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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烟草在燃烧,烟雾飘浮着掠过男生的眼睛。他的手指碰到了阿玉的嘴唇。 阿玉记不太清这个男生的长相了。 嘣。 一只气球被戳破了,阿玉发现刚才那个女服务生已经不在看他了,她不见了,所有服务生都离开了,只剩下领班在探头探脑地往他这里打量。 阿玉默不做声,他连动都不动,只是盯着那个禁烟标志。 厕所很臭,烟味很重,男生右脚的那只球鞋破了个洞。 他的嘴唇咸咸的,像是汗的滋味。 后来领班开始关灯,阿玉才起身,他一口烟都没有抽,把烟头扔到了一只茶杯里,火星忽而烧得更旺了,但很快就熄灭了。 那棕黄色的茶水里逸出刺鼻的酒精味。 ☆、2. 春暖花开的时候,阿玉遇到了一个男孩儿,男孩儿姓杨,阿玉在通讯簿上存下他的名字:杨。 杨还在念大学,住学生宿舍,每逢周末,阿玉会开车去学校接他吃饭,之后到他家里过夜。假期的时候他们就到处旅游,海岛已经去得厌烦了,最近杨在办欧洲签证,他打算暑假的时候和阿玉一起去意大利。杨读得是传媒专业,将来想去公关公司求职。 一天夜里,阿玉带杨回到家,他从酒柜里挑了瓶红酒,杨在影碟架前选电影,他想看电影,阿玉有很多电影,和他的很多书摆在一起。 阿玉还有很大的电视,周全的影音设备,很大的客厅,很舒适的沙发。 杨终于选好了电影,阿玉喝酒,杨吃薯片和爆米花,两人坐在一起,起先他们的脚靠着脚,后来杨坐到了阿玉的身上,他碰倒了阿玉的酒杯,红酒潵了一地,弄脏了地毯,杨笑了起来,阿玉也笑了,他抱住杨和他接吻。杨全情投入,阿玉偷偷看电影,电影正演到水手在昏黄的房间里和酒吧老板说话。 阿玉和杨在沙发上做`爱,他们用了安全套,润滑剂还有些情趣用品,杨精力旺盛,和阿玉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毯上,又从地毯上干到了落地窗边。阿玉从杨背后干他,电影还在播,画面还是黄黄的,旧旧的,阿玉偶尔看一眼,看奇装异服的人在一座桥上走来走去。他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他把杨摁在窗上,手压住他的脑袋,手指掐着他的后腰抽`插。杨背后的纹身都被他掐红了。 杨尖叫了声,他要射`精了,伏低了腰,抬高了屁股,他的纹身扭动了起来。 那一串英文字母挣挣扎扎地缠绕在了一起。 yonev&ger。 yong & forever。 阿玉和杨几乎同是射了出来,杨滑坐到了地上,气喘吁吁地踩着阿玉的大腿根发笑。阿玉握住他的脚踝,拍了下他的脚背,杨笑得合不拢嘴,他努努下巴,问阿玉:“那幅画是不是就是你那个画家前男友送的?” 阿玉回过头,他看到杨说的画了,那是一张手绘的电影海报,一个女人扮演小丑,一个男人垂头丧气。 “不是。”阿玉说,“他不会画人。” “可能他现在不常画了,学画画的时候都要练人体吧?”杨说,脚趾戳了戳阿玉的胸口,“你们为什么分手啊?” 阿玉揉着杨的脚底,想了会儿说:“我不知道。” 杨抽出脚,爬到阿玉身上,搂住他,轻轻啄吻他的鼻尖,轻轻地说:“我知道。” 阿玉扬了扬眉毛,等着杨继续说下去。杨说:“你们不适合,性格不合。”他还飞快地补充了句,“两个人没能在一起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适合就能在一起了吗?”阿玉忍不住问,杨有些惊讶,但没说什么,阿玉摸摸他的头发,拿上□□斑斑的情趣用品去了浴室。 阿玉清洗□□的时候杨在外面和他喊话:“你先洗吧,我歇会儿!” “电影不看就关了吧。”阿玉说。 “你这里有木乃伊三部曲吗?就是去埃及挖法老墓那个,我想看那个!”杨问他。 阿玉稍打开了些门,说:“按英文字母排的,你找m那一列。” 浴室里的灯泡不知怎么闪了下,阿玉一抬头,他看到镜子里的一张脸,他忽然愣住。 这张脸孔脸型瘦长,鼻梁挺拔,五官比例恰当,下巴上的胡子刮得很干净,阿玉笑起来,那镜子里的脸也跟着笑,眼角蔓生出好多细纹,他不笑了,那脸孔也不笑了,只是那双颊上的法令纹停留了会儿才消失,凑近了看依稀能看到些浅淡的痕迹。这张脸并不年轻,并不饱满,并没什么生气和活力,但也并不憔悴,并不干瘪,并不衰弱。阿玉往后站了站,那既不年轻也不老的脸下显现出一具肌肉线条清晰的身体,手臂看上去非常有力,胸膛也很宽阔,阴`茎无精打采,双腿长而结实。 阿玉匆匆冲了个澡便换上睡袍去卧室睡下了。 后半夜时,他醒了过来,杨已经躺在他身旁了,他光着身子和阿玉睡一个被窝。杨的呼吸声有些重,他睡得很沉。 阿玉睡不着了,卧室的窗帘缝隙里能窥见些红红的光,他借着这些微光摸到了床头的手机。他坐在床上给他母亲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母亲热情地和阿玉说晚上好,带着点刻意为之的儿化音,她正在北京会友,几个好朋友彻夜热聊,精神头十足,到现在都还没睡。 “妈,”阿玉光脚踩在地上,低着头说,“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悄悄地讲话。 阿玉的母亲在电话那头突然是大呼小叫了起来,阿玉有些茫然,不等他开口,他母亲率先说:“别担心儿子,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现在那么多新的治疗方法,你要相信现代医学,这病能治,一定能治好。” 阿玉莫名其妙:“什么病?你在说什么呢?” 他走去了靠窗的沙发边坐下,支开了点窗帘,只听他母亲比他更莫名其妙,反问他道:“啊?难道不是你体检查出来得了艾滋吗?” 阿玉又好气又好笑,揉着眉心望向酣睡的小杨,摇了摇头,无奈道:“我没艾滋,什么病都没有。”他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话要和你说是要说这个?” 阿玉的母亲明显生气了:“不然呢?你是个有房有车,有钱,还帅的同性恋,半夜三更突然给自己亲妈打电话说有话要说,除了得了艾滋还有什么可能?” 阿玉笑得说不出话来了,片刻后才叠声道:“对对对,你说得很对。” “你的房子还不止一套!还有……”母亲顿了下,气急败坏了,“我还不喜欢小孩!我从来都不喜欢!” 阿玉笑得更放肆,附和道:“我知道,我知道。” 他知道她砸碎了家里的所有镜子,他知道她织了半件毛衣,忍无可忍用织针戳伤了自己,他知道她笑着带他去动物园,指责