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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酌用词,“我是说,我的运动量足够了,现在轮到脑力劳动的时间。” 最终还是答应了,前提是他们一起。 姜言从小养成的习惯,专注度极高,就算是追剧,也是表情凝重抛下一切干扰。 可现在出现了bug。 他是个不容忽视的存在,时刻提醒她,看一下,就看一下。 如此反复,顾盛宁好心问她,“怎么了?” “你能不能……”姜言指了指身后,“移驾到那个位置?” 他二话没说,利索地收拾好东西,往身后走去。 姜言有些愧疚,人家好心陪你,最后还被赶走。 她心不在焉,效率自然不高,直到从背后伸出一只手,修长、白皙。 他递过来一张A4纸,简单的一句话—— 我借给你的时间,不能用来发呆。 本该是两人耳鬓常厮的午后时光,他却陪她在图书馆度过,这机会是向他讨来的,怎么还能浪费? 笔迹未干,灵动有力的字迹铺在纸上。姜言提笔,想写点什么,又觉得这字太有美感,不能破坏,于是小心收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光过得飞快,她敲完最后一个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转头看他,四目相对。 姜言笑,托腮看他,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一直在觊觎我的盛世美颜啊。” 他不徐不缓收起文件,“是啊,难道你的脸还没有这些有魅力?”说话间把手上的文件夹一扬。 很明显,这是一句反问。 又到饭点,姜言拖着他往熟悉的方向走。 到了目的地,老板娘的笑容比上次更盛,“这次该坦白了吧?” 她上次就怀疑,不,差不多已经认定,这两人关系不简单。 现在两人的手藏在男人的上衣口袋,动作亲昵,还有说不出的默契。 姜言也想起那时的他们,客气又疏离。 嗯,其实她有点怀念刚认识那会的诚实与拘谨。 姜言对老板娘点点头,“我坦白,”像是想到了什么,姜言补充道:“您眼睛真毒,可以预见未来的那种。” 老板娘对她笑笑,进屋去了。 厨房里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姜言探过头去,“你看,那就是这的老板,你别看他长得壮实,其实可疼老婆了,能自己做的就不让她沾手。” 顾盛宁点头,注意到她过分崇拜的语气,“有这么羡慕?我也是能自己做的就不让你动手。” 姜言摇头,给他个眼神自己体会。 她想到了某个片段,明明……明明昨晚他还诱惑帮他脱衣服,其实还有一些别的,都是由她代劳。 他的这句话,可信度实在不高。 正值假期,又临近年关,旁边的店铺早已闭门息业,只有这家还坚守在岗,顾盛宁凑到她耳边问原因。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围绕,他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又唤起某些记忆。 气氛有些燥。 姜言轻咳一声,认真作答:“因为来这里吃饭的不仅有学生和教职工,也有附近的居民呀,阿姨家口碑建起来了,就是因为节假日休息少,没时间做饭的人一来这准有饭吃。这时间一长,大家就都认准这家,这个习惯也就延续下来了。” “其实啊,这些都是客观原因。” 她凑过来,压低声音,像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老板说过啊,只要和他媳妇儿在一起,哪一天都是休息。” 他两一起看向老板,正好眼前的转头,视线对上了。 此时移开目光太刻意,姜言朝他笑笑,对方也憨厚一笑,示意他们的菜马上就好。 “当年我们听到这话,要不是知道老板就是一老实人,还真以为这是个满嘴情话的老手。” “满嘴情话的老手?”顾盛宁反复咀嚼这句话,不解。 “对,就像你这样的,品性再恶劣一点。” 顾盛宁黑脸了,什么叫他这样的再恶劣一点? *** 吃饭间,一对父子走进了这个小餐馆。 小男孩扯了扯爸爸的手,“爸爸,我们今天吃面好不好,这家面做的可好吃了。” 是小孩子常用的请求语气。 和其他恃宠而骄的同龄人不同的是,他定定看着他爸,似乎只要找出一丝不愿就会放弃这个想法。 最后他爸爸笑着同意,“好,那就试一次。” 调料区离他们的座位有一段距离,姜言看到男人往两个碗里加上佐料,量不多。 然后看到他双手捧着其中的小碗,小心翼翼地移动。 端着碗的双手微微颤动,看起来摇摇欲坠。 他很用力,用力到指尖的一半都泛着白,才堪堪稳住了那碗面。 姜言眼皮一惊,怪不得。 怪不得这孩子这么会察言观色,怪不得……他的眼里有担忧,又不敢上前。 帕金森综合征,作为一种常见的中老年人神经系统变性疾病,主要表现为震颤、肌僵直、运动迟缓、姿势不稳。 这是姜言从一次志愿服务中了解到的。 她采访过其中一部分人,这种病症对生活的不便很多人都无法想象。 老板娘在忙,小店里只有他们两桌客人。 几乎是同时,姜言站起来,想伸手,可又落了下来,握拢指尖,最后把头埋在碗里,心不在焉地扒饭。 热气顺着空气流动,钻到她的眼里,蒙上氤氲的迷雾。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喉间发酸。 她有什么立场呢?她凭什么去帮助别人? 人家的亲儿子都只能坐在边上看着,心疼地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那是一个男人的尊严,他不需要怜悯,至少在他自己看来不需要。 姜言握住他的手,“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说好,然后付钱。 两人都没有回头,可分明都听到了男人笑着说:“不是要吃面?趁热吃。” 接着是脆脆的一声“好”。 等走远了,远到看不见那个小店的任意一个角落,姜言才开口:“我好想去帮帮他。” 他抬起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晶莹,“那为什么没去呢?”其实他知道原因,可现在他需要的只是听众,便顺着她的话问。 姜言吸了吸鼻子,“不,我不能去,”似乎想在心里加强这个信念,她又强调了一遍,“我没有必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只是生病了,和我们一样,在用尽所有的努力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在孩子面前做个伟岸的父亲。这样的人是不需要怜悯的,那是对他的侮辱。更何况,他并不一定需要我的帮助,我只是……” 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 “你只是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最后发现不作为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帮助对么?”他的嗓音不再低沉,是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