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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高的地方,俯视着每一位娥子,云淡风轻道, “现在,你们便认清出西平王府的主子了么?” 听说雾涟在当夜在房舍里自缢而死,并未留下任何遗物。 我只遣人将她的尸首收拾干净,一并按照北朝未出阁姑娘的习俗办理,位于滢滢之后,埋在滢滢长眠的地方,这算是告一段落。 百里言回来的时候喝得很醉,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靠在平遥的肩上,醉得不能直立行走。 我从平遥手中将他接过来,让故梦替我烧些热水,灌过一盏醒酒茶,方仔细为他清理身体,那酒味我是很厌恶,只是不得不这样做。 他只醉倒在池旁,靠着冰凉凉的玉阶闭眼休憩。我静静看着他,这一刻他很安静。 百里言,这样很好,很简单,很平凡。 我想,我这样是不是算是有一些喜欢你了? 这话若当着他的面儿说出来,横竖我自己是不会信的。说是滑稽,也未免有些正经;说是正经,却在这一刻显得滑稽。 但我又是深深恐惧的,百里言,你对我的好感将会在今夜消失殆尽。 我轻抚他紧皱的眉毛,四周的肌肤算不上细腻,却很舒服,眉毛很浓密很轻柔。我观摩得很是仔细,想来也未有一件事让我做得如此心甘情愿。 只是他忽地将我手一把捉住,睁开了眼,不得不承认,这隐隐有些破坏气氛。 氤氲出来的水汽朦胧了我二人的眼,我冲他微微一笑,主动贴了上去,将他整个人环抱住,轻轻道, “王爷,酒醒了么?” 他微醺的眸子睁开了又闭上,湿润的软唇在我耳畔,低低叹息一声。双手方将我身体从水中勾起来,轻轻吻了上来。 我抽吸着推离他一段距离,迷蒙着双眼去问他, “王爷,我是谁?” “滢滢。” 我的心忽地一沉,说不上冷,但绝不是火热。 方冲他妩媚一笑,主动贴近他有些滚烫的身体。认真捧起他略带胡茬的下颌,笑着轻吻了上去。也算笨,也算好。 我轻轻吻着,任他软糯的唇瓣三番五次过来挑起我的欲望。我觉得这种感觉刚刚好,在绝望里寻找一丝希望, 我软声道, “王爷,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就在这里停了,不会有人打我的。 ☆、玲珑塞子 她受不得刺激,几步过来欲拧开百里言扼住我的手,无奈手力太小,竟然因为拧不开低低哭了起来。 我道, “你哭什么?三千人齐了,不是很好的事么?” 我转而看向百里言,他满是怒火的眸子竟然又多了几分看不透的复杂。我道, “咋们什么时候回皇城?新妇拜天摆地拜父母,这是规矩,你知道的。” 回京的日子定在三日后,平遥告诉我后,便当面感谢我起来, “平遥替王爷向王妃道谢,若不是王妃将粮仓里的东西发放出来,那些西北下的死士,便不会记得王爷对其家人的恩德,争相替王爷凑足人数。” 我道, “谢我做什么?一来这粮仓本就是西平王府的东西,二来我从不曾打着西平王的旗号,只那些人以为是西平王慈悲而已,谢不得我什么。” 我低低叹过一口气,让他将故梦接走,走之前我交代了故梦,总想了办法去寻周瞎子。她倒是很沮丧, “周先生现在身处何方我也是不知道的,小姐尽为难我。” 我道, “临江吧,你只用发了书信交代给临江主洲藏月楼的关旧燕姑娘,她会找到的。” 下午得空的时间,故梦早做完了院子里安排的事,这会儿正在门前拟着红豆。天气还算好,我正午睡起来,见她微扬着笑,抿嘴拨弄着,将南方运过来的东西洗过一遍,又仔细将它铺平在石桌上,一颗一颗坏东西拣出来丢进塞子里。 忽而我又想到了一首诗,便上前去问她, “故梦,我给你写一句话,看你猜不猜得着下一句。” 她很是欣喜,虽说未上过学,好歹也认识几个字,读起来也是方便的。 “玲珑骰子安红豆,” 她一脸正经,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我笑道, “这一下句很是贴切,你看你猜不猜得着?或者是自己做一句话出来?” 见她连连摇头,我只笑了一会儿, “这下一句很是贴切,我这便给你写。” 方拿起笔来,只听故梦同百里言请安的声音,我抬起头来,恰好看到他。笔里还未开始动,便扬头问他。 “你快来看看,我这里有一句话,你能不能想到下一句?” 百里言沉着脸过来,匆匆一瞥,将我停在半空中的手推开,道, “我想和你谈谈。”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笔,再看了看纸上的字,没有说什么,只让故梦下拿了下去。引他去了里屋,两人只站着,他却也不同我谈,我道, “你想谈什么?” 他道, “为什么要这样对滢滢?” 我心里一沉,没有说话。 那日,滢滢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却能够精准发狠地抓住我的手。她脸色从来未有过的苍白,转而铁青,只抓住我的手,左右也放不下去。看事的婆子来过,只说她时辰不多。 我道, “滢滢,你说些话,我写给他看。”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示意我俯下身子来, “文儿,我是干净的,我……,我不入皇族陵,生生世世都不是皇族的人,我求求你……求求你,只将我葬在城外,哪里都好……哪里都好!” 我道, “等他回来再说可好?” 我知道的,百里言一向对面前这个女子情根深种,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差错? 滢滢不依,停了一口气,转而继续哀求道, “文儿,求你,你别等王爷回来,他……他会让我进皇族陵的,求求你……” 我满目的疑惑,只看不懂滢滢的心思,她满目含泪,哭声已经听不见,仰面躺在床上,身子瑟瑟发抖。节骨分明的手紧紧抓住身前的被衾,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我只听到雾涟的恸哭声,撕心裂肺,她普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司徒小姐,求求您答应了夫人吧!雾涟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一声声砸得清脆,额头方出了血,我看着滢滢行将就木的模样,木立原地,许久才说得出一个“好”字来。 她如释重负,握住了我的手, “文儿,谁也别告诉,谁也别告诉!姐姐……求你……求你了……” 百里言的呵斥声方将我点醒,我目无焦距地看着他,一个字也不曾往外说。这个男人爱了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