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母親

    第五章    母親

    石田組是京都勢力相當龐大的黑道組織，僅次於神戶組，排名第二。石田嗣雄，是石田組第六代大當家，娶了神戶組千金小姐神戶百合子。兩家之間聯姻，將兩家黑道組織勢力連結在一起，成為龐大又無法撼動的力量。

    然而，在牧亞藍出生那年，石田組內部叛變。牧亞藍的母親神戶百合子，成為這次叛變的犧牲者，使原本互相交好的石田組與神戶組發生摩擦與嫌隙。神戶組無視石田組的內部叛亂，選擇隔岸觀火。神戶組原是石田組背後的一座靠山，如今卻因為雙方關係緊張，兩者之間的和平關係岌岌可危。

    牧亞藍已經從客房搬到自己的房間。

    這是父親為他準備的房間，也是牧亞藍的母親神戶百合子以前居住的地方。

    這裡也是牧亞藍出生的地方。

    「媽媽，在臨盆生產時，就躺在那張床上。」

    石田亞斗指著房內一個雙人床說道：「母親死後，父親一直保留這個房間，定期打掃，不曾讓人入住過。」

    確實，這間房間，還保留母親生前的感覺。

    打開衣櫥，母親生前穿的衣服，整齊掛在裡面。

    牧亞藍捧起一件連身的裙子，靠在自己的臉頰，聞聞母親的味道

    雖然母親已經不在這裡，但牧亞藍覺得，母親，好像一直都在。

    或許是因為，這間房間，充滿著母親生前的遺跡。

    「亞藍，如果你需要甚麼跟我說。我有事情，先離開了。」

    石田亞斗說完離開了房間。

    牧亞藍將放著自己私人物品的行李箱打開，開始將東西歸位。

    這間房間充滿著母親的記憶，牧想保留這段記憶。

    東西該怎麼擺？

    還好，牧亞藍本來就沒有太多私人物品。

    牧亞藍從行李箱找出裝著金項鍊的盒子，是森岡久喜送他的金項鍊。

    耶誕夜時，牧亞藍還糾結著對森岡久喜的感情現在，這種感覺已然消逝。

    或許，在激情下產生名為喜歡的幻覺。

    這條金項鍊，帶著森岡久喜的心意。

    牧亞藍不知道森岡久喜的聯繫方式有機會，要將這條金項鍊歸還。

    很快的將東西整理好。

    牧亞藍走進書房，書櫃上擺滿各式各樣的書。

    母親也喜歡閱讀？

    牧亞藍隨手從書櫃拿走一本書，坐在書桌前閱讀。

    牧亞藍有種感覺母親好像就陪在身邊。

    可以想像，母親在這書房閱讀的身影美麗，而且安靜。

    「百合子也很喜歡看書。」

    石田嗣雄走進來說：「亞藍，你跟百合子真的很像。」

    「父親，這些書，都是母親生前閱讀過的嗎？」

    「你母親閱讀過的書，還遠遠不只這些。雖然她出生在黑道世家，她的一言一行、行為舉止，卻一點也不像是黑道。她的笑容很溫柔又善解人意，有種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神。亞藍，你真的很像你母親。」

    牧亞藍拿起桌上母親的照片說：「不知道為什麼，當進到這房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有種母親就在身邊的感覺」

    「想必是百合子死後一直陪伴在你身邊，不曾離開過。」

    可以感受到，父親對母親的愛與思念。

    「可以跟我講講更多關於你跟母親的故事嗎？父親。」

    石田嗣雄從抽屜拿出一本厚厚的相簿，坐到牧亞藍的旁邊，翻開相簿第一頁。

    「亞藍，這個是你。這是百合子剛生下你時拍的照片。」

    母親就躺在這間房間的床上，手中抱著被布包裹著的嬰兒。

    父親跟哥哥都在床的旁邊，臉上都是開心與喜悅。

    隨後，有幾張牧亞藍嬰兒時期的照片有母親抱著他的照片，也有父親跟哥哥抱著他一起拍的。也有些不認識的人抱著他拍照。

    「這些人是誰？」

    「他們是你母親娘家的人，也就是神戶組的大當家，你的外公與外婆。」

    牧亞藍繼續翻閱照片，心中浮現了疑問。

    「在我出生後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母親要把我送到孤兒院？」

    這些相片看起來和平而且正常，完全沒有任何動亂跡象。

    「這故事有點複雜家都以為我是為了大當家的位置，搶走你的母親百合子。」

    「父親的意思是，母親本來應該嫁的是別人？」

    「原本神戶家將你的母親百合子許配給石田組的另一位前輩做聯姻。」

    「結果呢？」

    「我偶然的機緣下結識了你母親，你母親傾心於我，在娘家說她只願意嫁給我做聯姻。結果，我娶了百合子成為石田組的大當家。」

    「所以說，我出生那年發生的暴動，跟爭奪大當家位置及企圖破壞聯姻有關？」

    「你跟百合子，都是這次暴動的犧牲者。」

    望著照片中的母親。

    「我覺得母親很勇敢，勇敢挑戰命運，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是啊，你母親確實很勇敢，勇敢做自己。」

    牧亞藍望著外公、外婆的照片問道：「現在神戶組跟石田組關係怎麼樣？」

    「不互相侵犯，但也沒有太多的交流與互動。」

    「外公跟外婆現在還活著嗎？」

    「他們都還活著。」

    「不管怎樣，我也是他們遺失多年的孫子。父親，我想去拜訪神戶組。」

    「你確定嗎？」

    「我很確定。我相信，這一切都不是母親想要的結果。母親如果還活著，知道娘家跟夫家之間關係如此緊張，她會傷心的。」

    「好吧！我讓亞斗陪你去。」

    打開母親的衣櫃，牧亞藍一件又一件挑選著母親的衣服。

    「亞藍，你找我？」

    石田亞斗走進了房間，看到牧亞藍正在挑選了神戶百合子的衣服。

    「哥，我想問一下，母親生前最喜歡穿的洋裝是哪一件？」

    「這個我看看。」

    石田亞斗從衣櫃中選了一件洋裝下來說：「母親很喜歡這件洋裝，常常穿這件洋裝出門。」

    「我知道了，謝謝。」

    「聽大當家說，你要去拜訪神戶組？」

    「對，連同我們母親的思念一起去。」

    前往神戶組的當天，牧亞藍穿上母親百合子生前喜歡的洋裝跟鞋子。除了覺得鞋子有些小，洋裝穿起來很合身。化上女妝，參考母親生前的照片，設計跟母親生前一模一樣的髮型。

    手中拿著母親的照片，踏出房間的門。

    從石田嗣雄跟石田亞斗的表情，可以看到他們他們的驚訝。

    「今天，我將帶著母親的思念回趟娘家。哥，我們走吧！這鞋子太小，我很難走路。」

    抬頭挺胸，無視旁人的走到大門外面。

    「你的弟弟真的像極了你媽媽連走路的姿態都像。」

    「我想，媽媽就活在亞藍的靈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