我肩膀上,似乎有些疲惫:上回你跟那画商吵架,是不是因为这个?他那个确实不是真迹。真正的汤恩头骨在一位法国商人的地下室里躺了三百多年,这回拍卖会可巧叫我碰上了,便叫助理拍下来。

    你太帅了李俊!!!我回身抱住他,兴奋道:下回再见着那老狐狸,我非要

    剩下的话淹没在唇齿交缠里,他耐心地吻下来。

    而且起反应了。

    我一个激灵推开他:现在绝对不行。又纳闷道:不过你一个药贩子

    李俊提醒道:药械。

    药械贩子怎么会去古董的拍卖会?

    赶巧了。

    他叹口气揉揉额头,重新坐回床上:倒时差,我先睡会儿。晚上我睡沙发,你先去照顾外头那个。

    我美滋滋将汤恩捧起来,待会儿得把这宝贝好好放进工作室。

    成成成,好好睡吧您。我飞了个吻,将房门轻轻关好。

    我将汤恩在工作室安置好,又将客房打扫了打扫。回到客厅,小轩仍在沙发上低头打游戏。

    我也有些累,摔进沙发里暂做休息。

    排骨吃了没?

    吃了。

    碗呢?

    洗好了。

    我点点头,又戳戳他的脑袋:天天就知道看手机,小心近视眼。

    他无奈地抬起头来,顿了顿。

    姑姑。

    什么?

    他向我靠过来,像小狼崽子发现什么新鲜玩意似的:姑姑,你的口红为什么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