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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失去理智,陷入疯狂,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 脑子一热, 常昊宇干了想干而绝对不应该干的。 常昊宇把勤简狠狠地钳制着,这种感觉很好, 对就是这种成功的感觉。 他嘎嘎地笑着,说出了理智时,绝对不会说出的狂言。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那些人把你扔进大山吗?因为那样的话, 看不到你的尸体,得不到你死去的消息,你的父母就不会放弃寻找,他们就没有心思再生其他的孩子。看, 我的计划就是这样的周密!要不是,要不是,该死的杜心星不是你爸爸的孩子……” “不过没关系,我第二个机会又来了,对,就是那份遗嘱。你以为没有那份遗嘱,我会和你那个愚蠢的姑姑生孩子吗!我一直都在等着,我在等着嘉怡成年,这样的话,我就能干脆利落地送你爸爸去死。” “可是,谁让你回来的?” 最后,常昊宇从牙缝里挤出了撕裂的声音。 他不仅仍然没有意识到这是个专门为他设的局。 甚至没有意识到背后有人在靠近。 他用双手死死地卡住了勤简的脖子,满脑子想的都是:只要这个孩子死了,只要他死了…… 楼顶的风很大,炙热的太阳照的人难以睁开眼睛。 勤简却用余光瞄见了越来越近的艾果儿。 狼王在狼后的面前怂惯了没错,可他怂也只对她一个人怂过,绝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一个头都快算计秃了的中年人压制。 而且,他想要的东西也差不多了。 勤简一只脚猛然蹬地,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把气喘如牛的常昊宇甩到了一旁。 切,就这种年过半百还疏于锻炼的大叔,他能一手拎一个,跟拎小鸡仔一样。 常昊宇都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保安摁住了手脚。 与此同时,勤简很帅气地从地上跃了起来。 他笑的比炙热的阳光都灿烂。 其实他知道的,自己笑不笑,八成都逃不了被家暴的命运。 艾果儿假装自己一点都没担心,踏上天台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制止跟着她上来的保安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现在,她仍旧在假装不担心,看都不看勤简一眼,便吩咐保安:“报警。” 她想,勤简应该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 常昊宇吼的那些话,她听了个大概,相信她身边的保安也听到了七七八八。 警察很快就到了。 周末,勤氏上班的员工不是太多,只有一些来加班的。 为了降低影响,常昊宇还是被蒙住了头。 收到消息的勤兰舟,不知道从哪里匆匆赶了过来。 刚好和常昊宇打了个照面,他知道的还不清楚,但他知道常昊宇想要伤的人是勤简。 愤怒失望伤感,很胶着的情绪一股脑袭了上来,勤兰舟挡开了保镖,一拳挥了上去。 勤简和艾果儿就站在勤氏大楼的入口处,透过明亮的玻璃门,把外面的情形看的很清楚。 警察很快就把勤兰舟和常昊宇分开了。 常昊宇被塞进了警车,警笛声响起时,勤兰舟才在保镖的搀扶下,进了勤氏的大楼。 “爸爸。” 勤简抬着已经包扎好的手臂,温和地叫。 他倒是想把手放下去,但纱布控制了他的行动力。 “手伤的严重吗?” 勤兰舟的脸色慢慢缓了过来,可一看见勤简的手臂,瞳孔又是一紧。 勤简的嘴角抽了一下,回答:“嗯,没事儿。” 他的手臂其实真的没事,拿碘伏消个毒,贴两个创可贴就行了。 但不和他说话的艾果儿,不由分说,就给他包扎上了。 狼王在狼后的面前是真的怂。 他还能怎么样呢? 只要她高兴。 勤兰舟点头,没再说什么,他挥了下手。 勤简和艾果儿便自动跟在他的后面,进了电梯。 总经理的办公室门外,法务部的赵律师已经闻讯而来。 勤兰舟推门进屋的手顿了一下,扭头交代赵律师:“你组建一个团队,外聘也好,我要那种擅长打刑事案件的律师。” 赵律师连连点头。 勤兰舟又交代:“你先办这件事情,越快越好。” 赵律师夹着公文包,快步离开了。 总经理办公室。 助理拉开了百叶窗帘,默不吱声地退了出去。 勤兰舟什么都没问,勤简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打开了录音笔。 勤简用的是专业的录音笔,还是那种带声音方向的。 并且,两个密码箱里,一个里头装满了现金,另外的一个装的是偷拍用的摄像机。 这样,声音和画面都留下了证据。 当年的绑架案已经过了追诉期,想要重新立案,这就是律师团队需要攻克的难题。 但好在这一次的企图谋杀,留下了确凿的证据。 听完录音之后,勤兰舟只觉得寒毛耸立。 知道树大招风,没想到勤家招来的竟是豺狼野豹、猪狗不如的东西。 而且环伺勤家周围这么多年,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再一想丢失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和他妻子的那双腿。 勤兰舟捂着脸,双肩止不住的颤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哽咽压在了心底。 “叔叔,其实勤简的手臂就是破了点儿皮。” 艾果儿故意放松了语气。 她知道勤简不会安慰人,其实她也不会。 只能随便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勤兰舟伤心的情绪。 勤兰舟抬了头,眼神灼灼,“这次,就算要不了他的命,我也会让他把牢底坐穿。” 危机解除,勤简浑身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接下来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再操心。 于是勤简什么表示都没有,面无表情,又不动声色地动手悄悄拽了下艾果儿。 艾果儿把胳膊挪了挪,没理他。 冷暴力什么的,还不如家暴痛快。 勤简悠悠地想。 勤家和常家反目,是香岛今年最大的新闻了。 勤兰心分别跑到勤家和勤兰舟的办公室闹了一通,最后在警局里听到了勤简录下来的那段录音,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连哭都没有力气。 她呆呆地在警局坐了半日,再走出来的时候,感觉太阳的颜色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常嘉怡倒是镇定,劝慰她:“妈,以后就我和你相依为命,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兴许是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随后,勤兰心给勤兰舟打过去了电话:“我要起诉离婚。” 废话,现在不离,难不成还要等着替夫还债啊!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更何况,那个狼子野心的男人,有当过她是妻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